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靜柔大驚失色,慌忙聯動心念,卻是發現驟然失去了墨魚的痕跡,整個擂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被火焰吞噬卻是沒有傷害法陣絲毫。
“嘿嘿,那女人,你想找他嗎?”卻是另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傳了過來。靜柔銀牙緊咬,冷凝的目光的盯着對方,殺意凝成了實質。
那怪異的女子竟是眼中閃過貪婪之色,目光在靜柔身上游轉,“那就來吧,呵呵呵。”
砰,正當靜柔飛身衝向擂臺的時候,那邊被火海淹沒的擂臺竟是重新出現,兩道身影落在擂臺上。
什麼?怪異女子瞳孔驟縮,就見墨魚緩緩散去漫天火焰,淡淡的星輝在手間收攏,而那女子的同伴睜大着眼睛不甘地看着墨魚,哀嚎不已,生機漸消,“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能發現寄生的?!”
靜柔喜極而泣,心神中男人那熟悉的話語傳來,“我沒事,讓你擔心了。”靜柔點點頭,美眸閃亮,繼續向擂臺衝去,“他們是食魂族,你小心,儘量屏蔽視聽。”墨魚暗暗給她注入虛時力和心炎,靜柔已經鳳鳴飛卷殺進了擂臺。
墨魚轉過頭去,冷厲的目光直視着那奪舍的女子,“食魂族,上古邪族,曾統治九重天,後爲星塔所滅。”
一朵透明火焰突然從女子身上炸開,淒厲哀嚎着衝向天際,嗡,正當那道似魔如鬼的身影就要逃出大陣時,隨着慘叫化爲一縷輕煙。
呼,墨魚暗鬆了口氣,幸好他知道這段密辛,否則真要着了他們的道了。食魂族,墨魚暗暗將識海中那一縷綠色火焰包裹,這是從那奪魂族身上剝離下來的奇怪火焰,竟然是一種命格,已經接近神臺的範疇了。
寄生,這是食魂族對它的稱呼,如今九重天早已不適合他們生存,天地靈力爲基礎的能量對食魂族來說卻是劇毒,而原本九重天中遍佈的逆靈之息如今只有武者視聽時纔會產生,類似於荒族的荒勁,不過荒族並不排斥靈氣。
食魂族則是遊離在魂體和無形之間,武者並不能直接感應到他們,若非墨魚身懷虛時力,一旦動用視聽,就會被他們鑽進逆靈之息,從而吞噬武者的神魂,防不勝防。
好在他們實力並不強,一般的神識之火就能對付他們。果然不過眨眼的功夫,靜柔那邊已經斬殺了那食魂族,怪模怪樣的奇怪生物隨着那被附體的女子碎成了滿地冰渣。
靜柔給了墨魚一個放心的眼神,全場譁然,他們這邊發生的太快,大家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已經結束。
二人轉頭看向明家弟子,卻是此刻竟被淘汰了大半,只剩下不到二十人還在慘烈的戰鬥。
而幾大勢力像是商量好是的,佔據擂臺的只點明家的子弟,那二十個號稱挑戰明家的勢力已經有好幾家完成了賭鬥的資格,而且明家十幾人死在了他們手裡,可謂與明家不死不休了!
至於蓮芝姐弟他們雖然竭力阻擋,但早早完成連勝已經被傳出擂臺回到了星臺之上,而明家只有三個弟子回到星臺,明海等人睚眥欲裂,卻又無可奈何。
哼哼,卻是那太上長老請來的二人,此時得意無比,對明家的局面幸災樂禍。恩?二人突然發現站在擂臺上的墨魚和靜柔,頓時飛了過去,“你們兩個還不快滾下來,跪地求饒,否則下場與明家那羣廢物一樣!”兩人叫囂着大罵,滿是輕蔑之意,看的明家星臺怒氣沖天,無數可憐的目光投向了他們。
“你!滾上來!”墨魚突然擡手一指,二人一愣,而所有人立刻來了精神,稀罕事,自家人打起來了,這可是多少年沒發生過!
