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已經沒了神采的青城子眼看即將嚥氣,可當嬰兒咬着無名古捲來到他身前的時候,雙眼已經變得暗淡的青城子卻突地一亮,他竟然支撐起身子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迴光返照般的仰天大笑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這無名古卷果然有認主的特點,怪不得我參悟了整整1萬的時間都沒有辦法讓它認我爲主,原來竟然不是滴血認主,而是滴淚認主啊!我終於明白了!
心中陡然一陣的狂喜,在一聲驚天動地的大笑聲中,青城子終於嚥下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口氣,像是快木頭一般,倒了下去。在他生命終結的前一刻,他突然的明悟並沒有錯,讓無名古卷真正認主的方法,就是眼淚這人世間最爲純真的東西。從小就在你爭我奪的殺戮中生存下來的他,早就已經被教導成了一名流血不流淚的男子漢了,又怎麼可能會無端的落淚呢?更別說是想要搶奪這無名古卷的其他人等了。之所以這名因爲偶然誕生的嬰兒獲得了無名古卷的認證,也正是因爲他出世後這本能性的行爲所致。試問又有哪個成年人會想到這種特別的認主方式呢?不得不說,這是造物主對他們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
巫山腳下林蔭的小路之上,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老者正揹着一個旅行用揹包悠閒的邁着輕快的步伐前行,嘴裡還不斷的哼着小曲,一臉的愉悅和享受。雖然他只是個旅行途中路經此地的行人,不過這位老者的頭髮卻是如墨汁般的漆黑一片,如果不是臉上輪廓明顯的皺紋表示了他的年紀已過花甲,光從衣着和走路的方式上來看,根本就不似一個這個年紀的老人。他不但腳步輕盈如飛,還面色紅潤,目光更是炯炯有神,一眼看去,給人一種老而不衰的感覺。
老者心情愉悅的在小路之上悠閒的散着小步,方向正對着巫山的方向,想必他是想要上山,可就在老者雙腳踏在上山的山道之時,他的身子卻無端的停了下來,有些疑惑的左右張望的一番。把腦袋向着身子的一側慢慢的傾斜了下來,最後乾脆身子完全趴了下來,把耳朵完全貼到了地上。
“疑?看來,我沒有聽錯。真的是小孩的哭聲。。。。。。”老者擡頭自言自語了起來,然後又把耳朵貼回了地上仔細傾聽起來。片刻之後,他突然擡起腦袋,興奮的看着一個方向,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向着那個方向跑了過去,“沒錯。就是那裡。”。
巫山腳下的了另一面,青城子的屍體旁,嬰兒剛剛爬到他身邊,就遭到一次巴爾文的隨手攻擊。“去死吧!你這個小畜生,原來是你讓這無名古卷變得這麼重,別怪我無情!”終於找到無名古卷突然變重的原因後,巴爾文臉色鐵青的對着嬰兒的後腦勺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刺,他的黃金長矛雖然矛頭已然斷裂,但是這重達2000多斤的聖器加上自己聖域級別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矛頭,就那麼輕輕一刺,連大師級巔峰的強者都受不了他的一次攻擊,這個普通的嬰兒又怎麼受得了呢?
他自信的一矛刺出後,巴爾文輕輕的從金甲中取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打算將矛頭的血跡擦拭乾淨,再去取再一次成爲無主之物的無名古卷。可是他這一刺之下,竟然手頭沒有感受到矛頭入肉應有的感覺,卻是感受到了一種撞擊到堅硬物體的感覺,他以爲這只是錯覺,猛地再一加力,卻眼睜睜的看着黃金長矛斷裂的前端把嬰兒的整個身體一同頂了出去。嬰兒在堅硬的地面上滑行的1米多的距離後,又發出了滔天的哭叫聲,把巴爾文氣的額頭青筋暴起,雙眼噴火。
“竟然連他的皮都沒有刺破?”巴爾文惱羞成怒的看着在他面前哭的鼻涕眼淚齊流的嬰兒怒吼了一聲後,又再次提矛衝了出去:“媽的!一個小屁孩,竟然還逼得我不得不使出絕招,真是氣死我了!今天算你運氣好,我就使出絕招送你歸西!”
