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道菜上來的時候,東川眼尖,一下子就看出這個服務員與之前的不一樣,猛地上前阻止,“你來幹什麼?!”
要將他推出去。
“四哥!四哥!求您給我一次機會!”
正要動筷子的邢少尊朝二人看了一眼,並沒有在意,夾了一根菜送入嘴裡。
“出去!”東川就要動武,卻見李明凱突然雙膝跪地,磕頭哀求,“四哥,我求您了!我已經公開道歉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自從李明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除了公開發表道歉聲明以外,很想當面給四哥賠不是,但想見四哥並不容易,又不敢出現在公衆場合再惹四哥不愉快,只好掩藏在這裡守株待兔。
江子淮也被嚇到了,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前段時間還在電視上風風火火的男人這時哪裡還認得出來啊。
一夜之間,帥氣的輪廓周圍長滿了鬍子,雙眼佈滿血絲極爲恐怖,臉色蒼白的很,頭髮估計也是好幾天都沒洗了。
以往人們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而在我們現在這個時代,三分鐘就夠東南西北換個新了,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將面臨什麼。
邢少尊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吃個飯也能被人打擾,當時就火了,五指一鬆,筷子從他的手心滑落了下來,在餐碟上“蹦蹦”跳了兩下掉在了地上。
不再多看一眼,他起身就朝門口去了。
江子淮也趕緊跟了出去。
“四哥!四哥!”李明凱見四哥要走,朝邢少尊跪去,卻被東川拉住了,大吼,“跟你說了多少遍!怎麼還聽不進去!這不是在找死麼!”
“讓我退出演藝圈和死有什麼分別?東川哥,我求你了,幫我求求情!”抱不住邢少尊的大腿。李明凱抱住東川的大腿就是不放。
“你鬆開!”東川也煩死這人了,“我幫不了你,四哥決定的事情,沒有誰能拗得過來。”
公開道歉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
“大不了我不演這部電影了,但是不要讓我退出,我從十幾歲開始就在這圈子裡混,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東川哥,大家都是爲人效命的,您就幫幫我,幫幫我!我求您了!只要能讓我繼續演戲。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東川被纏得不行,一想到四哥還在外面等他,提腳踹了李明凱一腳,將他踹倒在地,這才擺脫掉了。
其實他也沒搞明白,四哥這次怎麼這麼狠了,擱以往,只要肯認錯陪個不是,還有不饒的?
出了江南春,東川見四哥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江子淮卻站在車外。
“東川,四哥這會兒心情不好。我這臭嘴就不給他添堵了,你安安靜靜陪着他。”江子淮決定走爲上策。
“好的。”
江子淮攔了一輛就離開了。
東川立馬上車,“四哥,對不起,怪我沒有處理好。”
邢少尊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
東川也很難過,本來四哥心情就不好,連吃個飯也被人打擾,真是可憐。連忙將車子發動,又開往了他平時常去的另一家飯店。
到了目的地後,見四哥還閉着眼睛,便先下車點了四哥愛吃的幾道菜。等菜上好了之後,這才又回到車上,叫醒了四哥。
“四哥,飯菜準備好了,下來吃點。”東川說。
邢少尊偏頭看了一眼飯店的名字,吐了一口氣,今天的心情確實很糟糕,哪裡還吃得下啊,“算了,回家吃吧。”
“回家?”東川驚呆了,回家吃午飯,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
“恩。”邢少尊重複,“回家。”
“……”
車子又開往了森海景園,回家吃午飯咯。
邢少尊從來沒有在中午的時候回家吃飯,大概是心情太不好了,走到哪兒都不順心,無處可去,唯獨想到的地方就是家。
他到現在也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家到底帶給他了什麼。
正值晌午的森海景園被日光照得白晃晃的,有些耀眼,邢少尊從車裡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從落地窗裡看到想要看到的身影,卻聽到從後院傳來一陣陣嬉鬧的聲音,有男有女。
東川也覺得奇怪,這大中午的,四嫂在後院玩兒什麼呢,這麼起勁兒。
邢少尊走到一棵樹下,遠遠的就見一個裙襬飛揚的身影雙臂舉起,大小臂九十度,身體朝下一蹲一蹲的,一張小臉洋溢着天真燦漫的笑容,她一邊蹲一邊叫着,“蘿蔔蹲蘿蔔蹲,蘿蔔蹲完…”左手朝右朝左故意各指了一遍後才定在了左邊,“青菜蹲。”
而左邊的青菜正是韓立書,這傢伙居然也玩起這麼幼稚且無聊的遊戲了!
