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外公替自己的親親外孫女兒制粒藥丸其實哪兒用說這些,何況烏蓮果對外人而言是很貴重藥,可對外公那樣的怪老頭來說,和普通的藥相比,除了難找一點,藥性強一點外,也沒什麼更重要的意義。
我不過是說着逗腦殘玩兒的。
接着信的手略微頓了一下,王適熙的喉頭輕輕滑動,臉上有一瞬間出現了被噎住的表情,不過很快便回覆過來。
很能裝嘛,難怪藍彩花那麼多銀子查來的全是假消息,既然***的東家是他,我半眯着眼,只怕大通賭坊的東家也是他。
不過,想到他剛剛那抹想咽咽不下的表情,我就想偷偷想,再能裝的狐狸也總有尾巴漏出來的時候。
活該!誰叫你先算計我的。
我墊起小腳,湊得過去了些,甜甜地說道:“對了,王公子,既然都是熟人了,你再借點兒盤纏給我吧,等我回到京城,一定雙倍奉還。”
可惜啊,沒有出現我預想中連退三大步的壯觀景象。
他這次倒是鎮定,微微一笑,“一會兒就讓龍兒去賬房支給霍小姐,還就不必了,霍小姐儘管拿去用。”
有錢就好,我一溜兒小跑兒跑出王適熙的房間,還開心地哼了兩句歌兒,管他拿到藥以後是要讓誰吃。
剛奔出房門,迎面正好也奔來了一抹小小的白影子。
眼看就要撞上,龍兒輕巧地向後彈開一步,“姐姐?你怎麼一大早從東家房裡出來?”
眼睛瞟向我身後的房門,龍兒突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但馬上又天真地衝我眨眨眼,“姐姐,龍兒還小,什麼都不知道,龍兒只是進去給東家問安。”
留下我一個人杵在樓道里,龍兒一邊擺着手一邊偷笑着進了王適熙的房間。
她是還小,可妓院裡再小的孩子也還是什麼都知道了。
用過早膳,龍兒去賬房替我支了一沓銀票,又替我做了一張更平凡的麪皮。
她的眼睛紅紅的,“姐姐,要是你的事兒忙完了,一定要來找龍兒啊。”
“當然,姐姐一定會再來找龍兒的。”我攏了攏肩上的包袱,說心裡話,我真的挺喜歡這丫頭的,等我找過了皇甫勳,我一定會再來看她。
王適熙倚在一旁的門柱上,抄着手沒有說話,笑嘻嘻地看着我們。
獨獨沒有看見風,八成是讓王適熙派去靈霄谷了。
龍兒轉過頭去,淚眼婆娑地望着王適熙,想讓他留我,卻不敢開口。
在龍兒期待的眼神中,王適熙走了過來,卻不是留我。他拉過我的袖口,從懷裡掏出一枚印信,往上一印,“藿姑娘,要是銀票不夠花了,憑這個可以在任意的一家***或是大通賭坊支銀票。”
我看看那枚印記,並不是字,倒是一些奇奇怪怪地花紋,像是虎面,又像是從側邊看過去的鷹喙。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