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霜眼中的寒芒一掃,憶香很是識相的低頭認錯道:“末將犯了擅離職守之罪,定會在大戰結束後,自行請罪的。”
“自己明白就好。”凌霜沒有多言,竟猛然出手打橫抱起如凡,引得佳人一聲驚呼。
“啊——”
“怎麼?身體不舒服了?”關心的話語從凌霜的嘴中溢出,她低頭端詳起如凡越發紅豔的小臉。
偷偷環視着衆人,即使如凡羞怯難當,但卻不想拒接凌霜的懷抱。他有些慌亂地搖了搖頭,並低嚀道:“我……我沒事……”
看着如凡嬌羞的模樣,凌霜竟湊到他的耳邊低語道:“凡兒,以後多被我抱幾次的話,你就會習慣了。”
“嗯。”如凡柔順的點了點頭,感動於凌霜的這份難得一見的溫柔。
凌霜也不是木頭人,對於如凡表現出的對她的關心,她也深有體會,甚至莫名的喜歡這種被人等待,被人需要,被人重視的感覺。
眼見凌霜旁若無人的抱着如凡大步朝後院走去,憶香竟不怕死的擋在了他們的面前,淡笑道:“主帥大人可否抽出一點點的時間,與末將商討一下以後的作戰策略。”
“憶香,你不要忘了,我限你一天一夜趕回橘臨關的。”凌霜好心的提醒道,凜冽的眼神則是明顯的在說“識相的,就給我趕快滾”。
憶香當然明白凌霜的用意,莞爾一笑道:“回主帥,末將連夜趕回去,絕對不會耽誤任何公務的。”
察覺到凌霜眼中的不爽之色,如凡連忙打着圓場。“凌霜,你與孟將軍商議要事,我這就去給你們準備茶點……”
“這事交給芙兒去做,你只要陪着我就好。”凌霜打斷了如凡的話,毫不遲疑地抱着他轉身,疾步走向大廳。
聽到凌霜的吩咐,芙兒連忙向憶香俯身行禮,便退下去做事了。
雖說“伴君如伴虎”,但我卻覺得做殿下的手下,所冒的風險則是比這個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憶香眼見凌霜跨入大廳的門檻,不禁如此想了想,見四下無人,好好的做了一個深呼吸,才揚起笑顏走入大廳之中。
只見凌霜把如凡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隨之便掏出絹帕仔細地爲他擦拭着臉上的淚水。她是極討厭看到男子流淚的,但如凡的淚水是爲自己所流,這又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受,雖不是喜歡,但也絕不討厭。
凌霜現在這一反常態的行爲讓如凡是受寵若驚,他沒有出聲,任由她手中的絹帕滑過臉龐,用心享受着這點滴的幸福。
含笑的眼神從如凡身上轉移過來,凌霜不待憶香出聲,便開口問道:“憶香,說說看你對戰事的想法。”
“以我看那軒轅凝是小看了我們,所以纔會一連吃了兩次敗仗。想要讓她第三次中招的話,看來要比登天還難了。”“啪”的一聲,憶香合上摺扇,臉色略微凝重了起來。“以後兩軍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的攻防戰了。還不知這剩下的五個要塞能支撐多久啊。”
“應該可以支撐一個月有餘吧。爭取到的時間已夠本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凌霜輕聲說道,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意圖。
不經意間察覺到凌霜眼中閃過的異色,憶香的眼珠微微一轉,試探地問道:“聽主帥的話音,不像是在回答我,而是在說要把敵軍破這五個要塞的時日控制在一個月左右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好啊,一點就透。”凌霜讚歎一聲,隨之問道:“你手中的那支軍隊訓練的如何了?”
“這個……”憶香的眼睛很快的瞟到門外的人影,故意含糊其辭的回道:“若還剩一個月的操練時日的話,似乎有些來不及呢。”
“到時候你交不出來本帥想要的東西,那你也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凌霜嘴角邊泛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但語氣卻是陰冷無比,充滿着警告的意味。
無非是提頭來見您罷了。憶香在心中小聲附和着,但淡笑的容顏卻沒有一絲變化。“主帥大人,您一家人團聚,末將也不便打擾了。末將去看看養傷的雁梅後,便會自行離開。”
“孟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想我堂堂赤火國的子民,怎麼可能會和那個‘殺人魔’是一家人呢?”原本站在門外的傲雪大大方方地走入大廳,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盯住凌霜不放。他用意忽略掉看到她時心中泛出的異樣感覺,放大着對她的仇恨與憎惡。
傲雪的這番話一下子讓大廳中的氣氛冷凝了幾分。憶香眼見形勢不妙,連忙拱手施禮退了下去。
“你所說的‘殺人魔’是指我嗎?”凌霜冷聲問出的同時,順手把絹帕拍在茶几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明知故問!”傲雪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忘不了得知自己的軍隊淹沒在大水中死傷近萬人時的那種悲痛,更忘不了自己身爲赤火國的子民卻無法手刃敵人頭目的那種恥辱!
眼見凌霜默然不語,如凡實在是氣不過大聲說道:“軒轅傲雪,你快閉嘴!兩軍交戰必有死傷,若是你國不派兵侵略我國,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自責凌霜呢?”
傲雪也明白如凡說的不無道理,但他卻是嘶聲力竭地大喝道:“我纔不管這些!我只知道司徒凌霜犯下了罪孽!她要爲她的狠毒付出慘痛的代價!”
“呵呵……”凌霜冷笑出聲,嗓音則是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好!極好!‘殺人魔’的稱號與我倒是十分貼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