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沒有經過藝術加工的戰場,和屠宰場沒什麼區別

雷恩這邊的人剛一出城,盧奧斯派出的哨兵就發出了警告,長長的號角聲讓營地中的騎士們有足夠的時間把自己武裝起來。

當雙方用肉眼就可以觀察到對方臉上有顆痣的時候,已經在四五十分鐘之後。

盧奧斯望着一羣烏合之衆,哪怕他在謹小慎微,也控制不住的露出了輕蔑的神態。那羣連學徒都不如的農夫騎着各種各樣沒有披甲的戰馬,橫七豎八的擠在了一起。那些連金屬鎧甲都沒有的賤民,手中拿着武器,將簡易的木板當做鎧甲一樣綁在胸前,沒有規矩的站成了一團。面對這樣的敵人,盧奧斯真的覺得根本不需要五百騎士,三百騎士足以在野外徹底殲滅他們。

“雷恩男爵是一個蠢貨,他放棄了自己最大的優勢,選擇了最不適合的戰爭方式來證明自己愚蠢的勇氣。我尊敬他的勇氣,但是會嘲笑他的愚蠢。”,盧奧斯緊繃的心絃在看見這些人的一瞬間,徹底放鬆了。

在此之前,他還在考慮如何在人數有限,兵種單一,缺乏後勤支持的情況下用騎兵去攻打一座軍事堡壘,但現在不需要爲此煩惱了,那個叫做雷恩的城主主動爲他解決了這個麻煩。

盧奧斯拍了拍身邊小個子騎士的肩膀,“準備吧,等下還要看你的,給他們迎頭痛擊,告訴那個帝都來的傢伙,這裡是貝爾,他應該學會尊重。”

小個子騎士點點頭,翻身上了一匹強壯的戰馬,戰馬有些焦躁的來回挪動着蹄子,對這個新主人充滿了陌生感。

四百多人的騎士很快在小個子騎士的帶領下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列陣,他們此時都端上了長槍,小個子騎士面對對方超過兩千人,密密麻麻的隊伍,露出了一抹殘忍的冷笑。他要爲自己的角馬報仇,他要用敵人的鮮血洗刷那些射在他身上的恥辱。他用力抓住遮面向下一拉,雙腿用力一夾,坐下還不太熟悉的坐騎抖了一下,纔開始加速。

他放低了自己的身形,整個人幾乎都匍匐在馬背上,平端起的長槍槍尖略微向下,他一聲咆哮響徹在戰場的上空,“鑿穿!”

四百多騎士的奔襲所造成的壓力讓對面的烏合之衆變得微微慌張,在遮面的背後,小個子騎士露出會心的笑容。他這個時候已經不考慮用髒話來發泄心中的憤怒和力量,而是選擇了微笑。對敵人憐憫的微笑,這纔是一個勝利者應有的風度。

布萊爾揮舞了兩下長劍,身後的騎士們都沒有大規模軍團作戰的經驗,此時他的表現就應該像定海神針一樣,起到關鍵性的作用。他深吸一口氣,拉住繮繩用力一抖,戰馬離弦而出,身後的騎士們緊隨其後。

從空中俯瞰地面,一支標準的箭頭狠狠的和一團烏雲撞在了一起,一瞬間人仰馬翻。騎士的衝陣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浪漫,七進七出終究只是藝術化的誇張手法。想想看,兩邊加起來七百多輛時速超過五十的摩托車撞在一起,那是怎樣一個場面?無論如何,絕對不可能有真正的鑿穿。

戰爭中膽氣和士氣的作用遠遠高於戰爭的指揮藝術,特別是冷兵器時代。兩千人攻城能打上牆頭,最後還存活三百人,這和指揮、統帥的能力有哪怕任何一丁點關係嗎?靠的,就是個人和集體的武勇無畏。

如果布萊爾在奔襲的過程中遲疑了,哪怕他稍微偏了一下方向,他身後的騎士們就會泄掉必勝的信念,就會開始從集體行動迴歸到個人思維上,他們就會避開對面的鋒芒。騎士們避開了,後面的步兵自然也會因此而喪失了勇氣,他們同樣會躲開,這就造成了鑿穿。沒有趙子龍連斬十多員大將,憑什麼那些人任由他來吃馳騁?

