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攔路虎,萊茵深吸一口氣。
該死的斯圖爾人爲什麼喜歡山口前種樹?萊茵忍不住吐槽道,這兩棵三階的墮落樹人是最後的阻礙,也沒有辦法避讓。
它們如同衛士一般駐守着奈福蒂斯之路,即使這裡早已荒廢。
‘初級地之咒印’開啓,黑色的咒文再次爬滿了萊茵的半身,狂暴的自然之力涌現,萊茵甚至有種想要撕碎眼前一切的衝動,隨着咒文開啓次數的變多,自然之力對於萊茵的侵蝕也就加深,因爲本身就有着仙人之體的原因,這種侵蝕更多的體現在神志上。
自己沒時間和這兩顆墮落樹人糾纏,既然阿卡那圖說20分鐘之後會有虛空生物前來獵食,那就一定是20分鐘,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分。
之前衝出墮落樹人的包圍圈雖然快速,也花去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也就是自己只有十分鐘解決眼前的兩個墮落樹人。
後面的樹人們緩慢的追了上來,萊茵卻呆立在原地,神樂心眼的範圍急劇收縮,直指面前的兩個樹人,它們每一段枝丫的抖動都在萊茵的感知中,全身的力氣灌注於手中的‘暴怒’,查克拉化作一層薄薄的皮膚依附其上。
一階秘偶魔法‘奧能激活’,洶涌的奧術能量在海拉的體內涌現,心意相通的海拉瞬間飛到了左邊樹人的身上,在枝丫間盤旋。
‘霜凍射線’,‘導向射擊’準確的在枝丫間擊中了樹幹,一層層冰霜覆蓋。
沉默的樹人被激怒,樹最怕的除了火焰還有霜凍,樹幹上睜開一雙眼睛看向了盤旋的海拉。
‘呱’渡鴉之鳴,刺耳的鴉鳴聲響起,在這空曠的山谷前回蕩。
‘震懾’!猩紅的鴉眼在樹人的視野中被不斷放大,裡面彷彿流淌着生與死,還有命運!阿卡那圖雖然只是借用海拉的身體,但是那至偉的力量仍會有殘留,緩慢的改造着海拉的雙眼。
所有凡物都將等待命運的沖刷,樹人的神情呆滯,彷彿迴歸了本質,它只是一棵樹。
機會,萊茵憑藉着神樂心眼抓住了這瞬間的機會,周身捲起黑色的查克拉焰光,那是地之咒印的力量,墮落樹人的樹幹上彷彿被刻畫了一個十字準心,那就是靈魂寶鑽的位置,這就是神樂心眼的力量,準確的判斷出敵人的一切。
呼吸,刺穿,萊茵此刻心裡只有這兩個念頭。
沒有想象中那麼艱難,雖然有些生澀,但是‘暴怒’還是準確的刺穿了樹幹,擊中了樹心的靈魂寶鑽,刀尖和靈魂寶鑽相交的一剎那,依附其上的查克拉涌出,化作絲線將靈魂寶鑽拉出。
墮落樹人呆滯的目光轉變成了驚恐,最後重新化爲了呆滯,它再次變爲了一顆樹木。
第一個,萊茵在心裡默數到,還有7分鐘。
感覺到身邊的同伴失去了氣息,墮落樹人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萊茵身上騰起的濃烈的情感就像是鮮美的大餐一樣吸引着它。
瘋狂的樹枝呼嘯着劃破空氣,從四面八方纏繞而來。
霎時將萊茵困住,拖到身邊,墮落樹人有些困惑,因爲雖然綁住了獵物,但是那濃烈的情感減少了,卻又沒有完全的消失。
正當它想要享用美餐時,突然被困住的萊茵化作一團煙霧消散。
‘多重影分身之術’,‘替身術’,萊茵咋原地留下的是一個影分身。
獵物在哪?樹人的反應總是有些遲鈍。
直到利刃扎穿樹幹,將它的靈魂寶鑽取出。
解決了,萊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危險還沒有結束。
在神樂心眼的感知中,一個巨大的能量體快速的向這裡移動而來,就像是戰鬥機一樣,遠遠地就能聽到那可怖的聲響,這應該就是阿卡那圖說的虛空生物了。
另一個危險就是面前這條位於兩道斷崖中間的羊腸小道,也就是奈福蒂斯之路,因爲神樂心眼什麼都感知不到,裡面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而未知往往代表着巨大的危險。
沒時間考慮了,萊茵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招呼了一聲海拉,讓她重新停在自己的肩膀上,影分身揹着威爾走進了這狹長的如同神靈手持利劍劈成的穀道,奈福蒂斯之路。
當邁進這裡的第一步,後方的景象就完全的消失了,化作漆黑一片,彷彿之前經歷的都是一場幻覺,狹長的小道僅容一人通行,兩邊筆直的峭壁上雕刻着一幅幅楔形文字的圖畫,萊茵和威爾想要停下腳步,細細打量這些圖畫。
“別看了,那上面沒有你想要的信息。”阿卡那圖的聲音從海拉口中傳出,顯然祂已經重新接管了海拉的身體。
祂在觀察萊茵,果然命運的支流又一次在萊茵的身上偏離,彷彿他本身就是一條可以不斷注入新的源泉的支流。
在阿卡那圖看到的支流中,大多數情況都是失去戰鬥力的威爾主動解放內心的狼人血脈,化作一隻暴怒的野獸爲萊茵開路,讓萊茵能及時進入這裡。
少數情況是兩人在最後的關頭都沒有能夠順利進入這裡,被那隻虛空生物堵住,那時候自己或者拉就會啓動後手,畢竟苦難永遠是虔誠最好的養料,在無數的歲月中,祂都驗證了這一點。
被阿卡那圖靜靜地注視着,儘管雙目失明,萊茵也忍不住心跳加速,陰影的帷幕彷彿拉下,命運的絲線將自己纏繞,如同祂手中的提線木偶一般。
“怎麼了?”萊茵努力控制住聲線,“你不是一直在暗中通過海拉觀察我嗎?”