韓立書蹲起來就沒寧瀧那麼自然放得開了,畢竟是個大男人,好像被什麼給束縛着,看起來不那麼自然,卻是無比的滑稽,但還是玩得很開心,“……青菜蹲完茄子蹲。”
王管家居然也參與其中了,已到中年的他,怎麼也…
“……茄子蹲完蘿蔔蹲。”
輪到寧瀧她就又飛揚了起來,“蘿蔔蹲蘿蔔蹲,蘿蔔蹲完…蘿蔔蹲!哈哈哈……蘿蔔蹲蘿蔔蹲……”
韓立書和王管家也都笑得不行不行的。
她又蹲了一遍才讓青菜蹲。
“噗…”東川突然一熱笑了出來,四嫂也太逗了吧,哪有蹲完了自己再蹲的!
邢少尊瞅了東川一眼,故意說得很無奈,“想玩兒就去玩兒吧。”
“真的嗎四哥。”東川立馬開啓逗比模式。
“……”不是真的,但邢少尊還是點了點頭,“順便叫他們吃飯,下午還要趕回公司開會。”
說完就轉身走開了。
“呃…好吧。”原來這纔是目的,不過好歹還記得開會,東川也有點安慰。
寧瀧一見東川朝他們走來,更開心了,“東川哥哥,尊哥哥回來了嗎?”
“是的。”
“太棒了!”寧瀧也不管什麼遊戲了,直接跑走了,一邊跑一邊回頭對他們說。“我要去陪尊哥哥,先不和你們玩兒了啊。”
這女人,重色輕友得這麼赤裸裸!
邢少尊獨自坐在餐桌上,看着一桌子的菜,更不開心了。
回家本來是找溫暖的,卻感受到了冷落。
寧瀧見尊哥哥一個人坐在客廳,想給他一個驚喜,就踩着小貓步朝他走去,然後走到尊哥哥的背後,朝他左肩拍了一下,頭卻從右邊探出來,落在邢少尊的眼皮子底下,大叫一聲,“嘿!”
從她走進來的時候邢少尊就發現了,所以並沒有被嚇着,寧瀧卻問,“尊哥哥,你真聰明,怎麼知道我會從右邊出現啊?”
“怎麼沒有按時吃飯?”邢少尊冷冷的找茬。
寧瀧見尊哥哥板着一張臉,乖乖的坐到了他的旁邊,低着頭,老實交代,“小瀧貪玩,所以…所以…”
“以後不準和他們玩兒了。”邢少尊冷冷的命令。
寧瀧忽地擡頭看向尊哥哥,雖然心裡不願意,但還是說,“好的。”
韓立書進來的時候正巧碰上邢少尊欺負小朋友,嘲笑說,“少尊,擅自剝奪小朋友的興趣愛好是可恥的。”
“都快奔三的人了還玩三歲小孩兒的遊戲也是可恥的。”
“韓醫生,你別怪尊哥哥,怪我沒有按時吃飯,尊哥哥也是擔心我。”寧瀧趕緊替尊哥哥開脫。
“我不說了,反正不管是對還是錯,你總會護着他。”
寧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尊哥哥也很護着我啊。”
說着就給邢少尊夾了一大塊肉。
所有人都盯着那塊肉看,要知道邢少尊刑四哥尊少從來不吃別人送過來的菜啊。
邢少尊看了那塊肉兩秒鐘,東川趕緊上前解圍,把那塊肉夾走了,“四哥不愛吃肉給我吃吧。”
王管家立馬給邢少尊換了一碗新的米飯。
其實寧瀧已經很久很久沒給邢少尊夾過菜了,今天心情好,就想讓尊哥哥多吃點,但是每一次夾菜都讓東川給攔在了他的碗裡。
最後邢少尊說,“我要吃什麼自己會夾,你好好吃你的。”
寧瀧這才作罷。
吃過中飯之後,邢少尊就要去公司了,寧瀧怎麼捨得。
“尊哥哥,能不能不要走啊?”人還沒走,就覺得分外想念。
今天早上醒來就沒看到尊哥哥,要不是韓立書及時到,恐怕她就要哭得傷心欲絕了。
“吃過午飯休息會兒記得要午睡,等你醒過來我就回來了。”邢少尊說。
“好吧…”寧瀧始終都很聽話。
打發了寧瀧,邢少尊出門,東川跟在後面,韓立書也挎着醫藥箱出來了,大步流星超過了邢少尊二人。
“你幹什麼?”邢少尊上前攔住了韓立書。
“既然這麼不相信我,還要讓我過來幹什麼。”韓立書臉色不好看。
邢少尊沒整明白,“什麼什麼。”
“有必要搞突襲檢查嗎?”
