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就是騎着你的那頭老虎的少年?”
“對!你知道,他在哪嗎?”
鬥聖的臉上現出了思索之色,無奇心中一動,期待的看着對方。
可惜,等來的並不是驚喜,而是和自己預料中差不多的話:“不清楚。他好像自當年一戰後,沒多久,就失蹤了。我曾經派人特地幫你找過,但始終沒有找到。”
此言一出,無奇不禁失望的低下了頭,但在這一刻,他卻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了。因爲賀小天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羅德等人消失也就罷了,他們都是實力不弱的修煉者,可賀小天也不見了,這就進一步證明自己的猜測,夥伴的確不是單獨失蹤,而是結伴失蹤。
可這麼多人一起失蹤,他們會去哪呢?無奇又想不出來。
於是,他只好暫時不想,等把蘭法大陸所有環境優美的景色都帶家人蔘觀過一遍,再做考慮。當然,這也是無奇確認這些人一起失蹤後,纔會有的想法,否則,若是他們單獨失蹤,他一定會擔心的,甚至更會着急的睡不着覺,連修煉也不會有心思。
可現在,他不擔心了,因爲這些人中有着實力比鬥聖和劍聖都要更強一籌的佩羅,既然連他都在,那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再說了,如果他們真的遇到了危險,遇到了如同自己在小蝶家鄉遇到的那種連佩羅都敵不過的強者,那自己現在擔心也沒用。
一來,自己實力不足,就算和夥伴們在一起,也不可能保護得了他們。就算自己頭腦過人,也不能保證其他人都能安全。
二來,自己現在根本不知道夥伴們在哪,多擔心又有何用呢?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不想,所以,無奇暫時壓下了對夥伴們的牽掛,繼續和鬥聖敘舊。
就在這時,鬥聖很開心的又喝了一杯酒,對無奇大笑着,問道:“小子!剛纔我跟你說的事,你有沒有興趣啊?”
無奇一怔,不解的道:“什麼事啊?”
“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倒比我老頭子還健忘!該罰!該罰!來!快自罰一杯,我再說。”
“哦。”無奇聞言,沒有廢話,舉起酒杯就喝。
鬥聖見狀,立刻笑容滿面,拍了拍無奇的肩頭,道:“好!夠爽快!現在你想起來是什麼事了嗎?小子。”
無奇搖了搖頭,道:“沒有。大叔,你再說一遍吧。剛纔我可能沒聽清。”
“好。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就是那事,你有沒有興趣當老師阿?”
聽到這話,無奇終於想起了之前的話題,不解的問道:“大叔。你爲什麼這麼問?”
“我還想再開一家學院。你修煉的是咒術,我想請你當校長,小子,有興趣嗎?”
無奇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了,大叔,多謝你的好意。我真的沒什麼興趣。”
聽到這話,鬥聖因爲喝酒而泛紅的臉上立刻現出了失望之色,但他並沒有爲難無奇,只是失望了一瞬間,就換上了笑容,拍着無奇的肩膀,道:“沒事。沒事。那就當我沒說過,我們繼續喝酒。”
看到這一幕,無奇不禁皺起了眉頭。鬥聖表面上不失望,但內心真的不在意了嗎?顯然不可能。對方畢竟是一國之主,而且還是當今世上三大絕世強者之一,能放低姿態主動邀請自己當老師已經給足了自己面子,可如此輕易被自己拒絕,對方能不在意?顯然不能。
既然如此,那自己該怎麼辦?
一念及此,無奇不由得思考了起來,想找機會,化解這段不快的小插曲。
可惜,能讓鬥聖這種大人物感興趣的事,太少太少了,所以,無奇想了好久都沒找到好的機會。
不過,機會最終還是出現了,當兩人飲酒飲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無奇發現,鬥聖對自己在小蝶家鄉遇到的那些怪事特別感興趣,於是,他毫不保留的道:“既然大叔你這麼感興趣,那我下次有空帶你去一次,怎麼樣?”
此言一出,鬥聖立刻怦然心動,連連點頭,笑容燦爛的道:“好!一言爲定!小子,你不能反悔啊!我很想見一見你說的那座大山,還有那些怨氣之魂,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帶我去看看先知。我一定要看看她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神奇。”
聽到這話,無奇終於釋懷了。因爲,這表明,對方已經徹底消除了心中的不愉快,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都談得很開心,酒也喝的很過癮。
不知多久之後,鬥聖才臉色一正,好似想到了什麼,對無奇認真的問道:“對了,小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既然你都說你不會在我這裡逗留太久,那你準備去哪裡?”
