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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宇沒有要求肖白幫忙,只是把奧格房間保險箱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問道:“替換保險箱內部資料需要很高端的技術嗎?”

“這種保險箱雖然是比較新型的,但說實話並不算非常高端,對方水準如果過得去的話,想破解只是時間問題。”肖白回答道。

對方黑客的水準究竟算不算過得去,繆宇還真拿不準,主要他對這方面也沒有概念,稍稍沉吟一下,又問道:“如果按照平時跟你打交道的黑客們的平均水準,破解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肖白想了一想,有些爲難道:“大概一個小時到四個小時之間吧,主要是不清楚保險箱的具體型號。”

有密碼、指紋掃描、虹膜掃描這三道關卡的保險箱多了去了,貿然讓他猜,肖白心裡也沒多少譜,所以給了一個比較大範圍的數據。

繆宇謝過後就關閉了通訊器,對紅寡婦說道:“有資格跟卡戎打交道的都是真正的好手,這些人最少也需要差不多一個小時,我相信敵對小組的黑客所需時間肯定更多。”

“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肯定還沒能成功打開保險箱?”紅寡婦一下子就笑了,“這麼說執行我們的計劃還來得及?”

繆宇之前想到了一個計劃,但兩個人初步討論後認爲還是過於冒進,便沒有進一步完善。但沒想到這個保險箱有點過於難辦,那適當地冒點險還是很有必要的。

紅寡婦就覺得頗爲憋屈,這種保險箱她以前不是沒有碰到過,但都是經過長時間的踩點、準備周全後再動手的。

哪像現在這樣,連基本情況都搞不清楚就得擄袖子上不說,連個像樣的設備都沒有。她來時雖然帶了一些,但都是輕便的小零件,能派上用場的着實不多。

這種任務方式雖然不適合她,但看繆宇明顯得心應手,紅寡婦現在真心覺得這個隊友選得好了,拿出手機來跟保安隊長聯繫。

早在猜測到對方有一名黑客後,紅寡婦就沒再直接跟保安隊長聯絡過,而是通過保安隊長的一名小弟聯繫。

這次她就直接撥通了保安隊長的電話,先來了一段,確保對面黑客已經監聽線路了,這才道:“託你的福,事情已經辦完了,那位奧格先生也受了很大驚嚇,要是沒什麼的話,不如送他回家歇息。”

保安隊長自然知道紅寡婦不可能是幹啥好事兒,可人家幹什麼跟他又沒有關係,他只是恰好帶着兄弟們巡邏時碰上有危險人士在攻擊小島居民,按照規定的流程把奧格和那個特種兵都帶走問話罷了。

他最多就是個不察的小失職,挑不出什麼大錯來,大不了丟了這個飯碗唄,今天一天賺得夠他給人打幾年零工了。可要是他知道紅寡婦具體在幹什麼,那就是個同謀罪,兩者性質差別很大。

所以保安隊長也不問紅寡婦所謂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具體指的是什麼,乾脆道:“正好我們這邊也錄完口供了,按照規章制度也該放人了。”

紅寡婦掛了電話,再撥打保安隊長小弟的電話,笑道:“我剛纔還有一件事兒忘了囑咐你,得向你借件衣服。”

等她打完電話後,繆宇點頭道:“我跟冥王星那邊聯絡過了,購買□□只需要一枚冥幣,我已經支付了,他們說定製跟你面部完全契合的面具再送來需要半個小時,跟保安隊長說一聲,讓他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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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黑客監聽到紅寡婦給保安隊長的電話後,他和二號就都處在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中。

本來黑客說有了第一關卡的十二位密碼後,破解這個保險箱的後兩道關卡需要三個多小時時間,他還在努力着呢,竟然就聽到紅寡婦直接跟保安隊長說事情已經辦完了,可以把奧格放回來了。

這讓兩個人都亂了陣腳,要是人家已經莫名其妙得手了,那他們還從這裡瞎折騰個屁啊。二號看黑客都沒心思破解保險箱了,連忙道:“這說不定也是對方放出來的□□,他們就是想讓我們灰心喪氣,拖延住我們破解保險箱的時間!”

這麼一說貌似還真有幾分道理,黑客點了點頭,強自按捺心神,繼續敲擊鍵盤。

但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過了半個多小時,兩名警察真的把奧格帶了過來。二號滿心疑慮地在上下打量着奧格,沒看出來這人臉上有□□的痕跡,一擡頭卻見兩個警察也都在狐疑地看着他。

女警緊盯着奧格奇怪道:“你不是說過給你打電話的是你妻子嗎,這兩個哪一個是?”

二號和黑客都是男性,當時給他打電話是使用的變聲器。奧格滿臉窘色,還緊張得不行,磕磕巴巴道:“哦……我妻子有事情臨時離開了,請她的兄弟在這裡等着我。”

女警官的神色更加狐疑了,給同伴使了一個眼色,讓他看着點這三個人,扭頭打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後道:“官方資料顯示你的妻子是白人,怎麼她有兩個黃種人兄弟?”