本來韓立書也有自己的事情,但是接到邢少尊的電話,說他要去公司。讓過來陪陪小瀧,就二話不說過來了。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搞突襲檢查!
邢少尊一愣,突襲?他只是想回來吃個飯而已,真沒那層意思!
韓立書見他不說話了,忽然冷笑一聲,諷刺說,“想不到我們堂堂刑四哥居然愛上了一個弱智。”
“好好說話!”邢少尊一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調調就不快。
“我說錯了?大中午的跑回來就爲了吃飯這麼簡單?”韓立書看着他的眼睛,“這不是你的作風。”
韓立書說完就徑自開車離去了。
東川看着邢少尊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面容冷峻,便低着頭默默的去發動車子。
邢少尊覺得這是本年度他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了,他愛上了弱智,也只能呵呵了…
坐到了車後座上,看了東川一眼,見他眼神躲閃,清冷的雙眼不由得微凜,不鹹不淡的問了句,“你也這麼認爲?”
東川略感尷尬,硬着頭皮說,“這還是看四哥自己了,我們說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
愛上這種弱智才叫真的一點意義也沒有好不好啊。邢少尊腹誹。
鑑於早上發生的狗血事件已在公司傳得沸沸揚揚,導致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很是古怪,大家交頭接耳,不知在討論些什麼。
直到事件的主人翁走進來,整個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隨着他腳步的踏入,氣場立馬就變得莊重肅穆。
然而,不過兩秒鐘之後,也就是邢少尊才走了兩步路,落針可聞的會議室突然傳來一段近乎瘋狂的歌聲,嘶吼的唱着,“痛太美!儘管太卑微!”
大家都是一愣,面面相覷半秒鐘之後都看向正向他們走來的邢少尊同學…
音樂在慌亂的心緒裡並未能第一時間關掉,繼續嚎着,“也想嘗粉身碎骨的滋味!你太美!儘管再無言!我都想用…”
音樂很動感,咳咳…也很悲壯,邢少尊卻走得慢條斯理,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面無峻色,卻有那麼點聽耳不聞若無其事,隨着音樂走到上首的位置不緊不慢的坐下後,音樂纔在手忙腳亂中關掉了。
東川跟在他的後面,憋得是臉紅脖子粗的,好想找個地方破口大笑一通!可是四哥怎麼可以這麼鎮定!
邢少尊平視前方,一雙冷清如鷹的雙眸,此時此刻只靜靜地的看着大家,眸光平靜無波,一身黑色西裝革履散發出來的嚴謹氣息,更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
“不好意思。剛回家吃了個飯,讓大家久等了。”邢少尊開口,語氣很平和,並沒有將剛纔的插曲放在眼裡,相反的卻在說一件習以爲常的小事,“現在開始吧。”
他說得那麼的不以爲意,可在大家聽來就是天雷滾滾啊!
這麼短的時間,也要回趟家見老婆,說是以吃飯爲由,誰知道會不會從後面突然來個後入式?
