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格洛麗亞府邸的馬車上,奎因斯思忖着。
首先這個地下世界的情況,神秘防禦機關應該是知曉的,畢竟地下世界存在有些年頭了,若是神秘防禦機關連其存在都不知曉,那那個只存在於傳聞中的機關長,早就應該換人了,而不是幾十年如一日的不挪位置。
至於神秘防禦機關是否清楚進入那個地方的路徑,這一點上,奎因斯就不敢確定的,當然,他是傾向於大概率知道的。畢竟連他都能一路尾隨得到進入那裡的路徑。
毫無疑問,雙方互相之間的平衡已經保持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換位思考一下,若是奎因斯坐在神秘防禦機關的機關長位置,他也不敢隨意輕啓戰端,畢竟那些邪教也不是吃素的,事實上恰好相反,這些邪教勢力,實力很強。更何況,如此多的邪教扎堆在一起,表面上雖散,但已經隱隱有聯合的味道。
當然,這種聯合必然是在巨大的外部壓力之下才會形成,否則那位機關長早就睡不着覺了。但也因此,神秘防禦機關開啓戰端,必然會慎之又慎。
顯然,地上與地下,被雙方隱隱劃分出了一條分界線,一條涇渭分明的線。
如此思量着,馬車已經長驅直入進入了格洛麗亞的府邸,作爲格洛麗亞的啓蒙老師,奎因斯可是有着自由進出的權利的。
揮退了暗中的護衛後,奎因斯徑自進入了格洛麗亞的房間,小傢伙的臥房一切都是粉色的,奎因斯徑自走到牀邊,摸索了一陣後,很快在牀底下摸出了一件事物。
奎因斯摩挲着手中這件蛇形奇物,奇物的等階不高,但以他的鍊金水平,很快就摸索出了這件蛇形奇物的功用。
“類似於迷藥的效果。”奎因斯喃喃道。
奇物的效果並不稀奇,奎因斯也有所預料,倒是奇物的鍊金手法,奎因斯卻是頗感興趣,一時間竟就待在格洛麗亞的房間內研究了起來。
萬蛇的鍊金手法,讓奎因斯想到了前世的模塊組合,以一片片蛇鱗爲單位,實現一個小功能,之後把所有蛇鱗以某種內在的鍊金手法有機的結合起來,十分奧妙。
這種鍊金手法說穿了很簡單,也很容易仿製,但萬蛇的這套鍊金體系中,真正核心的秘密,是那種能聯繫結合所有蛇鱗的手法,沒有這種鍊金方法,蛇鱗部分模仿的再像,也是白搭。
細細體味着這件奇物時,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快速流逝。
直到一個聲音打斷了奎因斯的研究。
“你在這裡幹嘛?”驚怒的聲音從奎因斯耳邊響起。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我是哪樣人啊?奎因斯失笑,此時的達蓮娜與格洛麗亞都穿着一身睡衣,顯然是想要上牀休息了。
奎因斯搖了搖頭,直接把手中的蛇形奇物扔了過去:“你看看這個吧。”
達蓮娜一怔,空着的左手還是本能的接過了奎因斯扔過來的蛇形奇物。
“這,這個是什麼?”達蓮娜有些口吃的問道。
她已經察覺到奎因斯扔過來的奇物有些古怪了,而且蛇形的奇物,讓她聯想到了一種不妙的情況。
“這是今晚你們去參加舞會後,有人放在你們牀底下的,作用很簡單,潛移默化的迷暈你們,大概十天時間左右,這個小物件就能讓你這樣的高手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被迷暈過去,死豬那樣的。”奎因斯聳了聳肩道:“哦,對了,你的牀下也有一個,待會你自己去搜吧。”
一時間達蓮娜驚怒交加,“是誰?”
“看這制式,你自己應該心裡有所猜測吧。”
“真的是萬蛇。”達蓮娜用的是肯定句。
“千真萬確,我已經跟蹤過了,確定是萬蛇的人。”
達蓮娜閉眼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靈平靜下來後,才緩緩道:“這件事我先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來這裡,我們商量一下應對之策。”
“好!”奎因斯直接站了起來,對達蓮娜的冷靜很欣賞,普通人知道自己被萬蛇盯上了早亂了方寸,而她卻是直接先冷處理,顯然在知道了奇物的作用後,時間方面並不緊迫,此時反而是讓自己冷靜下來,慢慢想出對策,纔是正確的選擇。
奎因斯走後,達蓮娜依舊若無其事的哄着格洛麗亞先上牀睡覺,處理完這一切後,她才緩緩回到自己家的臥室,果然,在她的牀底下,搜到了與格洛麗亞牀下一模一樣的奇物。
這一夜,對達蓮娜來說,註定是漫長的。
次日,恰是奎因斯給格洛麗亞三天一次上課的日子,奎因斯按着習慣,直到中午,纔到達了格洛麗亞的府邸。
照例先給格洛麗亞上課(玩遊戲),直至晚上達蓮娜留下奎因斯吃飯,在屏退了所有外人後,兩人才對說起了昨晚的事情。
奎因斯:“想了這麼長時間了,接下來該怎麼辦,你的心裡應該有所打算了吧。”
達蓮娜咬了咬牙道:“這件事我不打算通報皇后。”
奎因斯微微錯愕:“爲什麼?”
達蓮娜:“因爲使節團,昨晚,馬其努帝國的三皇子,正式在舞會上提出了與奧斯曼帝國聯盟開拓混亂之海的意向,這件事想來現在在帝國貴族高層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吧。”
“但也正是如此,無論是大帝,還是皇后,在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後,至多也只是多派個手下加強警戒而已。”
奎因斯:“你的意思是?”
達蓮娜:“我要主動出擊,昨晚你說過,你追蹤他們到了他們的據點。”
“你……還真是大膽啊。”奎因斯失笑的搖了搖頭:“居然想要攻擊萬蛇的教堂。”
“不行嗎?”達蓮娜眼神銳利的看向奎因斯道。
“自然是行的,”奎因斯微微一笑:“實際上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你……你不用這樣的。”達蓮娜有些欣喜,也有些爲難道。
“不要誤會,實際上還有些人對萬蛇有意見,所以昨晚回去後我就在想,沒道理一直都是我們捱打不還手啊。何況,如果是你一個人的話,格洛麗亞怎麼辦?難道你就直接丟下她了,你能保證你能安全的回來?”
達蓮娜怔了怔,一時語塞。
良久後,達蓮娜才問道:“你說的那些人是誰?”
“帕爾聖瓦女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