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弗雷德裡克的真實身份後,梵妮·塞西爾知道自己想差了。
“那麼說來,你是代表你自己,你的家族來的。”梵妮·塞西爾端起桌上的紅茶抿了一口。
“不錯,”弗雷德裡克:“能讓天命術士看重的東西,想來是極好的。”
“哦?你竟然知道天命術士。”梵妮·塞西爾訝然道。
天命術士?!術士?
乍然聽到這個信息,奎因斯心裡一震,現在這個時代還在沿用術士修練的已經不多了。
什麼是術士?說穿了就是還未進階正式職業者的超凡學徒,無論是血脈側還是精神側都是如此。區別只在於血脈術士數目繁多,精神側的術士稀少而已。而論起戰力來,血脈術士在前期無疑更加強大。
在秘傳修行還未崛起的時候,其實就是術士的天下,血脈側術士依靠覺醒體內血脈,繼而掌握血脈中的類法術能力,其上限從出聲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命定,高等血脈天然就有着其他低等血脈所沒有的優勢,能覺醒更多更強大的類法術能力,而低等血脈者,只能一生困頓在低階苦苦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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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精神側術士,往往覺醒的精神力法術稀少,從而漸漸的有大智慧者拋棄了類法術能力,發展出了璀璨的巫師體系。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漸漸被秘傳所淘汰,不,淘汰兩個字不太恰當,說是包容更爲確切一點。所以時至今日,真正還在修練術士的人,除了一些什麼都不懂的超凡者外,只有一類人才會拋棄秘傳,沿着術士這條路走下去,那就是覺醒了非常逆天的血脈能力的人,這種血脈能力,往往是修練高階秘傳都比不上的能力,亦或者有些人無能獲得高階秘傳,在血脈能力與秘傳中矮個子裡拔高個的結果。
但要讓奎因斯相信這位塞西爾皇室得不到高階秘傳,是不可能的,所以答案只有一個,這個所謂的天命術士必定能覺醒非常逆天的血脈能力。
而以天命命名的,奎因斯自然有所瞭解,畢竟他纔剛剛兌換了命運觀測者秘傳,對命運有了一定的瞭解。所以,這位妮妮殿下是覺醒了命運類的血脈能力?奎因斯自忖道,要知道以他在燧古圖書館中的搜尋,以修練命運的9階秘傳也只有他剛剛纔兌換出來的命運觀測者。塞西爾皇室畢竟只是個王國,說他擁有普通的高階秘傳還說得過去,像這種極其稀有的命運類秘傳是絕不可能會有的。
所以,這位妮妮殿下沒有修練其他秘傳就完全說得通了。一個通曉命運的術士,可不是普通角色,在一些大勢力中,往往也只能培養出一個高階的預言類職業者。
那一瞬間奎因斯想了很多,進階爲1環的靈魂巫書特性敏捷思維果然不是白給的,這個特性除了能略微提高奎因斯的思維運轉速度外,在進階1環後,更是能讓他多分出一條思維線來,除了能當一心兩用來用外,更重要的是,能讓他從完全不同的兩個角度來思考同一個問題,與燧古圖書館的理解特性配合,絕對是天配。
就如現在的奎因斯,一邊分出一條思維線應付獵槍巴迪,一邊的主思維線與莉莉婭共享視野,窺視着主館中央的一舉一動。
順便說一句,靈魂巫術進階後,除了特性能力大幅增加外,召喚費用提升到了1顆靈晶,而異能羈絆卻還是爲零,換句話說,使用異能羈絆只需要以靈能維持,不需要花費靈晶。算是爲奎因斯剩下了一筆靈晶開銷。
不管奎因斯心裡如何翻滾,對話還在繼續,弗雷德裡克自然的點了點頭:“機緣巧合而已。”說着話,心裡不由浮現出了在伯爵府中挖掘到的一些秘密。
梵妮·塞西爾:“那麼,你想怎麼個合作法?”
