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又探查了幾遍,那些時間流光徹底消散,閣室裡安靜下來。
靜柔的意思他們竟然被困在一個叫日月火海的地方了,無名眼角輕跳,意識潛入星塔,赫然發現那深處此時只剩下一顆淡淡的光團。
好厲害的長隱劍,無名握了握手中的劍身,一股莫名的情緒從之上傳來。
你到底是什麼?呼,無名調整了呼吸,自從知道靜柔他們被困劍裡後,他就想盡辦法,最後還是幸運的找到一門魔族禁術,那是魔界極爲古老的傳承,只有極少的魔族才知道他的存在。
當無名發現這裡是三重天后,就隨之明白他的對手不再只有盲蛇和星塔,魔族也再次加入了他的危險名單。
他可是墨魚啊。雖然不清楚爲什麼跳過二重天直接來到了這裡,但與長隱劍脫不了干係,這把那位大人交給的神秘之物。
從探查中得知,長隱劍表面遍佈可怕的荒紋,即便無名也只能認出其中一兩個,品質極高,結成的劍驅連心炎和虛時之力都毫無辦法。
好在無名掌握龐雜,有門魔族禁術專門對付劍驅,不過需要的都是魔界的奇絕材料,最重要的就是魔龍逆鱗。
其他的可以沒有,要想施展禁術破靈魔語唯獨不能缺這東西。
無名想到什麼,果然在這個偏遠小宗門竟然真有魔族的探子,魔爪。
這些潛入人界的魔族靠的無非幾種魔族寶物,其中就有狂脊,那是極爲稀奇的寶物,全是由巨邪之物鑄造而成,魔族戴上它可以將自己改造成其他種族。
狂脊材料用的最多的就是魔龍逆鱗,而那個懷遇正是這種狂脊,能夠呆在人界這麼久沒被發現,可見他本事了得。
有了魔龍逆鱗,就能施展禁術,雖然效果大打折扣,不過眼下解救靜柔他們最爲緊要,而且他也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日月火海可是還有彭山夫婦。
想要破開劍驅,恐怕需要的逆鱗不是一個魔族探子能給的,無名嘆氣收起心思,伸手看着那枚潛紋滾動的丹藥。
潛能丹。
無名暗暗冷笑,那滾動的潛紋中隱沒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地毒,恐怕真要被一般人和境的弟子吃了,和骨被日積月累的腐蝕,修爲逐漸崩落最終成爲廢人,而別人只會察覺是走火入魔之狀。
好狠的手段,他很明白之前要挾懷遇被他們誤解爲無名要爬到他們頭上,於是欲除之後快。
哼,一簇透明火焰裹住潛能丹,那些紋理瘋狂逃竄,轉眼隨着丹藥融化,一抹純淨的能量飛出盤旋在無名手掌上。
地毒!
這種令地和境的高手聞之色變的東西,此時卻化作了一團黏冰般的能量,緩緩蠕動。
而那能量比之遍佈三重天的潛氣更加精純,隱隱閃動着橘黃色的光,地光。
三重天,以錘鍊和骨爲武者修行前進之路,用的就是這遍佈的潛氣,潛氣被武者吸入體內轉化爲潛能鑄造和骨,將之前的三荒三古凝聚命軀,方可超脫大道進入四重天。
而除去潛氣,還有更高等的能量,比如地光,天火,這些數量稀少然而蘊含的潛能是潛氣的數百倍,品質也是潛氣無法望其項背。
地光往往羣聚,形成光脈,而在其之上則是恐怖的地毒,讓人望而卻步,光脈每次出現總會引起廝殺搶奪,最後被強大的宗門佔據。
也只有天和境的強者才能輕易壓制地毒,將地光取出來開採,至於地毒則被宗門找來賦師結陣壓服禁錮作爲一種防護手段,直至開採完畢,棄之不用,化爲險地。
而這些險地又會被一些修習邪毒的宗門佔據,可謂一點都不會浪費,恐怕這枚潛能丹就是從那些宗門的賦師手裡流出來的。
轟,無名眼中火光一亮,那團地光重新融進心炎,爆發出如日光芒,浩瀚的氣息瘋狂在光芒深處凝練,一顆滿是光紋的丹藥沐浴而生。
地光丹!
精美絕倫的丹藥吞食了光芒緩緩落在無名手中,其中蘊含的潛能幾乎成了汪洋大海。
地賦師,恐怕有人看到這一切只會驚掉下巴,不同於一重天,精神力進入三重天已經不再單純作爲一種能量,而是沾染了天地意志,蛻變爲賦。
那是比精神力強大無數倍的力量,單單賦本體就能毀滅一個下界星天。然而賦和精神力一樣,覺醒十分困難,因爲他與潛能竟是極爲排斥,難以共存。
所以即便覺醒的大多是人賦師,不過這也足夠讓賦師們地位超然,實力也是可以媲美更高級的和境武者,同階幾乎碾壓修習潛能的人。
至於地賦師和天賦師,那只有在星塔之地才能一見。
而無名修爲莫名恢復到人和境之後,他的虛時力自動甦醒了賦印,按照實力已經達到了三印地賦師,而他的潛能修爲不過人和境四層,在三清山並不出衆。
無名檢查了一番,這枚地光丹消化能將他的修爲提升到人和境四層,倒是可以修煉三重天的功法,三清山的不動化能功,不過是人和功法裡的低級功法,之上還有中級,高級,寶級,以及傳說級。
當年無名在三重天修習的就是一門寶級功法,雖然後來見過不少傳說級功法,但並不適合他修煉,就一直沒有換。
無名閉上眼睛,動訣撤去,一抹閃耀着星輝的流光降臨在他身體上,轉眼勾勒出一副星辰骨架,無數星辰如河般在骨骼中流淌循環往復,彙集在無名額頭一道詭異的紋理之中。
和骨化天,這本該在天和境強者才能出現的強大手段竟然出現在無名身上,那詭異的紋理則是武者的命理,凝結命驅的根本。
譁,突然那顆地光丹瞬間碎裂,化作十幾道光流匯入和骨中,傳出陣陣浩大洪音,原本奔流的星辰更加璀璨,直欲脫體而出。
嗡,卻見命理驟然大開,一副恐怖的黑洞從無名額頭生成,瞬間所有洪流被吸入黑洞。
喀嚓,突然在無名心臟裂開一道紋理,又是命理,轉眼從細若絲線極速擴張,不到半天也變成了黑洞模樣,那些洪流一分爲二,如同餵養兩張嗷嗷待哺的嘴。
定清殿三層,懷遇臉色陰晴不定,渾身酒氣早已不在,完全沒了往日邋遢隨意的模樣,此刻眼中盡是擇人而噬的目光,那個墨無名,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只想做個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