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班出了點小問題,耽誤了一個小時,今天保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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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文的憤怒來的很突然,天黑之前他還好好的,當然這和天黑之前他並不在領主府中有關係。肖恩要攻打西流城並不是什麼能隱藏起來秘不見人的事情,他那邊開始調集物資,調動軍隊,周邊的勢力很快就得到了情報。他還沒有出城,周圍的勢力就已經知道這個傢伙被波文氣壞了腦子,要去找波文麻煩。爲此波文也有點頭疼,這段時間的平靜而滿足的生活讓他快要忘掉了其他事情,全身心的陷入到艾勒爲他精心準備的肉【】欲之中。
原本對**並不感興趣的波文在嘗試了一次角色扮演之後,就深深的愛上了這個遊戲。其實到現在,他還是不喜歡***他喜歡的是那個劇情,劇情中他扮演的角色很讓他滿意。最讓他滿足的是在威尼爾的戰敗,可以從這個只有十一二歲也叫肖恩的男孩身上找回來,彷彿他在另外一個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打的肖恩落花流水。
白天的時候波文一直都在城中安排防禦的事情,物資的調動和擺放的位置都是很講究的事情,還有順便從商人手裡敲點錢出來。他不僅是爲了自己而守護這座城市,也是爲了商人們守護這座城市。除此之外還要聯絡其他勢力,想辦法讓他們也出兵來對付肖恩,不過很顯然周圍沒有人願意這麼做,他們更希望波文能和肖恩兩敗俱傷。
當波文累了一天回到領主府,打算好好的放鬆一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艾勒不見了。
艾勒是一個很神奇的女人,我們不去討論她的身份和社會地位,只說她的能力。她像是一個演員勝過一個有技術的女人,她很會營造各種氛圍,通過一些很細節的東西引誘出人們心中無法抗拒的衝動。喜歡粗魯野蠻的,她會變得弱不禁風,好像一碰就會被撕碎。碰到溫柔體貼的,她會表現出一些些不引人反感的小小蠻橫,讓人享受寵讓的樂趣。如果是很隨性的,她會變得瘋狂,從玩她,到被她玩。
這是一個如魔鬼一樣的女人,每一個接觸過她的男人都在掙扎中沉淪,連波文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變得沉迷。他完全沉浸在艾勒爲他量身打造的劇情中,這就像是一個高級的遊戲,不僅僅只有波文自以爲的肉【】欲,還有感情,還有劇情。在艾勒爲他鉤織的世界裡,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王,至高無上的主宰,享受着一切能享受的極致。
然而,現在這個女人消失了,找不到了,爲了找到艾勒波文將整個領主府都翻了一個底朝天,可依舊找不到那個女人。
他嘴裡罵着“卑鄙的女表子”,“無恥的技女”這樣充滿了低俗的髒話,情緒失控的砸着東西。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自己此時內心的感受,他甚至願意因爲艾勒去發動戰爭,卻換不來一個女表子的真心。他爲自己感覺到委屈,感覺到可悲,感覺到憤怒。波文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想到,他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火,並不是那個他嘴裡的女表子和技女背叛了他,而是他可能愛上了那個女表子、技女。
人就是這樣,在自己騙自己的時候總是顯得那麼聰明,那麼無懈可擊。
“我要絞死她!親手絞死她,派人去找,全城搜索,一定要把她找回來!”,波文又摔了一個銅瓶,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此時的眼神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
幕僚長欲言又止,最終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鞠身行禮後退了出去。
西流城這麼大,想要在幾十萬人裡找一個人,簡直如修多恩河裡去找一個線頭,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此時與其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女人身上,反倒不如去考慮考慮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戰爭。幕僚長不是太看好這次戰爭,城中的士兵裡有一半都不是正規軍,他們之前屬於奧爾特倫堡的私掠團,許以重利拉攏了過來,補充了上一戰的損失。
這些人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在順風的時候他們可能會發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戰鬥力。可一旦局勢倒轉,處在逆勢,這些人極有可能不戰而逃。你能對一羣爲了錢和利潤背主求榮的傢伙抱多大的希望?當初拉攏這些人的目的,也並非是指望他們能做出什麼亮眼的戰績,只是爲了在數字上好看一點,讓那些垂涎西流城的人冷靜一點。至於得罪雷恩的,那是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
一個人孤獨的躺在牀上,波文感覺彷彿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他覺得自己的心都爛了,被人揹叛的滋味實在太難受,緊緊的抓着牀單撕扯着。他在輾轉反側中意識漸漸變得迷糊,直至陷入到沉睡中。
他並不知道,他在睡着之後,流下了一滴渾濁的眼淚。
翌日,波文陰沉着臉從牀上爬起來,經過一夜的發泄他的情緒平復了許多。他是一名貴族,揹負着家族的榮耀和未來,他所有愚蠢的表現都是毫無意義的,他也深知家族不會讓他這麼放肆的胡鬧下去。
只是一個有技術的女人,他嘴角一挑,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不知道是在笑艾勒的愚蠢和下賤,還是笑自己的天真。他收拾好心情,換上了鎧甲,重新振作起來。在離開之前,他照着鏡子,仔細審視着鏡子中的自己,“給我補一點淡妝,遮住我的眼袋。”。
隨着波文的到來,守城士兵的士氣頓時提高了一大截,很多人忐忑不安的情緒在看見這位領主之後,就變得鎮定了許多。他眺望着城外,看見那隨風舞動可笑的旌旗忍不住笑出聲來,“賤民就是賤民,那旌旗是什麼意思?一面藍旗印上一隻銀色的狐狸?誰能告訴我這麼印到底有什麼意義?”
