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你聽我解釋。”墨離忙道。
“哼,還解釋什麼?”雪靈已經泣不成聲,哽咽着道:“當日……你偷偷離開我,我……我只以爲你真心爲天下百姓着想,去訪求名師刻苦學藝去了。哪裡知道,你竟然是出去尋找別的姑娘去了。”
雪靈看到墨離和谷玄玉並肩而立,只以爲這些時候他們一直在一起,卻哪裡想得到谷玄玉和墨離也是剛剛重逢。
“雪靈,我並沒有騙你。”墨離誠摯地道。
“哼,沒騙我?那我問你,你有沒有說過此後再不與我有任何瓜葛?”
“這個……這個……不過……”這話墨離的確說過,不過當時只是是爲了天下蒼生而求助於冷嶽,其實是受冷嶽的要挾。
墨離的表情顯示他確實說過這種話,一看到這神情,雪靈的心徹底碎了。如果他毫不猶豫地回絕,如果他和她大聲爭辯,她心裡反而會開心。可是,這句話墨離確實說過,想爭辯卻覺得底氣不足。這時谷玄玉在身邊,他又不好說得太絕,以免傷害谷玄玉的心。
這一來,雪靈更以爲墨離已經移情谷玄玉,多半當日離開自己也是爲此。只可憐自己苦苦相守,苦苦相候,苦苦相尋,只可惜,尋到的卻是這個結果。
“不要說什麼不過了,我不想聽。”雪靈擦了擦眼淚,冷聲道:“只當我瞎了眼,此後咱們一刀兩斷。”說着白影一閃,疾速向空中掠去。
墨離沒想到雪靈說走就走,急忙運氣飛起。可是,他在魔域兩大高手夾擊之下受了致命一擊。那一擊雖然解開了他被封印的鬥氣,但肺腑之間受到的震盪卻不是一時所能平復。這一情急飛起,胸腹間更頓時大痛起來,忍不住“哎喲”大叫,只覺渾身無力,身子直線向下墜去。
谷玄玉看到雪靈和墨離剛纔爭吵的那一幕,內心也是傷痛不已。她雖然已經移情冷嶽,忽然見到雪靈的出現,還是覺得難以接受。雪靈那激動的神情,說明早在自己與墨離重逢前,墨離和雪靈已經十分親密。
如果自己沒有移情冷嶽呢?如果自己這三年來仍然在一直癡癡地等着墨離,那麼此刻自己又將如何自處?
兩行珠淚禁不住從谷玄玉的眼角滑落。
她一向溫柔內斂,不像雪靈那樣激動。可是,那兩行珠淚代表的傷痛絲毫不亞於雪靈的傷心。
雪靈飛走,墨離毫不猶豫地追上去,更是讓她覺得自己的無助。
她癡癡地站在那裡,任憑兩行淚珠撲簌簌流下。天下雖大,一時卻不知該去向何處?
忽然聽到墨離“哎喲”一聲大叫,谷玄玉這才驀然驚醒。擡眼一看,見到墨離直線下墜的身子,不由也是一聲驚叫,急忙躍起,疾速飛向墨離身邊,兜手接住墨離,然後輕輕飄落地上。
墨離情急之下,內息走岔,紛亂的鬥氣和魔力在體內如兩條惡龍,互相拼鬥。他那五臟六腑就成了這兩條惡龍爭鬥的場地。谷玄玉看時,墨離已經面如金紙,氣息微弱,一副幾欲死去的樣子。
谷玄玉本也準備一走了之,可是,眼見得墨離這個樣子,還是不忍就此離他而去。
“離哥哥,離哥哥,你沒事吧?”谷玄玉擔心地叫着,眼角的淚水更是不住滾落。
墨離恍惚聽到谷玄玉的聲音,卻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頭腦暈沉。體內激盪的鬥氣和魔力一會兒糾纏在一起,一會兒又各奔東西,或狹路相逢,或互相廝殺,不斷地衝擊着他體內的各處脈節和五臟六腑。墨離被折騰得幾欲死去,想說話卻已有心無力。
谷玄玉急得哭出聲來:“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她可不像雪靈那般靈活多變,有充分的江湖經驗。
眼看着墨離的氣息越來越弱,谷玄玉五內俱焚,卻苦於不知如何應對,只傻傻地抱着墨離站在地上,眼中的淚水不斷滾落,掉在墨離臉上。
墨離雖然說不出話,谷玄玉情急的樣子卻都知道,只覺得她的淚水不斷落到自己臉上,更覺得自己這件事做得十分不對,心中更加愧疚。
“你就準備這樣一直抱着他嗎?”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冷漠中卻又帶着幾分關切。
“我……我該怎麼辦?”谷玄玉擡眼一看,一個清新脫俗的白衣女子站在身前,美麗絕倫,堪稱完美,讓她霎時間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眼前這女子正是雪靈。不知何時,她已去而復返。
“哼,我不回來,誰來救你的心上人?”雪靈譏笑道,卻又面容一肅,道:“把他遞過來。”
谷玄玉見雪靈冷漠的面容,神色一緊,禁不住將墨離抱得緊了一些:“你……你想幹什麼?”
“呵呵,你緊張什麼。你的心上人受了重傷,如果再不施救就晚了,請問你自己會救嗎?”
這一問,登時將谷玄玉問得張口結舌。看了看雪靈,又看了看墨離,遲疑道:“你不會傷害他吧?”
這關切的神情,更是讓雪靈醋意大發。如不是看到墨離面如金紙,奄奄一息的樣子,她真想一走了之,從此再不與他們相見。
“哼,我就是要傷害他。”忽然白影一閃,雪靈向谷玄玉襲去。谷玄玉急忙向後躍出,飄退十數丈。可是,她雙手抱着墨離,卻無法發起阻擊雪靈的攻勢。只覺得眼前一花,墨離已經被雪靈奪去。
“你別傷害他。”谷玄玉驚叫道,左右雙手分別幻化出兩枚鬥氣光球,攻向雪靈。
“咦?七星流轉術。”雪靈雖然吃驚,卻還是好整以暇地躲開了。“哼,你敢再攻擊,我就拿他的身子作擋板。”
雪靈這一威脅,谷玄玉果然不敢再攻擊,只緊張地看着雪靈道:“你也知道七星流轉術?你想把他怎麼樣?”
雪靈哈哈笑道:“我知道的多了。我想把他怎麼樣,又與你何干?”說着話,忽然抱着墨離升空,直向遠方飛去。
谷玄玉驚道:“你往哪裡去?”雖然明知不是雪靈的對手,可是眼見她就這麼帶走了墨離,卻也放不下心,當即拼了全力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