那兩人眼角立刻變得陰冷,卻又聽靜柔喊道:“你,上來受死!”嬌喝鎖定了另一人。兩人點點頭,磅礴的殺意轟然暴漲,衝向墨魚二人。
墨魚和靜柔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星炎轟然暴漲,大星魂師?!所有人驚呼失色,而殺氣騰騰的二人瞬間被星炎包裹,淒厲的慘叫伴隨駭人的心魔將二人生生撕咬成神魂碎渣,被捲入無盡的虛空亂流陪劫火受盡時間折磨,永世不得輪迴。
嘶,這令人毛骨悚然人心的一幕驚的全場不敢大聲喘氣,彷彿那星炎被點在自己身上一般。
“誰還來?!”墨魚凝聲傳遍全場,不少人竟是脊背發寒,下意識地遠離二人,而九大星臺上無數驚訝的目光匯聚,不少已經晉級的武者戰意蓬髮,只待下去與二人廝殺一場。
“你們一起上吧!”墨魚沉聲道,什麼?宛若驚雷平地起,全場炸開了鍋,他說什麼,要挑戰所有人。嗡嗡的轟響也傳到了星臺之上,所有人心頭一跳,大星魂師?哼!
“這樣的要求我還沒見過呢,既然如此,小子,就爲你的狂妄付出代價吧,別打死,留口氣讓天蛇界的人都見識見識!”韓宗主冷笑着,口氣殘忍,向擂臺下令。
而其他聖席雖覺不妥,但這小子也太狂妄了,教訓一下也好。這,明海緊握雙拳,太沖動了,哎!
擂臺上,一股股雄渾的道蘊爆發,天道之痕割裂虛空,接到命令的所有武者轉向墨魚,神色不善的看着那個凌空而立的少年,挑戰他們所有?!
墨魚平靜地看着天蛇宗星臺,從火宗主身上嗅到一股盲蛇的氣息,這恐怕是盲蛇下界的分支吧,既然如此。
轟!無數流光驟然衝來,墨魚卻是掃了一眼星空,不多不少,算上他和靜柔,加上這十幾個明家子弟正好一百人。
嗡嗡嗡,宛若游龍降世,無數天地印記突然遍佈賽場,直入武者丹田,所有流光同時慘叫,恐怖的星炎點燃宛若地獄般的心魔頃刻吞噬了一道道流光,霎時間一場輝煌的火流星雨墜落墨魚所在的平臺,而少年一身黑衣烈烈作響,在火流星映照下如魔似神。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有些武者終於想起了一個不被在意的傳說:不要招惹星魂師!星臺上衆多大佬霍的起身,紛紛出口:“住手!”
火宗主眼皮直跳,殺意從那本就模糊不清的面孔扭曲,他的人全死了!這個小混蛋!
嗡,隨着墨魚伸手一握,無數碎裂的聲音響起,近萬武者頃刻被淘汰出局。
“我想席位戰可以開始了吧。”墨魚擡頭洞穿虛空,竟是所有人冷汗直流,彷彿被惡魔盯上。
“小雜種,給我去死!”昊宗主轟然拍下,勢若山河傾塌的天道偉力狠狠向墨魚砸下,天道七轉!嗡,一柄心炎之刃帶着令人心悸的氣息驟然衝上,劃出一道撕裂天地的宏大劍芒,什麼,山河瞬間蒸發,極速放大的劍芒竟是讓昊宗主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鐺,卻是一隻蠶金鐵爪瞬間捏住劍芒帶起急促的錚鳴,恐怖的震濺裂痕竟是將昊宗主重重擊飛。火宗主眼神一厲,巨爪中劍芒砰地化作漫天流炎,竟是將星臺點燃,昊霆洞府之人驚叫地四散逃竄,不時被流火擊中化爲輕煙。
全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而星劍宗衆人用癡迷的眼神還在流連那驚鴻一劍,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小心那把劍?咳咳,天人合一?
