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濤沉默了會,最終還是拿起玉簡查看起來,其上油漬毫不在意。
玉簡內記錄之人有地球皇埔氏族人、在戰功兌換處結怨的思達克學院一行人、在小浩子臉上留下傷疤至今未消的血龍道弟子羅旭。
共計二十人,玉簡內二十人的資料記載的十分詳細,所在宗門、生平事蹟、往日習慣、相貌圖像、背後可能有的靠山。
這二十人對金濤來說也就皇埔融比較麻煩,有一定資質被所在宗門看重,其他人解決了不是說沒有代價,只不過都在金濤承受範圍內金濤,只要玉簡上情報沒錯,完成起來不難。
“我會先去調查這些人,只要與玉簡上說記錄出入不大,最多一個月會把人頭帶來。”金濤同意了這筆交易。
“不用急,反正赤金放着也不會生鏽。”茅瑞含糊不清的說道。
這二十人雖有不少仇怨,但如今的茅瑞還真沒將他們放在眼中,親自動手會惹來一身騷,借刀殺人再合適不過。
金濤不在多留,起身離開,剛走出雅間就聽到身後茅瑞含糊不清的說道:“看在我沒讓你傾家蕩產的份上,把賬結了。”
離開吃飯齋前,金濤還真就將賬結了。幾個菜餚並不蘊含多少靈氣,加在一起也就五枚靈石,三壺佳釀貴一點,一壺二十靈石。
一頓飯就花費六十五靈石不算便宜了,對一般的練氣修士或者築基期散修已經算是天價,對於原本做好了砸鍋賣鐵打算的金濤來說也不過是灑灑水。
“師兄怎麼不吃啊,又不用你花錢,不吃白不吃。”茅瑞好像全然不知朱陽平不動筷的原因,還在那勸道。
“爲什麼要與他做交易?”對於菜餚朱陽平仍舊無動於衷淡淡問道。
“多個朋友多條路,賣給他能讓他感激,不賣雖然談不上怨恨,多少會記在心上,說不定哪天就噁心你一把。”茅瑞提壺灌了口酒。
對於茅瑞中這套說辭朱陽平是半點不信,換個人來說朱陽平已經信了大半,但從茅瑞這個一天到晚主動惹事的禍害口中說出...我信你個鬼。
似是知道就這樣說服不了朱陽平,茅瑞繼續說道:“到了金丹期師兄好像準備去北區歷練?旭日門在北區不必天元閣在東區差上多少,金濤又頗受旭日門高層重視,多多少少能說上幾句話,有他在師兄在北區遇上獨自解決不了的麻煩,也不至於沒有任何援助。”
在來往邊境前朱陽平就在廉渡面前說起過,會在邊境進階到金丹期,然後前往北區歷練,順便查詢下自己的身世。因爲廉渡就是在北區遇到的朱陽平,廉渡見他根骨不錯,很適合修煉《焚天化骨決》,這纔將已是少年仍在獨自飄蕩的朱陽平帶回天元閣。
以前能力不足溫飽都是問題,也就沒有那份心思。到了金丹期已經具備獨自闖蕩的資本,只要不去主動招惹宗派勢力,在一區之內也能保命,自然會產生探尋身世的念頭。
“師兄欠你一份人情。”朱陽平鄭重道。
隨後陪着茅瑞吃了點東西,喝了幾口酒,先行離開了。
走的時候朱陽平還說道:“論眼光長遠,是個朱陽平都比不上一個茅瑞,想來這也就是師尊對你態度更好的原因吧。”
“更好嗎?也許吧!”朱陽平走後,茅瑞喃喃一聲,下意識用手捂住心口。
那裡有顆心臟正在有力跳動,不管從跳動的頻率還是形狀都和以前無異,只不過茅瑞卻知道這不是自己出生時自帶的那一顆心臟了。
也就最近這段時間,茅瑞內視時發現,從心臟流出的血液有極少部分無法與他體內的寶血融合在一起。
不管是寶血還是普通血液,都是他茅瑞的血液,只不過一個蘊含了濃郁靈氣,一個沒有而已,不存在無法融合的可能,以前也從未發生過。
唯一的解釋就是昏迷的一年內,有人對他的心臟動過手腳,而且很有可能是直接給他換了顆心臟。再結合廉渡的藏藏掖掖,說不得就是廉渡親手替換的心臟。
茅瑞能想到替換心臟的原因,胸膛被煞妖狼來了一爪子,心口的肋骨都斷了幾根,很有可能傷及了心臟,只是茅瑞當時重傷下神智不清,沒能發現罷了。
煞妖狼留下的傷口有着無法痊癒的效果,不更換心臟茅瑞就會死,於是廉渡來了,給他換了顆心臟。
這本該死救命之恩,可是廉渡卻十分反常的對此事藏藏掖掖,讓茅瑞不僅感謝不起來,心中還充滿了陰霾。
這顆替換上的心臟是哪來的?來歷是不是很不乾淨導致廉渡都不願說出?會不會對血法產生影響,比如換上了這顆心臟後血法難以精進?