“住手!”就在巴爾文衝到嬰兒身前,舉起黃金長矛,運轉全身能量,打算對着這個小毛頭痛下死手的時候,他的耳中卻突地傳來了一個熟悉又意外的聲音。身形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纔在不遠處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袍,手拿旅行包的黑髮老者正一臉嚴肅的瞪着他。
“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你沃爾森這個老傢伙,嚇了我一跳。”發現來人並非是他心中擔心的某個聖域強者後,巴爾文才沒好氣的說。
“巴爾文!原來是你這傢伙!你堂堂一個國王,怎麼可以欺負這麼弱小的孩子?況且,他還只是一個剛出生什麼都不懂的嬰兒。”沃爾森從嬰兒下體間掃了一眼,才感覺這是一名男孩。剛從國外旅行回來,因爲哭聲他本來只打算過來看上一眼就走,卻發現巴爾文這個休斯米中立國的國王竟然準備殺死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這讓沃爾森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團憤怒的烈火。
“你個老東西,我殺一個人還要你管?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吧?”面對只有大師級實力的沃爾森,巴爾文的態度非常的囂張。
“現在你是在我的地頭,這裡可是巫山腳下,就該我管。我不允許你殺死這名嬰兒,他還什麼都不懂,難道還會和你有什麼仇怨不成?”面對擁有聖域級巔峰實力的帝皇巴爾文,沃爾森表現出了一副毫不畏懼的姿態。
一個大師級強者竟然敢在他聖域巔峰強者的面前逞英雄,巴爾文被沃爾森的樣子氣笑了。他嘲諷的看着沃爾森,伸出食指,先指了指對方然後又接着指了指自己,譏諷的說:“老東西,我沒聽錯吧?你才只有大師級的實力居然敢跟我這麼說話?是不是這麼大年紀活膩了,想去見一見閻王到底長得什麼樣了?”
“不就是聖域的實力嘛!我是打不過你。可是你可別忘了,這裡可是巫山,我的師父。。。”
“你就別再瞎吹了,你那聖域級的師父啊,實力只是初入聖域的程度而已,而且他早就在百年前死在聚寶山了。”
沃爾森本來還想拿出自己的師父唬住巴爾文,他師父死在聚寶山的事,身爲弟子的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當年沃爾森可是親自跟隨師父一同去的聚寶山,只不過他沒有被允許上山而已,選擇了在山門外靜等。直到後來過了2,3個月都沒有見到師父歸來的蹤影,沃爾森才確定自己的師父已經死在了聚寶山之上。不過這個消息是非常隱秘的,巴爾文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到沃爾森的臉色突然如紙一般的蒼白,巴爾文哈哈大笑的挖苦道:“怎麼?是不是很意外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告訴你也無妨。你師父進聚寶山前,我就已經在山上了。你師父死的那天,很不巧正好被我給看到了,哎呀,那個慘啊。。。。。。”說着,他還連連嘆息,看的面前沃爾森的臉色更白了。
“哼!”忐忑不安的心情縈繞在了心間許久,沃爾森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提着胸膛,義正詞嚴的說:“不管我師父是生是死,我都不允許你再傷害這個孩子,他是無辜的。你想殺他,除非先過了我這關。”說完,沃爾森猛地將手中的旅行包擲向巴爾文,身形忽地一動,快步來到了嬰兒面前,在巴爾文出手前,抱起了雙手緊抓着無名古卷不放的嬰兒,頭也不回的朝着巫山的方向跑去。
看到沃爾森居然真的不自量力的敢和自己作對,巴爾文的心中怒火突起,他再也不打算有任何的顧忌,腳步猛地一動,身形頓時模糊了起來,只幾次呼吸的時間,就突然出現在了沃爾森的面前,他右手忽的一擡,閃着耀眼金色光芒的長矛,剎那間便抵在了額頭滲出一排冷汗的沃爾森的額前。
“沃爾森,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了這個嬰兒,今天你得罪我的事,我可以當沒有發生過!”巴爾文的話充滿了警告的意味,沃爾森深深的嚥了嚥唾沫,卻是沒有一點屈服的意思,竟然還主動把雪亮的脖頸伸到了聖器黃金長矛斷裂的前端之上。
“好啊。那就別怪我了。你就和這個嬰兒一同到地獄去相會吧!看招。。。。。。流星突刺!”
巴爾文的話音一落,就見他的身子突然向後一仰,就像是拉弓一般把自己的身體彎成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弧度,然後就見黃金長矛的全身突然泛起一層濃郁的綠光,綠光和長矛自身的金光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鮮亮的黃綠色光芒覆蓋在長矛周身。接着,沃爾森根本就沒看清巴爾文的動作,就見眼前突然出現了無數光芒璀璨的星光,那些閃着黃綠色耀眼光芒的流星,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向着自己的額頭迎面撲來。
這麼快的速度,距離又是如此的近,而且這還是巴爾文的絕招,沃爾森自知連1%存活的希望也不存在,也就不再打算逃避,而是靜靜的閉上了雙眼。可就在他選擇閉目待死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接着一聲的金屬碰撞聲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一長竄急促的“叮叮噹噹”之聲過後,他的耳中這才恢復了清明,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卻是,自己根本就沒感受到一絲受傷該有的疼痛跡象。就在他打算睜眼仔細查看剛纔到底發生什麼的時候,耳中卻又突然想起了巴爾文憤怒的暴吼:“劍聖亞伯!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