“你到底是誰?!”眼角輕跳的火宗主雷霆呵斥,收回顫抖的巨爪,不着痕跡的療愈,心中卻是震駭不已,自己竟然看不出他的實力!這麼年輕難道是道法界那幾個道法童子?不可能,那些傢伙不可能出的了道法界。
那隻能是他年齡作假了!正當他再次詢問,又是一劍彷彿切開了時間,天地一閃,恐怖的灼痕瞬間傳出昊宗主絕望的慘叫,緩緩歸於寂滅。
什麼?!地震般的狂吼從賽場每一處響起,墨魚收回心炎,和靜柔帶着十幾名明家弟子飛回了星臺。
遠處昊霆洞府的武者牙齒打顫,滿腔仇恨化作了恐懼,就連請來的外援俱是心驚膽戰地逃開,飛到天蛇宗那邊。
“席位保住了吧。”墨魚看向呆滯的明海,後者下意識點點頭,瘋狂點頭,痛哭流涕,一時間從地獄到天堂正要帶族人下跪,就被墨魚止住,“不必如此,就當是小詩的謝禮吧。”
阿嚏,紫晶里正在和小紫打鬧的銀白小獸猛地鼻子發癢,被小紫一溜煙捲走了手裡的丹藥,“啊啊,卑鄙無恥的小紫,還我零食!”嗖地一聲化作閃電追了出去。
星界擂臺此刻陷入一片古怪的氛圍,昊霆洞府倒了!只有不到十幾人活下來,剛纔還在嘲諷明家,轉眼就先走了一步,來不及消化的無數看客頓時大跌眼鏡,紛紛猜測起墨魚的身份。
“火宗主?”無數宗門領袖急急傳音,雖然他們弟子也被淘汰了,但被墨魚留了性命,如今天蛇昊霆二宗損傷慘重,豈不是意味着他們有了機會。
最倒黴的還是那挑戰明家的勢力,已經有幾家跑了,剩餘的除了天蛇宗的鐵桿附庸,紛紛嚮明家暗暗傳信,痛哭流涕,跪求原諒,有那麼一尊連昊霆洞府都隨手抹除的大魔王,誰還敢有心思爭什麼聖席,道嗣要緊。
火宗主還在做最後的掙扎,而兩人也走了出來,一身明黃道衣竟是星武的存在,神色凝重地看向墨魚,有人認出了他們,雪域宗!
墨魚沒有理會火宗主的提問,而是隨手扔出一塊燒焦的令牌,落到火宗主面前,後者一驚,待看清令牌心神狂震!死了爹孃的臉色終於露了出來,與那鷹護法有幾分相似,冷汗直流。
神色掙扎了片刻,壓下心頭起伏,聲音毫無感情地說道:“昊霆洞府竟敢違背大比規則,死有餘辜,來啊,將他們斬殺殆盡,以儆效尤。”什麼,不要啊,逃過來的昊霆洞府弟子不可置信地化成一片血霧。
一股冷意瀰漫在所有人心頭,那些附庸鐵桿已經感覺到絕望,對天蛇宗的恨意化成求助般地眼神投向明海。
“還比嗎?”墨魚淡淡問道,也看到了雪域宗的兩人,天道六轉,而且有了元神之念,不錯。
“閣下是否太過狠辣。”那兩人中俊秀的男子說道,天地偉力卻是從周身擴散,身旁女子也手執長劍,虛空在其上覆生覆滅。
“之前有兩個姓曇的,可不像你們有機會這樣說。”墨魚淡淡開口,卻是在衆人心底炸響。
什麼?二人一驚,立刻殺意暴涌,丹衣城的事是他做的,天蛇界雪域宗一朝幾近覆滅是他下的手!
“我勸你們動手前,動動腦子。”墨魚掃了眼火宗主,後者面無表情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一副我求天道世與我無關的玄虛模樣。
二人立刻心下暗沉,連天道八轉的火宗主都選擇了委曲求全,這人莫非真是傳說中的道法童子?
“閣下以爲這樣就能保住明家?”那男子不甘心,舒了口氣陰狠威脅。衆人一震,來了,來了,真是神仙打架。
墨魚嘴角輕笑:“回去告訴你們宗主一句話:不要惹星魂師,不然沒人保得住雪域宗。”自信的話語令二人隱隱不安,好像記起什麼典故傳說。
而一些經歷過什麼的武者,立刻明白了墨魚的話,多年前,有幾個年輕的星魂師在道法界被惹怒,道法界十二本源之塔只剩十個,對應如今中位面十星海,而消失的兩個裡面就有雪域星海!
再看墨魚身份,還有那恐怖的實力分明就是當年那幾人的口氣,他們回來了。火宗主微微皺眉傳音給雪域宗二人,後者渾身一震,就聽火宗主吐氣出聲。
“不用比了,昊霆洞府除名併入明家,算作賠禮,十聖席從此改爲九聖席。”火宗主面無表情地高聲宣佈,心裡卻是像被捅了一刀又一刀。
隨着話音落下,驚天的喧囂再次響起,無數人宛如做夢一般,誰能想到賽前已經被判爲肢解命運的明家竟是逆天崛起,有了這麼一尊大魔頭當靠山。
而星臺勢力也在暗做打算,看向明家的方向,墨魚掃過那些賭鬥的勢力,“你們呢?”衆人慌忙跪地求饒,當即宣佈嚮明家效忠,惹得火宗主又是一口逆血。
墨魚看向明海,後者激動地紅光滿面,立刻正了正神色向墨魚拜謝,“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