邢少尊掃視衆人,大家觸碰到他的目光之後,都怯怯的縮了脖子尷尬的埋下頭,這羣人,思想太不端正了!
哎…真拿人的思想沒辦法。
今天負責主持會議的是項目部總監趙雲鬆,投影儀上投放的ppt正是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他拿着多媒體遙控筆,站在屏幕下側,爲大家逐一展示。
“灃城城東郊區這一大片荒地…”趙雲鬆指着屏幕上的照片,只見那土地乾枯,連雜草都少有,全是砂石,遠遠的也看不見一處人家,只有隱約可見的綿延山脈,“灃城土地管理局已發出公告,半個月過去了,除了我們,目前還沒人蔘與競選。”
大家都偷偷的看向邢少尊,關於這塊地的開發,之前在內部就已經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以項目一部爲代表的保守派是堅決反對,大多都是元老級別的人物,對這個新提攜的年輕總監表示不滿,自然也不會去服從,覺得投資這塊連鳥都不願意去拉屎的地方無異於將錢扔黃河裡了。
而以趙雲鬆總監爲代表的二部激進派則敢於挑戰,專挑大家不願意乾的下手,而且在當今科技發達的社會,鳥不願意拉屎。就創造出一個讓鳥願意來拉屎的地盤兒。
其餘幾個部,基本處於觀望狀態。
但見邢少尊並沒有說話只睜眼看着ppt,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趙雲鬆繼續說,“再有半個月,如果還是沒有人蔘加競選,這塊地就可以是我們的了。”
“據我所知,灃城那塊地,算不上郊區,已經屬於鄉下,而且土地貧瘠,似乎並沒有什麼開發價值。”邢少尊終於開了金口,語氣不快不慢。
保守派的人很是欣慰啊。看來老闆是和他們站在一條線上的。
大家都看着趙雲鬆,見他面帶笑容,從容不迫,笑着說,“首先,這塊地雖然土地貧瘠,但卻遠離工業區,沒有受到任何污染,這塊地非常符合我們公司發揚的生態自然之精神。”
邢少尊微微眯起雙眼摸下巴,思考中,趙雲鬆繼續說,“其次。在當下這個競爭激烈的時代,物美價廉早已是癡人說夢,古人云種植之前先做土,土地貧瘠,我們可以把土做得肥沃。”
“如何做?”邢少尊替大夥兒拋出疑問。
趙雲鬆在這裡賣了一個關子,笑着說,“邢總,在沒得到公司許可開發之前,容許我先壓壓箱底。”
保守派的人不開心了,區區一個項目部總監膽子也忒大了點!
趙雲鬆繼續說,“第三,民以食爲天。我們公司雖然將大部分的投資都用在城市規劃上,但卻忽略了民衆的基本需求,等土地肥沃後,再打造一個綠色莊園,種植純天然無公害果蔬,進入市場。”
這時候,保守派的人開始提問,“這樣下來,成本一定高於市場價格,根本沒有競爭力。”
“最後,我已經做過市場調查,80%的人民羣衆會選擇價位偏高的純天然蔬菜水果,而且隨着人民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對生活質量的追求已經成爲一個大趨勢。”
“單單開發這個項目的資金就夠我們做好幾個城市項目了。”保守派的人還是抗議。
趙雲鬆冷笑一聲,頗有些輕蔑,“代價雖大,但卻更長遠。”
一個城市項目可能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兩年就完成了,一次性交易,而綠色莊園卻不一樣,經營得當,只會增值。
邢少尊掃視一圈,見保守派的人都悶不吭聲了,笑着說,“看來是做足了準備。”
“還請邢總三思。”趙雲鬆笑着說完回到了座位上。
“會後把項目策劃書送到我的辦公室。”邢少尊說。
“很抱歉。邢總,策劃書,暫時沒有。”
衆人都驚呆了!剛纔還長篇大論誇誇其談,要真貨了卻沒有,都說紙上談兵紙上談兵,看來也不過是個嘴上談兵的傢伙而已。一點也不懂行業規矩。
誰人不是先拿策劃書,再談。
邢少尊卻笑了,“你這樣保留,又逆向而行,讓公司怎麼投資?”
