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奎因斯在陰屍墓巢中聽的有些不太懂,只是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也不便過於追問。
“對對對,我也奇怪呢,話說地獄不是一直存在的嗎?怎麼是第三紀才成型的。”獵槍嚷嚷道。
老施密特手中的菸斗狠狠在獵槍頭上敲了下,“讓你平時多看點書,就是不聽,以你3環的權限,這些神秘知識早就能夠接觸到了。”
“看書多無聊。”獵槍嘟嘟囔囔着。
老施密特調整了下輪椅上的姿勢,慢悠悠的點着了菸斗後,才道:“要想了解德託所說的地獄成型,就要從神秘歷史的初端開始說起。”
“神秘界中衆所周知的兩大創世古獸創世的傳說你們應該都清楚,在兩大創世古獸隕落後,多元宇宙由此誕生,這就是最初紀,寒古紀的開端。當時的多元宇宙只有兩個世界處於正反兩面,二位一體,其一是由創世古獸的物質身體組成的物質界,其二是由創世古獸破碎的靈性衍化而來的靈性世界,靈界。物質影響靈性,靈性又衍生物質,這是兩個互爲依存的世界。”
“而隨着宇宙的發展,根據靈性聚合的特性,許多相性相似的靈性開始慢慢聚合,漸漸的,廣袤無垠的靈界中開始出現各種界限,這些界限不是無緣無故產生的,而是物質界中的存在影響着這些靈性的聚合。比如地獄,就是由物質界中的生物靈性中產生的原罪,影響到了靈界中光怪陸離的靈性,繼而慢慢的形成界限,最後再經過漫長的進程後,衍生出了現在的地獄。可以說地獄,即脫離了靈界,又在靈界之中。”
“之所以那個鮑勃的祭祀會失敗,就是因爲巴卡歷符文體系的形成是按照當時的地獄情況誕生的,在地獄誕生初期,地獄生物對地獄的瞭解僅僅停留在表面,也沒有獲取地獄中的各種權柄,所以在巴卡歷符文體系中,代表地獄偉大意志的符文指向是非常模糊的,但這種模糊指向對當時祭祀地獄的存在已經足夠了,因爲無論怎麼模糊,最後祭祀指向都會指向地獄本身。”
“而到了現在,經過數個紀元的發展,巴卡歷符文體系開始落後於時代,因爲地獄在發展,隨着地獄生物對地獄的瞭解,並獲得各種地獄權柄,這個模糊指向必定會出現問題,被各種在地獄中的高階生物截獲的概率非常高。這就是鮑勃失敗的根本原因。”
說到這,老施密特滿含深意的看了奎因斯一眼。
奎因斯若有所思,按照老施密特的說法,顯然,神秘知識並不是越古老的越好,最主要的還是看這些知識是否適應當下的時代,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秘傳的出現。所以若是真的獲取到一些古老的神秘學知識,有經驗的超凡者清楚要做的並不是照搬,而是吸收內裡的精華,轉化爲當下時代適合自己的東西,或者進行某些適用性的改造。對於奎因斯來說,這是最好的警醒,因爲別的人或許還沒有多少接觸古代知識的機會。但他不同,在未來他勢必會去兌換各種古老的知識。
“諸如神靈墳墓的星界,夢境,陰影界,深淵,生物集體潛意識大海等等,都與地獄相同,是由靈界誕生。”
獵槍興致盎然道:“長見識了,真是長見識了。”
解了惑以後,自然是繼續前面的話題:“你們說,那隻地獄生物是不是和那件東西有關?”在這個時間點上,由不得奎因斯不往那個地方想,甚至奎因斯都猜得到其他諸多勢力也會往那個地方去想。
“當然有關係。”鐵薔薇公館中,梵妮·塞西爾優雅的坐在窗邊,回答着恭敬的侍立在梵妮·塞西爾面前提出問題的……金斯利·威廉姆斯,這位提格現存的兩大副局長之一。
梵妮·塞西爾沒有繼續地獄生物的話題,轉而問道:“調查科的內間調查的怎麼樣?貝內特和羅伯特有問題嗎?”
金斯利:“目前來看,兩人都沒有問題,後續還要進一步調查。”
梵妮·塞西爾閉上眼,喃喃道:“沒有嗎?退下吧,有任何消息,隨時報告。”
金斯利躬身行禮,緩緩退出房間。
伍德管家走出陰影,侍立於梵妮·塞西爾身後:“殿下,艾麗斯傳來消息,在碼頭區偵測到地獄生物的蹤跡。”
梵妮·塞西爾:“碼頭區?艾麗斯做的很好,讓她以監察爲主,不要輕舉妄動。”
伍德管家:“是。”
自墓地回來後,所有的勢力都在暗中尋找那隻從墓地逃出的地獄生物,一時間提格詭異的進入了平靜狀態,但暗底下的洶涌是有所人都能感受得到的。
就連奎因斯和獵槍兩人,都被老施密特撒出去尋找那隻消失的地獄生物。當然,奎因斯腦子有坑纔會真的去找那隻地獄生物,估計他找到的時候,也是他沒命的時候,所以目前的他主要以增強自己的實力爲主,做自己的事纔是正確操作。
威廉的鍊金工坊內,奎因斯熟門熟路的進入,數天來,奎因斯有大半的時間都泡在這裡,不爲別的,只爲了那巨量的基礎材料銅精。
在工坊的幾天,奎因斯全程參與了四鍊銅精的全過程,可以說,銅精這種東西,對威廉來說幾乎是零成本,碼頭區地下堆積的海量垃圾城了精煉銅精的素材來源,完全就是無本買賣。
“你來了。”這些天來,威廉就沒出過工坊。
“嗯!”奎因斯點了點頭,徑自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威廉放下剛剛煉製完的蒸汽子彈,奇怪道:“怎麼?今天不冶煉銅精了嗎?”