隨着他的聲音,附近的士兵們都笑了起來,他們並不清楚爲什麼要發笑,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笑容具有很神奇的魔力,至少讓他們變得輕鬆了許多,膽氣也壯了很多。面對着城外接近五千人的軍隊,這些人還是有信心守住的。守城和攻城完全是兩個世界,守城方時常能打出一比三、一比四的戰損,只要他們不慌不亂,絕對能守住這座城市。
不管是士兵,亦或是波文自己,對守住這座城市都有着極大的信心。
當號角聲響徹西流城上空的時候,戰爭的火焰瞬間被點燃,衝殺聲瀰漫在整個西流城中。一年內經歷了兩次戰爭,平民們變得淡定了許多,反正最壞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了,就算換了一個主人,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不是麼?
城中的警備隊都被拉到了城牆下,準備着隨時頂上去,誰也不知道這一場戰鬥會持續多長時間,會有多麼的慘烈。平民們儘可能的不外出晃盪,以避免城破後被當做萊奧斯家族的士兵遭到攻擊和斬殺。
但是有一羣人,他們卻並不在意。
這羣人約有五十幾人,他們穿着嶄新的皮甲,手中拎着長劍,面色肅然,形色匆忙。很多人都透過窗戶看見了這些人,卻沒有人聲張,或許這些人是領主大人的私兵,也有可能是招募來的僱傭軍。之前的威尼爾戰爭讓領主大人損兵折將,爲此這座城市中出現了許多的生面孔,他們挎着長劍招搖過市,並不好惹。
這羣人很快在靠近領主府附近的寬闊街道上與另外一羣人匯聚在一起,他們胳膊上綁着紅色的絲帶,領主府中不多的護衛警惕的盯着這些人,管家更是讓人關閉了領主府所有的大門。
這些阻止不了他們,城牆上的廝殺越來越白熱化時,他們衝向了領主府。這些人不爲財不爲利,他們的目的就是製造混亂,製造動盪,就是爲了單純的殺戮。集結了差不多有兩百多人,斬殺了一百人的護衛隊伍,領主府一瞬間就告破,侍女們惶恐不安的驚叫,僕人們淒厲的慘叫聲像是一種魔音,讓領主府周圍的街道上安靜的落針可聞。
與此同時,城中很多地方都騰起了滾滾濃煙組成的煙柱,一些曾經在公開場合攻訐肖恩的權貴、富商,也慘遭殺戮。
短短十幾分鍾,整個內城徹底亂了。不受控制的局面讓幫派黨徒似乎看見了某種希望,他們開始聚集,衝向那些高高在上的上流人士府邸。殺戮、***掠奪,一幕幕慘劇頻頻上演。
當波文得知了這些消息的那一刻,他的眼珠子立刻紅了起來。
城外銀狐肖恩的軍隊正在瘋狂的攻城,讓原本並不是很擔心的守城一方開始變得緊張,那些泥狗腿子們不畏生死的衝上牆頭,又被打回去。不斷有人從牆頭上掉下去,也讓城牆上的守城軍傷亡慘重。沒有一如開戰之前所想象的試探,從第一時間開始就是白熱化的強攻。而現在,居然還有一羣人在內城裡掀起了混亂,製造混亂的羣體越來越大,這個時候即使將城牆下的警備隊派出去,也很難起到鎮壓的作用。
波文望着城外飄揚的旌旗,狠狠的一拳砸在城牆上,鮮血順着指縫溢出來,他惡狠狠的說道:“不用管其他事情,先打退他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