關於這顆心臟茅瑞實在是有太多的疑問想不明白,短時間內甚至得不到心中驗證,比如對血法的影響就要等上許久才能看出些許端倪。
沒了繼續吃喝的心情,茅瑞起身離開了吃飯齋。
時間一天天過去,思達克學院傳出一條消息,兩名學員在營地內身亡,項尚人頭被兇手取走,只剩下一具無頭屍身。
軍方介入此事,兩天後找到了行兇之人,當着思達克衆多學員的面處決。
兇手被捕時有點神智不清,通過搜魂發現識海已經一團空白,沒有一條完整的記憶,外加此人身上沒有任何儲物袋,更是找不到兩顆被砍下的人頭。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此人不過是被人推到前臺的傀儡,幕後還有人進行謀劃。
花建白說到這條消息時,茅瑞只是笑了笑,說了句花建白一時間摸不着頭腦的話:“不夠小心,白白浪費一枚棋子。”
此事自然就是金濤向茅瑞表示誠意所爲,既然要殺人自然不會蠢到留下兩具無頭屍身對軍方進行挑釁,只是世事無常,再完美的計劃在執行時也會出現意外。
金濤派出的這名殺手很是老練,只是發生了點意外,剛將兩人刺殺就有無名思達克學員一同來到兩人所在營地,殺手來不及收拾殘局,只好割下人頭倉皇逃跑,留下了不少能夠追蹤的線索。
無奈之下金濤只好放棄此人,爲了不牽連到自己,狠下心將這個從小世界就一直暗中跟隨他的心腹的識海搗爛,讓他徹底失去一切記憶,然後等着軍方將他發現。
隨後,茅瑞受到了金濤的傳訊,說是出現意外,交易需要延後。
茅瑞是絲毫不着急,自然不會介意早晚。
一個月時間轉眼過,郭成已是提前一天傳訊過來要渡了,叫茅瑞這個搞不清是師兄還是師弟的過去學習經驗。
這天天還未亮,茅瑞就來到了郭成進階渡劫之地。
郭成將渡劫地點選在人族境內,距雄關有百里遠的一處荒蕪地帶。
郭成從前天開始就在佈置陣法,茅瑞到來時已經佈置了上百層陣法,多是陣盤、陣旗一類現成的。
在場還有廖勇以及一名軍將,對此茅瑞到沒覺得奇怪,郭成花光了一年多積蓄的戰功,兌換了三枚凝丹果,一枚當面服用,剩餘兩枚要在進階前再服用。
軍方對凝丹果的把控十分嚴厲,不會讓郭成取了兩枚離開他們視線,必定回過來監管,順便給郭成護法。
進階前增加些許欠缺靈力的物品多的是,不一定需要凝丹果,郭成非要兌換兩枚凝丹果,不是沒有找兩個免費打手的想法。
將近中午,茅哲和楚楚帶着四個大燈泡應郭成邀請,前來見識正真的天劫。
“搞那麼多陣法幹嘛?被天劫劈一劈還能增強體魄呢。”楚楚對郭成的行爲頗爲不解。
茅瑞沒有回答,兩個只是渡過半成品天劫之人,不親眼見識一番永遠無法理解真正天劫的恐怖,說再多也只是浪費口舌。
傍晚時分,郭成結束了陣法佈置。
“若是佈陣材料用完了,我這還有不少,可以借你。”茅瑞善意道。
郭成環顧一圈兩百層陣法,盤算一番,覺得差不多了,搖頭婉拒茅瑞好意。
茅哲和楚楚眼中滿是疑惑,哪怕廉渡和那名軍將也是覺得太過謹慎了。連着兩天多看着郭成佈置了一層又一層陣法,都覺得沒有必要。
在廖勇和軍將想來,都是築基進階金丹的天劫,楚楚他們能輕鬆渡過,郭成這個也不會強到哪去。
不是說謹慎點不好,過度甚至沒必要的謹慎會給人一種不夠爽利的感覺。
郭成給每一個陣法鑲嵌好足夠靈石,在楚楚等人不耐煩的注視下,取出一沓沓符籙,一件件靈器,還有三件法寶殘片。
此時若是有金丹期修士路過,說不得就要眼紅殺人了,不說別的,光是鑲嵌在陣法中的靈石就足有五萬多,再加諸多靈氣和符籙,富裕程度比得上一名金丹後期修士了。
做完了這些,郭成在陣法最中心盤膝坐下,取出五隻精美玉瓶和兩隻木匣。
光是玉瓶和木匣就是極品靈器的寶物,裡面裝放之物只會更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