“先去貝妮姐姐的墓前拜祭一下,然後,再回我家巫山,給師父立一座碑。”
“嗯。應該這樣。”鬥聖點了點頭,對無奇的想法非常滿意,接着道:“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遵照先知大人指示的方向,一路向東,出海,探尋我的身世。”
這話,無奇說的很平靜,臉色和心跳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的波瀾,可他並沒有想到,聽完自己這番話,鬥聖的臉色卻是驀然間大變,如同聽到了這世間最爲可怕的事一般,紅彤彤的臉居然一瞬間就變得蒼白無比,好似一個沒有血色的病人,說不出的可怖。
若只是如此,那也就罷了,此刻的鬥聖居然非但臉色蒼白,連目光也變得不正常起來,眼中看不出任何平靜的神色,有的竟然是恐懼,那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無奇的內心不禁一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剛纔說了什麼?能讓鬥聖這麼強悍的一個人在如此短時間內變得這麼恐懼,爲什麼會這樣?
一念及此,他的臉上現出了深深的不解,想要開口詢問。可此刻已經不用他開口了,因爲就在無奇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鬥聖已經先一步開口,對自己雙目一怔,聲音顫抖的道:“你……你……你說你要出海?”
此言一出,無奇更加困惑了,神色更爲不解的回道:“對啊。怎麼了?大叔,你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害怕出海?”
鬥聖聞言,立刻陷入了沉默,並沒有急着開口,而是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過了足足一分多鐘,他才重新開口,對無奇語重心長的勸道:“無奇。如果你相信我,就聽我一句話,不要出海。海外,不是你我之人能去的地方。”
此言一出,無奇本來還沒多大興趣,可一聽鬥聖這話,反而興趣濃厚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內心更是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海外不是你我之人能夠去的地方。那海外到底是什麼人能去的地方?海外到底有什麼,可以讓鬥聖大叔這樣的強者都如此害怕?難道,有和自己在環形山脈遇到的陌生虛影,那樣的存在?
一念及此,無奇的內心不由得一顫,恐懼的感覺儘管不是很強烈,但也慢慢的出現了。可此刻他心間更多的卻是好奇,所以,猶豫片刻,無奇還是下意識的問道:“大叔,海外到底有什麼東西?爲什麼我和你都不能去?難道有讓你都恐懼的敵人?”
此言一出,鬥聖的老臉頓時一紅,尷尬的咳嗽一聲,道:“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讓我恐懼的敵人存在!如果硬說有,那也只有你乾爹一人而已。”
“那大叔你剛纔爲什麼……”
“我就知道你要這麼問。算了。反正隱瞞也不是辦法,遲早都會被你發現的。其實,我之所以說你和我都不能去海外,是因爲,只要你一出海,就會發現,那裡會有一股根本不是你我之人可以抗衡的威壓降臨。
當年,在你還是很小的時候,我就和你劍聖叔叔出過一次海。那時的我們對自己充滿信心,根本沒把海外放在眼裡,可當我們兩人出海之後,才發現,海外根本不能去。只要你一出海就會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力,從天空而降。
這種壓力,一開始並不大,以當時我們兩人的實力來說,幾乎沒有什麼感覺。可當我們兩人前進了大約一兩千米之後,就發現不對勁了。你會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被萬山壓住了一般,瞬間失去任何抵抗力,被那種恐怖的壓力直接壓入水中。
如果不是當年我們兩人反應快,剛一發現壓力瞬間變強了數百倍之多,就抽身退開,恐怕,此刻我們早已葬身海底了。”
直到這時,鬥聖的話才終於停了下來,但停下之時,他卻彷彿身臨其境,再次體驗了一回當年的感覺一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心跳加快,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了,足足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終於讓波瀾的內心恢復了平靜。
看到這一幕,無奇的興趣立刻變得更爲濃郁,非但沒有就此打消出海的計劃,反而更強烈的想要出海了,因爲,他真的想親自體會一下,到底是什麼樣的壓力,能讓劍聖和鬥聖這般的人物,都害怕。
不過,此刻的無奇卻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面,而是對鬥聖剛纔那番話中,一個值得深究的話題很感興趣,下意識的問道:“大叔。那爲什麼呀?當初,你和劍聖大叔爲什麼要出海?能告訴我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