奎因斯淡淡點頭:“已經煉製了10000磅銅精,目前來說是夠了,按照約定,到時候我會給你4錠1階銅精的。”按之前奎因斯與威廉的協議,每煉製出5錠1階銅精,奎因斯就需要支付威廉1錠。
威廉:“什麼時候能拿到手?”
奎因斯:“五天後。”五天後,是新的一月9月的開始,到時候召回萬物熔爐,奎因斯就能一口氣煉出20錠1階銅精,去除威廉的4錠,剩下16錠就算把之後將要誕生的8張巫術卡牌計算進去還有剩2錠,現階段已經足夠了。
“等你的好消息。”威廉沒問爲什麼是五天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又何必多問,就像他自己一樣,奎因斯對他的那些異常就從來視而不見,兩人這些天的相處已然頗爲默契了。
奎因斯:“你家族那邊的狀況怎麼樣?既然我已經騰出手了,清掃計劃也該啓動了吧。現在多方勢力交錯,是很好的下手機會。”
威廉黙算了片刻,道:“家族那邊看上去很平靜,但我已經察覺最近有不少生面孔通過家族進入了碼頭幫,清掃計劃可以進行一部分了。”
“很好,”奎因斯打了個響指:“嫁禍人選選定了嗎?”
“萬蛇,惡靈會,夜之廷。三選一。”威廉毫不猶豫道,顯然心中早有腹案。
“和我想的差不多。那麼第一個目標是?”
“我的叔叔康拉德·達特,不,該說是僞裝我叔叔的那個傢伙。”
奎因斯:“哦?一上來就是高難度,你確定沒問題。”
威廉呵了一聲:“薩魯納只是個小地方,能被派來這裡的最高也就4環的層次,僞裝我叔叔的那個傢伙只有3環,我們兩個人的話,只要計劃得當,殺他是沒問題的。”
奎因斯:“小地方嗎?”奎因斯不得不承認,薩魯納還真是個小地方,提格更是小地方中的小地方,3環已經能在這橫行無忌了。若不是出了現在這檔子事,像蛇母,梵妮·塞西爾這樣的大人物,奎因斯想見到都難。
威廉遞給奎因斯一疊資料:“這是我叔叔和我查到的一些秘影的資料,你先看看。”
奎因斯接過,資料不多,沒兩分鐘就看完了,威廉的叔叔康拉德·達特並不是超凡者,不過他在達特家族的地位卻不低,把持財政要害,有五個兒子,四個情婦,在達特家族是有名的色鬼。在被秘影刺客取代後,也許是爲了減少暴露的風險,四個情婦兩個死於意外,一個被他送了人,只有一個還留着做做樣子。康拉德每週都會有一天時間去情婦那裡。
關於秘影刺客,則都是一些奎因斯知道的消息,令他沒想到的是,威廉竟然能查到部分秘影秘傳刺劍的信息。
奎因斯道:“什麼時候動手?”
威廉:“明天,他情婦家。”
奎因斯:“好,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這裡。”
見奎因斯起身要走,威廉像是想起什麼,提醒道:“以後來這裡小心點,注意安全。”
“嗯?”奎因斯奇怪道:“你發現了什麼?”
威廉搖了搖頭:“沒有,只是關於地獄生物,我有一些想法而已。”
“說來聽聽。”奎因斯感興趣道。
威廉:“以我的推測,那隻地獄生物,想要最快不着痕跡的融入提格,最快的捷徑就是代替格斯特區或者碼頭區裡面的平民。”
奎因斯聽後點了點頭:“有道理,這樣的代替是成本最低的,而且沒有哪個警察會費心去調查一個稍有些異常的平民,這樣的時間成本太高,效率也會很低。不過以地獄生物特有的驕傲性格,讓他去僞裝一個平民,其中的難度也不小啊。”
威廉愣了愣,繼而贊同道:“我倒是忽略了地獄生物的這個特點。”
“所以,我反而認爲平民區是最不可能藏匿有地獄生物的,最有可能的是那些貴族和大商人。”奎因斯眼中閃爍道。
威廉看着奎因斯道:“但這也是最可能暴露的。”
奎因斯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也許那傢伙騙術精湛,也許他的演技完全能征服楓葉歌劇院的那些貴族蠢貨,萬事皆有可能。”
威廉微微一笑:“是啊,愚蠢的貴族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