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到端木洌的問話,瀟琳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恨和愛一樣,都是要付出感情的,我記得我應該跟你說過這樣的話。那麼既然我已經決定斬斷跟你之間的一切關係,又怎麼會繼續恨你,繼續浪費我的感情呢?要斷,就要斷得乾乾淨淨,不再有愛,更不要再有恨。因爲在很多時候,恨都比愛要強烈得多,有許多愛無法完成的事情,恨往往可以辦到。”
愛無法完成的事情,恨往往可以辦到?那就是說,愛若看不見,就讓恨來成全嗎?瀟琳琅,你有個性。端木洌吐出一口氣,擡起手撩了撩自己額前的亂髮說道:“真的那麼迫不及待,要跟我斷得乾乾淨淨?琳琅,要知道你現在正是滿腔怒火的時候,很多事情你都來不及看清楚,更來不及好好思考的。所以如果太草率地做出了決定,也許將來你會後悔的。給彼此一些時間,讓彼此都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所有的事情……”
“我不要聽這些!”隨着端木洌的話,瀟琳琅的臉色突然劇烈地變了幾變,彷彿被觸及到了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一般,所以她很快開口打斷了端木洌的話,並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冷淡一些,絕情一些,“端木總裁,咱們在商言商,還是來說一說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在夜總會的時候你說過,願意出兩百七十萬買我一個月。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計較到底多少錢了,總之我陪你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欠你的一百八十萬就算是還清了,怎麼樣?”
因爲之前的話被打斷,端木洌暫時地沉默了下來,瀟琳琅這番話聽在耳中,讓他更加沉默,臉上的神情有些陰晴不定,冷意更是漸漸在他俊朗的臉上瀰漫開來,望之令人不安。片刻之後,他突然冷笑一聲問道:“又是在商言商?瀟琳琅,你不是個真正的商人,倒真懂得跟我討價還價!我問你,一個月之後,你欠我的一百八十萬還清了,接着你打算怎麼做?”
那股森然的冷意很快地逼到了面前,瀟琳琅不是不覺得害怕,可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也已經顧不得許多了,重新恢復自由身的念頭主宰了一切,讓她暫時忘記了面前這個男人曾經多麼冷酷無情了:“還能怎麼做?當然越快離開越好!咱們一拍兩散夥,從此之後婚迎嫁娶,各不相干,你我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各不相干?現在就說這樣的話,只怕爲時過早吧?”端木列冷冷地笑着,緊盯着瀟琳琅絕美的臉,“瀟琳琅,你給我記着,一個月之後,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收回這句話,並且從此之後乖乖地留在我的身邊,再也不會說離開這兩個字!”
“是嗎?”對於端木洌這番擲地有聲的誓言,瀟琳琅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這句問話雖然只有兩個字,但卻透出了掩飾不住的懷疑和篤定:她知道,她已經絕不可能留下來,更談不上“心甘情願”這四個字,所以她真的很懷疑:端木洌憑什麼敢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不怕到時候做不到,會很沒有面子嗎?
端木洌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但卻並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簡單地說道:“請拭目以待。如果一個月之後,你還是不能心甘情願地留下來,那麼我也沒有臉再對你用強,只能放你走了。”
的確,如果用盡心思和方法之後,瀟琳琅還是無法明白他的心,還是無法接受他的感情,那麼他就算真的用那些非常手段把瀟琳琅給囚禁在了身邊,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端木洌需要的是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只能給他身體服務的陪睡小姐。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根本不必抓着瀟琳琅不放,到哪裡找不到一個色藝雙絕的女人?
得到這句保證,瀟琳琅顯然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小心地瞄了瞄同樣身穿睡衣的端木洌,囁嚅着問道:“那……那今晚……你……”
“今晚我要你。”端木洌微微笑了笑,眼神突然變得熾熱如火,令人不敢直視。
倒沒有想到端木洌居然如此直白,瀟琳琅一下子便紅了臉,但還是勉強保持着冷靜的語氣,點頭說道:“你是債主,你說了算,我都聽你的就是。反正你也……也不是第一次跟我……我想我也不用故作矯情地表示我的矜持了。希望怎麼做,你說,我照單全收。”
聽着她滿口公事公辦的口吻,簡直把男女之間這本該無限甜蜜的事情當成了一場冷冰冰的、金錢和身體之間的骯髒交易,端木洌不由覺得苦澀不已,滿腔落寞更是如風車般在他心裡來回地旋轉着,因此苦笑一聲說道:“琳琅,這麼久以來,我真的是枉做了君子,一直忍着強烈的渴望沒有碰你,本來只是想多給你一些適應的時間,等你可以接受我了才真正得到你的。不過可惜……是不是我的縱容讓你以爲,我真的沒有絲毫可取之處,就連在牀上都十分沒用,所以你纔對我如此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我沒有這樣認爲,你當然不是毫無可取之處!”儘管端木洌如此赤身裸的話語讓瀟琳琅羞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但是因爲端木洌語氣中的失落和痛苦,她還是忍不住辯白了幾句,“你只知道你需要強忍渴望,那你知不知道我其實也並不好過呢?總裁,不是隻有男人才有渴望的,一個正常的女人,也會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何況身邊躺着的,還是一個那麼優秀的男人!”
“是嗎?”因爲瀟琳琅這異常坦然的話,端木洌眼眸中的玫瑰色更加濃烈起來,他站起身坐到了瀟琳琅的身旁,輕輕摟住了她的纖纖細腰,並將嘴脣靠近了她的臉頰,輕聲地說着,“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話理解爲,你對我這個優秀的男人,其實也是有那麼一點點渴望的,你也希望我能摟着你,佔有你,是不是,說實話,否則我不饒你的。”
特屬於端木洌的那種清香溫熱的氣息就在自己的臉頰上輕撫着,瀟琳琅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莫名的燥熱,忍不住不安地扭動了幾下,企圖掙脫端木洌的懷抱:“不是一點點,是……是很多。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我發現我經常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卻又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那是因爲,你就是夜鷹,而我曾經跟夜鷹相處了七天,自然……嗯……不要……”
瀟琳琅的話無異於一簇小小的火苗,很快在端木洌的體內點燃了一把熊熊燃燒的渴望之火,那麼久以來刻意壓制的渴望終於徹底失去了禁錮,如猛虎下山一般洶涌而來,讓他不顧一切地一個用力,將瀟琳琅壓倒在了沙發上。
兩個人慢慢地沉淪了……
“總裁,我……我……怕得很……”雖然早就打定了主意用這具身體來償還欠端木洌的一百八十萬,並且不打算拿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做作樣子,但是當事實擺到了眼前,瀟琳琅還是覺得無所適從,因而身體在不斷地輕顫着,不勝嬌羞,楚楚動人。
從沒有想過會這樣將自己赤身裸地呈現在端木洌的面前,瀟琳琅突然感到一陣酸楚的感覺自心底升了起來,令她忍不住雙眼一閉,兩顆淚珠兒便沿着她的眼角滑向了鬢邊,晶瑩剔透,閃爍着動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