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靈宗張宗主正在和楚家楚華雄以及靠山書院的陳院長一起統計此次拍賣會的收入,一名鶴靈宗弟子慌慌忙忙的闖了進來。
“宗...宗主,不好了,山下...山下城鎮發生了連環爆炸,範圍波及整個城鎮。”
“什麼。”張宗主豁然起身,也顧不上與另外兩位勢力之主說什麼了,着急慌忙的向着山下趕去。
楚華雄和靠山書院的陳院長,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當張宗主來到山下時,早已有不少修士,聚集在此。有楚家、鶴靈宗以及靠山書院的弟子和長老,也有拍賣會結束後還未離去的其它勢力人員,以及各路散修。都是被這爆炸時產生的動靜吸引而來。
此刻,爆炸還沒結束,甚至有些地方,爆炸纔剛開始。
站在高處,能隱約看到,那一張張充滿恐懼與絕望的臉龐。
有老人的,青壯年的,婦孺兒童的,還有一些是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全部在眨眼間,被火海無情的吞噬。
看着這宛如地獄般的人間慘相,張宗主的眼都紅了,大吼一聲:“鶴靈宗所屬,隨我前去鎮壓。”
說着,在身上施加了一層防護,一頭扎進爆炸最猛烈的區域,以術法之力將爆炸的威力強行壓制到最低。
在他之後,鶴靈宗的修士,也紛紛按照自身修爲的強弱,選擇了不同爆炸程度的區域衝了進去。
在場鶴靈宗的弟子雖說有二三十人,但對於一個容納百萬人的城鎮來說,實在太少。所能壓制的爆炸區域,相對整個城鎮來說,微不足道。
“楚家之人,上。”楚華雄晚一步趕到,做出了與張宗主一樣的決定。
“靠山書院弟子,幫忙。”陳院長同樣喊道。
不僅是楚家和靠山書院,其它勢力之人也紛紛組織人手幫忙,就連散修,也都沒閒着。
在補救的過程中,凡是踏入築基,擁有神識的修士,都可以清晰的發現,一縷縷肉眼不可見的紅色氣體,從那些已死的凡人身上飄出,向着東南方向極速飄去。
正是修士擊殺了凡人之後,纔會產生的怨煞之氣。
......
茅瑞剛說完話,就擡頭向西北方向看去,其它築基修士,也是如此。
在神識中,一朵由衆多怨煞之氣組成的巨大紅雲,正向着這裡快速飄來。
光是體積,就如此巨大的怨煞之氣,讓不少用神識觀看到這一幕的修士,心中膽寒,並將憐憫的目光投向茅瑞、白秀林以及之前臉色變幻的五名白家客卿。
轉瞬之間,紅雲就來到了衆人上方,分成大小不等的七股,纏繞上了白秀林等七人身上。
七股中,數纏繞白秀林的那股爲最,茅瑞的次之,五名客卿身上的怨煞之氣相差不大,體積上相對白秀林與茅瑞身上的怨煞之氣來說,也是屬於苗條的類型。
被怨煞之氣纏身的七人,也就茅瑞這個曾經的築基修士擁有神識,能夠看到怨煞之氣的存在。
有時候,知道了還真不是什麼好事情,就像此刻的茅瑞一樣,看着自己身上的怨煞之氣不斷增加,也是一種對內心的不斷煎熬。
“啊~”
白秀林吸收的怨煞之氣最多,第一個點燃了業火。一層肉眼不可見的血紅色妖異火焰,覆蓋白秀林全身,輕輕的搖拽,灼燒。令其發出了一聲不似人類能發出的慘叫。
這隻有神識才能看到的妖異火焰,非常的霸道,他人的神識,一旦靠的過近,都會被火焰吞噬,令神識的主人頭部一陣劇痛。
在業火的灼燒下,白秀林先是皮膚消失,露出血肉。隨後,血肉也是快速的枯萎,蒸發,到最後,只剩下一副骨架。
此時的白秀林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了,但即便這樣,業火仍在不斷的燃燒,彷彿不將目標焚燒乾淨,決不罷休。
很快,白秀林的骨架並沒有堅持多久,也被焚燒乾淨了,連骨灰都沒留下。除了存在他人腦海中的記憶,白秀林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而他消失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分鐘。
“接下來,就到我了吧,不知我能堅持多久?”茅瑞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剛說完,茅瑞就氣急敗壞的大罵了一聲:“你大爺,還帶這麼玩的?”
也不怪茅瑞破口大罵,在白秀林完全消失後,原本屬於白秀林的那份怨煞之氣,並沒有消散,再次分成六股,涌向茅瑞等人,這種情況,換成脾氣再好的人,都受不了。
在更多的怨煞之氣的涌入下,茅瑞繼白秀林之後,第二個點燃業火的存在。
“啊~”
有一種疼痛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體會出到底有多痛。
肉體上的痛對茅瑞來說不算什麼,畢竟早就習慣了。真正讓茅瑞發出慘叫的原因,來自靈魂。
業火的燃燒是全方面的,不僅是肉體,還有靈魂。
從靈魂傳出的劇烈疼痛,讓從未經歷過這方面傷害的茅瑞,恨不得立刻殺了自己。
“瑞兒~”
暫停交戰的茅震天等茅家人,揪心的看着痛不欲生的茅瑞,卻幫不上任何忙,只能滿心擔憂的在一旁看着。
在業火焚燒之時,無形中有一條規則,不允許外人干擾,否則,干擾之人同樣會成爲業火的焚燒對象,不燒乾淨決不罷休。
三分鐘過去,這個時候,就展現出了《焚天化骨決》的強大之處。同樣的時間,能把白秀林燒的連灰都不剩,卻只是使得茅瑞青銅色的骨骼表面,有些許的軟化而已。當然,灼燒在靈魂上的痛苦,依然很強烈。
同時,茅瑞心中也爲焚天道人點了個贊。他留下的破爛大灰袍和白色鬼臉面具,也不知是什麼奇異材質練成的,連低級高階術法都能造成一定的破壞,卻在恐怖的業火焚燒下,絲毫無損。
白家五名客卿身上,也相繼開始燃燒起了業火。
這五人雖然都是練氣圓滿,修爲上比白秀林高出不少,但茅瑞估算了一下,這五人頂多也就支撐個五分鐘,到時候,屬於他們的怨煞之氣以及從西北方向不斷飄來的怨煞之氣都會落在自己身上。
先不說自己的肉體能否撐住,單是來自靈魂的灼燒,都能令自己失去神智,淪爲癡呆。
得想個辦法,也不求能夠阻止怨煞之氣的繼續涌入,只要能做到一定的減緩也是好的,那樣,他就有時間適應靈魂的劇痛,也有機會去驗證自己內心的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