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片大概有三釐米的寬度,至於長度,就看扎得深不深了。
韓立書戴上手套,手在腳板下方轉來轉去準備尋找一個最合適的方位好將玻璃片拔出來,看得邢少尊都跟着緊張起來了,而寧瀧卻意外的鎮定。
“尊哥哥,別擔心。”她還安慰起邢少尊來了。
邢少尊沒有說話,他纔沒有擔心,只想早點拔出來好完事兒!免得看着心裡發堵。
韓立書終於找準了方位,正要下手,卻見這對夫妻都看着自己,頓時無語,“看着我幹什麼啊,你多陪她說說話,轉移注意力啊!”
“……”邢少尊不知道要陪寧瀧說些什麼,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話題,他突然發現,能和寧瀧對上話的話題,實在是少之甚少,幾乎沒有。
韓立書只得搖頭輕嘆,這麼無趣的男人,也不知道整天爲他神魂顛倒的女人圖什麼!
“待會兒想吃什麼?我讓王叔準備。”邢少尊思來想去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說得上的話題。
韓立書看着邢少尊那冷硬的輪廓裡鑲嵌出一副溫柔模樣,實在是彆扭,不由得笑了出來。
寧瀧說,“尊哥哥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好。”
韓立書還在醞釀,結果半久都沒再聽到任何對話,不禁看了邢少尊一眼,那眼神是在問,這就說完了?
邢少尊擰眉,爲什麼剛纔他陪她說話的時候你不拔!
韓立書白眼,再看寧瀧一張嬌滴滴的小臉,實在是於心不忍,要怪也只怪藥箱裡沒有備麻醉藥。
“那我拔了啊。”
話剛說完手就鉗住了玻璃片,用力一拔…
邢少尊連忙用手捂住寧瀧的雙眼,只聽“啊”的一聲慘叫,緊接着是她痛苦的呻吟……還有牙齒打顫的聲音。
血液從傷口流出來,膿包劃開,也滲出一些特別噁心的白色液汁,韓立書趕緊消毒止血上藥包紮等一切都弄好之後,寧瀧整個人抖得不行,衣服全身汗溼了。
邢少尊感覺到有淚水從他的手心流淌下來,這俱柔軟的身體在他懷裡不住的顫抖,能強烈的感覺到她在壓抑着控制着自己。
她本不是這樣的,於是他說,“疼就哭出來。”
這話剛一說完,寧瀧張嘴就是一頓痛哭,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啊,一雙大眼睛紅彤彤的直冒淚珠子,小臉蒼白如紙。
韓立書都看傻眼兒了,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唯命是從了吧,叫她哭就哭…
邢少尊也沒想到她剛纔一直忍着沒哭出聲原來就是在等待他的一聲令下,不禁有些懵逼。
哎!聽話得跟電子產品似的。
“這段日子不能走路,我每天都會過來換藥,直到傷口完全癒合。”韓立書交代,看了邢少尊一眼。
“知道了。”
將寧瀧安頓好了之後,邢少尊送韓立書出來。
韓立書挎着藥箱,在邢少尊的肩頭拍了兩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了。
邢少尊才發現,原來今天是他媽的陰天。
烏雲厚得跟一坨暈不開的墨似的。
他打電話給江子淮,簡明扼要,“她受傷了,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等傷好了,再回到劇組。”
江子淮是何許人也,受傷?哪裡受傷?完全可以想象昨晚是有多瘋狂!八成是下不了牀!
“哎說我邢少尊,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咱們這羣粉絲的感受呀!整天把蕭大美人兒往死裡做,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邢少尊懶得解釋太多,有些時候,多留白給觀衆足夠的想象空間也是對自己有利的。
江子淮早就要拜師學藝了,生怕邢少尊掛了電話,忙問,“見不到瀟大美人兒,見你總行吧?”
“找我什麼事兒?”
“上次跟你說的,求賜教啊!”
邢少尊啪把電話掛了,又轉手給東川打電話,交代了幾件工作上的事情,纔回到了房間。
將寧瀧從牀上抱起來,“下去吃早餐吧。”
“尊哥哥…”寧瀧是個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環住邢少尊的脖子,擡起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對我真好。”
她說完就緊緊的抱住了他,生怕分開了。
邢少尊其實挺煩的,這哪裡是娶了個老婆啊,分明就是領養了一個孩子嘛。
到了樓下,正要將她放到椅子上,不料這孩子卻牢牢的環住他的脖子不鬆手,撒嬌,“尊哥哥,我不要坐在椅子上,我要坐在你的腿上吃飯。”
“……”簡直就是得寸進尺,恃寵而驕嘛,“自己坐着吃。”
“不!我不要!”寧瀧將他環得更牢了,整個人依偎在他的身上,黏人的很,“我就要坐在尊哥哥腿上吃飯。”
“聽話。”邢少尊只好哄着,“你坐久了我腿麻。”
“那我就挪一下。”寧瀧說着屁股就朝邢少尊的大腿深處扭動了一下。
儘管隔了兩層面料,但她一方屁股的柔軟和彈性就像棉花糖,軟綿綿的。
“小瀧,再不聽話,我要生氣了。”邢少尊覺得呼吸漸漸變得困難了,也是在這時,他才發現,自從結婚之後,他的性生活不知不覺就結束了。
無形的慾望總是呼之欲出,更何況還是在這樣一個煩躁的清晨。
寧瀧見尊哥哥的臉色又變得不好看了,也就老老實實的坐到了椅子上,老老實實的吃完飯之後,邢少尊又抱着寧瀧上樓休息。
“尊哥哥,我不想躺着了。”寧瀧覺得很不舒服,也很無聊。
“那就坐起來。”邢少尊拿了一個靠枕要給寧瀧墊上。
“我不要。”寧瀧說,“我們找點事情做吧,不然就這樣躺着好無聊的。”
“那你想做什麼?”邢少尊還是很照顧病號的,雖然眉宇間不耐煩,但還是在耐心的陪她,連公司都不去了。
跟小鬼在家,他更無聊。
寧瀧歪着腦袋想了想,“我想和尊哥哥對戲,可是我沒有喝醉…”
“……”邢少尊覺得她可能永遠都喝不醉,什麼戲不戲的就別對了。
“要不…尊哥哥教我做功課吧!徐醫生布置的作業,到現在了都還沒做過…”
“……”這不都是同一個事兒嗎?只是方式不一樣而已好不好!
“你現在腳不方便,還是做點別的事吧。”邢少尊說。
“沒事,腳不方便,身體方便啊!徐醫生布置的作業並沒有用腳啊!”寧瀧突然有些失望的看着邢少尊,“尊哥哥,你是不是不想教我?”
邢少尊頓了頓,見她明亮的雙眼黯然失色,多少有些不忍,“不是。”
“那是爲什麼?”
“因爲,這項功課,需要用到腳。”邢少尊摸了摸鼻尖,打算把她打發過去得了。
“可是電視上並沒有啊。”
“你信我還是信電視?”
“當然是信尊哥哥了…”
“那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