我們從京城東門而出,清雪和靈琪攙着我的手臂,好似兩個貼心的姐姐般。她們不敢快走,怕引起守城侍衛的注意。
三個農婦裝扮的女子,在幽暗的夜路上邁着農婦該走的步子。
六月的夜風,是那種令人呼吸困難的悶熱,本就不安的心愈加煩鬱。懶
茫茫的夜路,她們要帶我走向哪裡?我該怎麼做?若清雪果真是四季閣的人,她應是爲何雅辦事纔對!
上官景然和四季閣一直都有瓜葛,那個讓我心裡發怵的惡魔,能放過我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抓我,爲的就是那些我不知道的寶藏嗎?
何雅曾說,我爹是爲了保我的命纔會留下這些寶藏。他所做的是對?還是錯?
這一場場我不願捲入的紛爭,何時是個盡頭?!
大冰山應當從宮裡回來了?他在做什麼?會不會擔心我?有在找我嗎?
大冰山我好怕!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怕你不會來救我!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跟着她們走!我應拖延時間等待大冰山來救我!
我故意腳下一歪,直接趴在地上。腳踝處傳來劇痛,由於被點了啞穴,喉口發不出丁點吃痛的呻吟聲。抓緊身下的雜草,隱忍着劇痛,額上滲出涔涔冷汗。心裡暗笑,這回看你們怎麼趕路!蟲
“起來!”清雪彎身,一邊拉扯着我的手臂一邊低聲喝道。
我咬住嘴脣,指了指扭傷的腳踝。
清雪掀開的我裙襬,看了看我的腳踝。持力一把將我拉起,明眸噙怒“只不過扭了一下!死不了!別想在我面前耍花招!趕緊趕路!嬌滴滴的可憐樣兒對女人可不受用!”
我單腳立着,委屈的低下頭。我好想哭!也沒得罪過清雪,她幹嘛這麼說我?
靈琪蹲下身,在我的腳踝處小心的查看了一番,扯過我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麻煩!我揹你!”
清雪白了一眼靈琪,走在前面,似嗔非嗔地笑道“靈琪!沒看出來你還蠻好心的!不過你可要快些,你妹妹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你!”
“我纔不是好心!我是怕她耽誤我們的……時間!”靈琪一邊吃力地追着清雪的步子一邊反駁道。
我趴在靈琪單薄的背上,她那略顯吃力的步子,那滲出細汗的額鬢……,不管她是靈琪還是琪巧,不管她是爲誰辦事,不管她是何立場,我相信她有着一顆善良的心。
京城的燈火漸漸模糊,清雪和靈琪輕功舉步,加快了行速。
忽然清雪和靈琪停下腳步,靜心寧聽周圍輕小的沙沙聲。
幾條黑影閃出,周圍赫然出現幾個黑衣斗笠人。
靈琪和清雪將我夾在中間,周身警惕地繃緊。
是暗殺!我倒吸一口冷氣。就是他們殺害了莫言!我剛剛出京城就追了來!真真是陰魂不散!到底是誰要置我於死地?依我現在的處境如何能逃過?!我攥緊衣袖,手心滲出溼膩。大冰山我好怕!你在哪裡?
清雪故作泰然,輕聲笑道“各位大哥!我們姐妹三人只是在此路過,若有打擾之處還望海涵!我們這就離開”清雪說着拉着我便欲離開。
其中一個斗笠人揚起細劍擋在清雪面前,指着我道“留下她!”
靈琪欲動手,清雪不着痕跡的制止“暗殺!我們是四季閣的門人,你我兩派最好不要有過結纔好!”清雪心裡懊惱,眼看着就到了四季閣接應的地點,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對方人多勢衆,不宜動武!
斗笠人直接躍起攻來,清雪一手扯住我的手腕躍起,試圖逃脫。
靈琪見狀亦扯住我的手腕,向清雪相反的方向拉扯。
清雪抓我交差,靈琪抓我換她的妹妹!兩人各懷私心,並不同心。最苦的就是我了,本來腳踝處就痛,被她們一拉一扯手腕也跟着痛起來,最最可悲的是我還有苦說不出!天啊!她們到底要幹嘛?徹底把我分屍算了!
斗笠人趁機,揮起細劍,凌厲的掃向清雪和靈琪抓着我手腕的手。清雪和靈琪反抗不急,忙收手躲過。
我直接跌倒在地,奶奶呀!摔死我啦!
清雪從袖口內飛出白綢欲纏住我,斗笠人揮舞細劍,掃斷白綢。
一個斗笠人飛身向我擒來,我忙翻身躲過。奇怪!貌似暗殺這次並不想殺我!
清雪和靈琪與斗笠人纏鬥起來,我暗笑,逃跑的機會來了!忍住腳踝處的劇痛,踏風而起。
我向前剛跑了一步,一條黑影閃出,結實的撞個正着。我直接向後倒去,我想大喊,喉口卻只能發出吐氣聲。
那人急忙伸手將我攔腰接住。我這纔看清,又是一個黑衣斗笠人,只不過他的斗笠下垂着黑紗。
我忙推他,試圖掙脫。我想喊“大冰山救我!”張大的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他伸平兩指,在我身上點了兩下。
頓時喉口通暢,我深吸一口氣,掙扎着大喊道“放開我——!壞蛋——!”
他微愣,轉而貼近我的耳邊“我說過!有緣的話,我們會再見!”。他的口氣似溫柔,也似在提醒。
我頓住,難道是他!?那個多次抓我,又將我從上官景然的暗室裡救出的黑衣人?他在破廟裡與我說了這句話!
揚手掀開他的黑紗,藉着幽暗的月光,看到的是今天白天在街上撞到的那個異國人!
我皺緊眉頭,不解的看着他,果真是那個幫過我的黑衣人嗎?他不是上官景然的死士嗎?怎麼又成了暗殺?
“認出我了嗎?”他的嘴角掛絲淺淺的笑意,加大手上力道,拉近我與他的距離。
————————————————————————
呵呵~~!今天走親戚去了,鮮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