“我相信邢總的魄力。”趙雲鬆說,“什麼都說白了,反而妨礙決斷,等邢總決定好了,我一定將整個項目的策劃書雙手奉上。”
“照你的意思,項目通不過就是我刑某沒魄力了。”邢少尊笑了。
大夥兒都在看好戲,多爲不屑,而趙雲鬆卻坦然處之,堅定的說,“我相信刑總。”
邢少尊笑了笑,又問,“如果項目失敗了怎麼辦?”
“不會失敗。”趙雲鬆堅定的說,“我從十六歲就開始替公司工作,到現在也已經有十二年了,早把公司看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我用我的生命擔保,不會讓這個項目失敗。”
這話不假,趙雲鬆雖然年輕,但在刑氏也排的上老員工的號兒,只是介入管理層卻是近兩年的事情。
邢少尊五指相對,一時間沒有說話,大家都看着他在思考琢磨。
不知會做出什麼決定。
大概過了幾分鐘後,他突然說,“要不這樣,我們也來打個賭。”
衆人愕然,有些不明白。
“賭這個項目是成是敗,大家各自押注。怎麼樣?”
大家突然覺得很不安,看來早上茶水間的陰影面積甚廣啊,都押到會上來了。
“不知邢總要押哪一方?”趙雲鬆笑問。
大夥兒也都誠惶誠恐啊,這麼嚴肅的公事爲什麼要用如此上不了檯面的頑劣手段啊啊啊!
邢少尊又掂量了一番,吐出一個字,“大。”
大家的腦袋都快爆了,這還像是個正常的會議嗎?!
而且,老闆帶頭耍,像什麼樣子!有些元老就已經在不住的搖頭嘆息,默默的哀嘆:邢氏自邢政之後便再無第二人能掌控這棟商界大柱。
“並且通知下去,公司的所有員工都要參與進來,金額不限。五毛一塊都可以,關鍵是,貴在參與。”
“……”衆人啞然。實在是荒唐至極!
趙雲鬆很激動,站起身朝邢少尊鞠了一躬,“謝謝刑總支持,明天一早,我就把策劃書送到您的辦公室。”
會議結束之後,一看時間,已經四點多了,邢少尊連辦公室都沒回,直接離開公司,只留了一個巍峨挺拔的背影。供大家議論紛紛。
東川緊緊的跟在四哥後面,總覺得不安,這麼大的投資怎麼跟鬧着玩兒似的!董事長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罵人啊?
邢少尊坐在車後座閉目養神,突然幽幽開口,“東川,有話就說,整天神神叨叨的,更年期了?”
“……”東川吞了吞無語的口水,“四哥,趙雲鬆在過去的工作中雖然刻苦上進,但是…”
邢少尊並沒有睜眼。打斷問了句,“你買大買小?”
“……”東川擦汗,“我當然是跟着四哥了。”
邢少尊抿嘴微笑,輕飄飄的說,“這就對了,想要做人上人,就要先學會賭。”
“可是,四哥,我不想做什麼人上人,就想一直跟着你混啊。”東川嘟着嘴,雖然四哥有時候一點兒都不靠譜,甚至也不走心,還經常叫人無語。但是,只要他對你笑一個,溫柔的說句話,他曾帶給你的所有不愉快都會立刻煙消雲散。
後座的人又不說話了,東川看了看後視鏡,一張似睡非睡的俊臉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哎,好歹人家剛纔表了一下衷心,做哥哥的您好壞也該吱一聲啊!
車子駛入森海景園,傍晚的夕陽微微傾斜在屋頂那張白帆上,折射出金黃色的晚霞,整做房子披上了一件溫馨的外套。
邢少尊先去了房間,卻沒看見牀上應該睡着的人,又在房間裡裡外外找了一圈,居然也沒找到。
從房間出來,正巧碰到了王管家,便問,“她去哪兒了?”
“小姐把自己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