但是現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是和拉的戰爭,這場延續了幾千年爭奪命運權柄的戰爭,萊茵雖然隱藏着巨大的秘密,但是現在自己還不能將他推向拉的手中,畢竟棋手可不止自己一人。
“往前走吧,那裡會有你想要的知道的內容,關於奈福蒂斯之路的一切。”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靜靜地停靠在萊茵的肩頭,開來之前運用命運神力確實對祂的消耗很嚴重。
不過幾分鐘,萊茵就和威爾走出了狹窄的小道,頓時豁然開朗。
溫度急劇升高,原本渾身溼透的兩人都感到一絲燥熱,雨水很快就被蒸發。
面前是一個寬廣的神殿,巨大的石柱靜靜佇立在一片黃沙之中,呼嘯的風捲起流沙,又紛紛揚揚從空中散落。
但是當這風吹到人的身上時,不僅沒有能感到清爽,反而如同利刃刮過靈魂一般。
“快走進神殿,他現在可受不了這‘冥界之息’的吹拂。”阿卡那圖指了指直皺眉頭的威爾,他緊緊咬着牙冠,想要不發出一點聲音,但是痛苦彷彿從靈魂深處傳來。
萊茵趕忙走進那巨石柱支撐起的神殿,神殿前立着四個接近百米的神像,分別代表着‘復甦天使’伊西絲,‘死亡天使’阿努比斯,‘審判天使’奈福蒂斯以及‘書記天使’托特,這是拉的隨侍天使,在神國內擁有着僅次於拉和祂化身法老的權柄。
進入神殿之後,果然‘冥界之息’消失了,隨着萊茵和威爾的到來原本空無一人的神殿四周亮起了熊熊燃燒的火炬,將幽暗的大殿照的通亮。
四周高大的石柱體上全部都是巨型的楔形石雕,拉莊嚴的身影隨處可見,展現祂種種不可思議的儀態。
拉在日出之時,在凡間化作一頭公牛,人們稱其爲阿蒙;拉在日中之時,在凡間化作一隻金鷹,人們稱其爲荷魯斯;拉在日落之時,在凡間化作一隻公羊,人們稱其爲阿頓,太陽永續輪迴,拉的榮光也照耀着尼爾河兩岸,如同那漲落的河水,豐收日和安息日。
萊茵腦海中閃過這樣一段描述,教授,我們終於將這個謎底解開了,可惜最後沒能告訴你。
雙目越發的暗淡,但最底層又有火焰在燃燒,那是復仇和背叛的火焰。
“前面。”隨着阿卡那圖的指引,萊茵和威爾來到了中央,那是一個盛滿清水的青銅池,瑩瑩的波光中彷彿落入了星辰,點點銀輝照耀。
“原初之水果然沒有乾涸。”阿卡那圖看向池水的目光有些複雜。
“原始之丘?”萊茵清晰的記得拉的禱詞裡有原始之丘的尊稱。
“這也是拉的權柄之一,作爲原初神明,甚至是祂最主要的權柄,祂一度想要通過原初之水訪問創造領域。”阿卡那圖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並不願意多說。
“你和他都進去吧,這可是難得的神恩,以前那些想要通過試煉之路,也就是奈福蒂斯之路的狂信者靈魂,也僅僅只能飲用一小口。”阿卡那圖率先用海拉的身體躍進了池水之中。
萊茵聽後趕緊將威爾放入了池水之中,自己也進入了這泛着星光的水中,但是神奇的效果並沒有展現,萊茵疑惑地看向阿卡那圖的方向,看到了祂眼中有些不屑的目光。
自己能看見了!寫輪眼確實的恢復了一些,儘管視力還有些模糊!
“這是作用於靈魂的創生之水,甚至能賦予死物以生命。”阿卡那圖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靈魂雖然對於萊茵難以真正理解,但是寫輪眼的本質就歸屬於精神體,也就是火影世界靈魂的另一種說法。
先前被過度吸食情感的威爾,狂化後空虛的靈魂也彷彿注入了新的活力。感覺就像是獲得了新生一樣。
“現在瑞將要落下,你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晚。”阿卡那圖最後說了一句,就沉入了水底。
瑞,也就是斯圖爾人對太陽的一種說法,那也是拉化身的尊稱。
“原初神明啊,祂和戰爭之王的區別在哪呢?”萊茵喃喃自語到,戰爭之王是明確的由人成神的典範,這麼說橡樹之父也是原初神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