弗雷德裡克:“你想要爭的是什麼,我不知道,想來其他勢力也僅是懵懵懂懂的猜出一點,但這些都不管我的事,即便我得到了,也不可能有能力一直持有下去。所以,我想要的是一個爵位,伯爵爵位。”
梵妮·塞西爾想都沒想搖頭道:“不可能,你應該知道首府現在的亂局,世襲爵位罷廢法案鬧的轟轟烈烈,突兀讓你這個世襲爵位連升兩階,就算是我都做不到。子爵,只有子爵爵位,而且是榮譽子爵。”
弗雷德裡克眯了眯眼:“可以,不過我現在在謀求銀月教會銀月秘傳5環秘術,這一點上你要幫我。”
“5環嗎?成交。”梵妮·塞西爾最終道。
之後兩人交換了一些信息,總的來說一直是弗雷德裡克在述說一些從伯爵府得到的部分秘密後,弗雷德裡克告辭。整個過程歷時四分多鐘,是繼沃克利之後,呆的時間最長的一位。不過兩人所說的內容,絕對是弗雷德裡克這位更加的有震撼力。
所以,弗雷德裡克一出來,就受到了不少人的矚目。
“小心惡靈會?這是什麼意思?”奎因斯喃呢道,弗雷德裡克臨走時的最後一句話引起了奎因斯的注意,被惡靈會那幫瘋子纏上可不得了,他寧願被秘影的刺客連續追殺,也不想被惡靈會的瘋子纏上。而現在,弗雷德裡克竟然對梵妮·塞西爾說出這樣的話來,想來是不知從哪裡得到了什麼消息。
不管怎麼說,奎因斯對這個警告上了心,雖然他不是被惡靈會纏上的那個人,但他現在可是做着保衛的工作,這要是突然撞上個惡靈會的瘋子,以他現在的身板,絕對是要小心應付的。
接見還在繼續,只是自弗雷德裡克之後,梵妮·塞西爾放低了接見的頻率,而且,很快最後的兩個大頭,副市長兼提格市伯爵道奇以及市長黛芙妮·傑拉德先後得到了梵妮·塞西爾的接見。
道奇伯爵沒什麼好說的,兩人之間各種虛與委蛇,沒有實質性的意見交流。似乎梵妮·塞西爾也看出道奇伯爵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以在照顧了這位明面上的伯爵後,就把他打發走了。
而市長黛芙妮·傑拉德,卻與另一番局面,兩人之間不出意外的深入交流了關於世襲爵位罷廢法案的意見,黛芙妮·傑拉德更是開創性的提出了不少建設性的意見,態度有了明顯的激進。
雖說古有言,皇室是一國最大的貴族,但在世襲爵位罷廢法案中,一些平民出生的官員反而與皇室的利益是一致的,都想通過罷廢法案來鞏固自身階級的利益。
平民階層希望通過法案削弱貴族階級的權利,奪取貴族手中攥着的更多權利,當然在此過程中也不無割裂貴族集團與皇室的小心思。而在皇室來說,在這個思想日新月異的年代,皇室的權威已經被削弱到了極點,通過罷廢法案,平衡兩個階層之間的權利框架,乃至在此過程中謀奪某些利益正是皇室的訴求。
當然,與奎因斯上輩子不同的是,這是個有神靈,有神秘的世界,只要皇室一天掌握着神秘,那麼在怎麼衰弱下去,他們的地位也不會被完全取締,甚至若是某天突然蹦出個天才級的人物,時不時的反彈都是常有的事情。
如現在的塞西爾皇室的梵妮·塞西爾。
通過梵妮·塞西爾與黛芙妮·傑拉德之間的對話,奎因斯漸漸勾勒出了薩魯納王國現階段的政治生態,正是圍繞着皇室,平民階層與貴族集團三方的博弈。
顯而易見,貴族集團一方的勢力是最強的,皇室勝在手中掌握着某些強大的神秘力量,而平民階層憑藉的是大量的底層民衆,在下議院中攥取了不小的權利。皇室與平民兩方默契的合作,才堪堪擁有與貴族集團抗衡的實力。
所以在奎因斯看來,罷廢法案的僵持,更像是皇室兩方拋出的誘餌來達到某些其他目的。畢竟這種直接動搖貴族根基的法案,貴族集團是萬不可能讓其通過的。
這些都不管奎因斯的事,他只要作壁上觀就行,到現在他連自己的事情都沒有完全搞定,又怎會攙和進這樣高層次的爭鬥中去,瞭解這些,無非是爲他今後做出的某些決定做一個參考而已。
接見結束,晚宴已經過半,而這個時候,纔是公主殿下梵妮·塞西爾與所有人見面的時候。
管家伍德走至結界旁護衛着的密衛旁邊:“取消結界,吩咐下去,把沙發都撤了吧。”
密衛領命,眼神掃過另外四人,喃喃咒語響起。
五人齊齊擡手虛虛一按,頓時一道無形波動擴散,不過就在這時,奎因斯通過莉莉婭的視界看到站在中間的一名密衛面色突然一變,按在虛空的右手瞬時猶如充血般變得殷紅。
“喋喋碟!”一陣怪笑聲響起,那密衛皮膚表面青筋暴起,身上無數黑血之色從右手滲出,在虛空中順着一道無形的屏障蔓延出道道黑色紋路。
“諾里斯,你幹什麼?”管家伍德是第一個發現不對的人,事出倉促,他只來得及爆喝質問,那無形屏障上的黑色紋路已然在整個結界上蔓延大半。
“公主,快走。”機靈的女僕在見此,知道事情不對,扶起公主殿下就要往結界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