奧格一聲都不敢吭了,二號在心中苦笑,面上笑呵呵道:“我和弟弟跟着媽媽改嫁的,跟大姐沒有血緣關係。”

這個解釋明顯不被接受,男警察對着奧格道:“之前在警局你不是說自己保險箱中有一幅價值□□的油畫纔會被襲擊嗎?方便我們檢查一下嗎?”

奧格有點爲難,下意識看了看二號。

——你他媽是傻逼嗎,這個反應不是明顯有鬼嗎?你家的油畫能不能給警察看你自己決定啊,你看我這個小舅子幹屁,還嫌人家不夠懷疑你啊?

二號在心中破口大罵着,連忙道:“姐夫,不就是一幅畫嗎,其實只貴重在是祖傳的,不值幾個錢,也沒有名氣,給二位警官看看也沒什麼。”

任務卡中說這幅油畫名字叫做《道格爾》,而在他們執行任務前,黑客已經搜查過相關信息了,哪家油畫流派都沒聽過有畫叫這個名字。

二號估摸着可能冥王星就是胡亂弄了一幅不值錢的油畫往保險箱裡一塞,所以他得提前給這兩名警官墊墊底,別人家腦補的是多值錢的名畫,一看是地攤貨,那就不是懷疑了,而是該翻臉了。

二號有點懷疑這個奧格的真假,但看奧格走到保險箱旁邊很熟練輸入密碼,又按拇指和掃描虹膜,保險箱順利打開了。

二號看黑客,黑客瞥一眼自己的電腦屏幕,對着他點點頭,表示保險箱是正常開啓狀態,不是被動了手腳。

那麼這個奧格就是真的奧格了,怕就怕真如上組十號給保安隊長打電話時說的他們已經得手了。二號默默注視着奧格從保險箱中拿出來一個扁平的包裹,着實鬆了一口氣。

兩名警官上前查看,女警撕開包裝,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看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畫布,擡眼看看奧格,又摸了一下畫布,沉吟了一下,才笑道:“你說這油畫是祖傳的?”

男警察從頭到尾都在緊緊盯着他,奧格緊張得只敢低頭看地板,聽了這話才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畫布,不可思議道:“怎麼會……”

二號走過來看了一眼,第一個念頭是這確實是一幅地攤貨,畫的是一片薰衣草田,第二個念頭是這片花海中怎麼還有個這麼難看的綠色笑臉。

然後他就明白過來了,一把扯過奧格的衣領來,吼道:“不是這一幅,被換了是不是?!”

“是這一幅,但是沒有……沒有這個笑臉……”奧格頗爲驚慌,他也想不明白了,焦急道,“這不可能,早上的時候我打開保險箱查看,裡面的畫還沒有笑臉的!”

“你早上的時候還打開過保險箱?”二號立刻腦補了這是對面那組趁着奧格查看時偷樑換柱的,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做的,但顯然人家做到了。

二號急忙道:“快!快查看那兩個人還在咖啡館嗎?”

黑客操作電腦轉到咖啡館監控器上,皺眉道:“已經沒有人了……”他一邊說一邊回放,二十五分鐘前看到繆宇和紅寡婦一併離開了二樓靠窗位置,“他們朝着右邊街道走了!”

二號跺了跺腳:“快追!”

兩個人此時壓根顧不上奧格了,黑客扛起電腦來一邊追蹤各個街道口的監控,一邊跟着二號跑,跑着跑着他就停下了腳步,表情有點怪異道:“他們兩個走過幾條街道後就分開了……”

二號遲疑了一下,說道:“你能看出來他們兩個誰身上帶着油畫嗎?”他和黑客都不是搏擊型人才,要是分開追,那不是緝|拿逃犯,而是送菜上門,能被人輕鬆搞定,所以他倆必須得聯合行動。

黑客斟酌了一下,儘量委婉道:“根據我的判斷,兩個人離開時都是兩手空空的,十號還走進一家賣場換了一身衣服……”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無奈道:“她……換上的是一身警服……”

二號悚然一驚,兩個人面面相覷,黑客小聲道:“都怪我不該跟着你下來……”他是後勤支援人員,該穩坐釣魚臺,用通訊器遙控二號指揮纔對。

二號苦笑道:“留你在房間裡,難道十號就沒辦法把畫帶走嗎?”

他此時已經明白了,畫沒被換走,從保險箱中拿出來時上面什麼都沒有,是僞裝成女警的十號藉着查看畫作的機會,在上面畫了笑臉,誤導他們以爲真的畫作已經被取走了,人家故意留下張帶笑臉的假畫藉以嘲笑他們。

卻沒想到他們兩個人急火火追下來,反而正中人家下懷,估計上組十號早就施施然帶着真畫從奧格的別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