兩個團體匯聚在一起,布萊爾在第一時間就盪開了長長的戰槍,他座下的戰馬和小個子騎士的戰馬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兩匹戰馬幾乎同時悲鳴了一聲倒在地上,強大的衝撞力幾乎一瞬間就摧毀了它們的脖子。

布萊爾沒有避讓,奧爾特倫堡的騎士們也沒有避讓,整個戰爭局面頓時發生了出人意料的變化。波爾家族的騎士們沒有完成小個子騎士囑咐的“鑿穿”,他們撞在了銅牆鐵壁之上,在雙方接觸的那一刻,雙方近百人被對方從馬上撞了下去。有人身體好,反應迅速,躲開了後面避讓不及的戰馬。有人被撞的頭暈目眩,連起身都做不到,就被馬蹄子踩碎了腦袋。

在雙方接觸的第一時間,就膠着在一起。

騎兵失去了機動能力,未必就能優於步兵,雙方不讓一步的衝撞,讓這場戰爭從騎兵對烏合之衆,變成了步兵對烏合之衆。

戰場上沒有騎士精神,所有的騎士導師也不會教這種腦殼長包的東西。戰爭的最終目的是爲了服務政治,而這個過程,叫做殺戮。爲了殺戮,單純的殺戮,沒有什麼一對一。人數的優勢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面對這些主動下馬的騎士,往往招呼他們的都是數把武器,格擋住一柄長劍,就會有另外一柄長劍刺過來。騎士的全身鎧能保護住他們身上大多數地方,可總有一些關節設計的不是那麼嚴密。

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場對等的戰爭。

盧奧斯小看了這些農夫、賤民的膽氣和追求勝利的慾望。

他也忽略了自身五百騎士真正的戰鬥力。

他們可以一個打兩個,打三個,但戰場上永遠都不是簡單的算術題。

盧奧斯的臉色越來越黑,又逐漸變白。他抓住劍柄的手指關節幾乎沒有一絲血絲,緊緊咬住的牙關也使得沒有什麼護理的牙齦開始出血。

“大人,要不要讓他們回來?”,盧奧斯的副官小心的問了一句。

盧奧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第一天上戰場嗎?”,他說話間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撤退只能讓那些尾隨其後的賤民開心的殺死我們的勇士,既然他們的下場早已註定,那就多消耗一些這些賤民。特曼大人會給他們報仇的,等我下次再來到這裡的時候。”

看着烏壓壓一羣人中越來越少的反抗和掙扎,盧奧斯調轉馬頭,用力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戰馬吃痛的揚蹄狂奔。現在,盧奧斯唯一的想法就是先離開這裡,然後帶着更多人,更具有優勢的混合軍團來此復仇,洗刷自己的恥辱。

戰場中,所有的反抗都被鎮壓,只剩下小個子騎士一個人。他手裡抓着門板一樣寬的雙手闊劍,身體不斷的顫抖。每一次呼吸,胸口都火辣辣的疼。他的胸甲已經破開了三道口子,鮮血從裡面溢出來,已然開始氧化發黑。他的眼睛就像是受傷的孤狼,面對絕望。

在他周圍,奧爾特倫堡人圍城了一個圈子,面對這個戰力非凡的騎士,他們已經付出了十多條生命。現實告訴他們,面對這種實力的騎士,只能將他交給布萊爾,除非他們願意付出更大的傷亡。

布萊爾渾身上下都是泥土和塵埃,狼狽不堪,小個子騎士的力量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計算。在城門下的戰鬥中,雙方並沒有有過深層次的交手,而這纔是他們之間第一真正的交鋒。

“投降吧,像一個真正的勇士那樣面對現實。”,布萊爾手中長劍上音繞的火光又強盛了三分,和小個子騎士雙手闊劍上暗淡的黃色光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布萊爾瞥了一眼遠處的高地,不恥的冷笑道:“連盧奧斯都跑了,你還在執着什麼?你死了,只不過是波爾家族眼中一筆微不足道的撫卹金,只有活着,你纔能有榮耀,有夢想。”

“你的嘴和你的劍一樣讓人討厭。”,小個子騎士的頭盔早就被布萊爾一劍掃飛,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打出一個坑窩。“波爾家族的榮耀不是我可以玷污的,只有戰死的西流人,沒有跪着偷活的西流人!”

布萊爾不再多話,一劍斬出,小個子騎士擡起雙手劍格擋的瞬間,數把長劍從周圍順着他側身護甲的夾縫裡,插了進去。

小個子騎士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他鼓起全身的力氣用力一揚,盪開了布萊爾的長劍,踉蹌了幾步,艱難的穩住身形,用力把雙手闊劍插進身前的泥土裡。他緊緊握着劍柄,讓自己傲然挺立,他兇狠銳利的眼神,也漸漸的暗淡。

布萊爾收起長劍,整個戰場上一片寧靜。

“打掃戰場!”

奧爾特倫堡人才醒悟過來。

我們贏了?

我們打敗了波爾家族的騎士?

那個根深蒂固,在貝爾擁有極大聲望的波爾家族?

在一具具倒斃的屍體上,在血流成河染紅了的土地上,歡呼聲響徹雲霄。

而在遠處,盧奧斯陰沉的望着官道中那個帶着微笑的女劍士,她的長劍上,凝結着一層濃濃的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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