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纔她聽到端木洌說“昨晚那麼用心地愛了你”之後,她突然覺得有一絲淡淡地感動襲上了心頭,不管怎麼說,端木洌對她的確很用心,既然他懂得用“心”,那是不是就說明,他真的是在認真地對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而並不是逢場作戲的?
也正是因爲這絲感動,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地便起身將端木洌摟在了懷中,不爲別的,只是因爲她突然很想讓端木洌知道,其實她也是個有體溫、懂感恩的普通人,而不是不知道回報的冷血動物。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要命了。她胸前的綿軟就輕輕貼在自己還赤身的後背上,那種輕輕柔柔的觸感實在是好極了,就像是情人溫柔的手,帶着觸電一樣的酥麻感,讓端木洌……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一動不敢動,口中忍不住苦笑起來:“當然慘,而且比剛纔還要慘一百倍!琳琅,你……你想不想再體會一次渾身發軟的感覺?”
呃……暫時沒那個打算。瀟琳琅俏臉一紅,趕緊縮回了自己的手,將自己的身體藏到了被窩裡,小聲回到了一句:“現在還不想,你……你快去上班吧,別真的遲到了。”
端木洌沒有回頭,但也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然後突然將穿了一半的衣服全都脫掉,頭也不回地衝進了浴室,片刻之後,“嘩嘩”的水聲便跟着響了起來。
“大清早的洗澡?果然不愧是有潔癖的人。”看到他突然開始脫衣服,瀟琳琅還嚇了一跳,以爲他真的要讓自己再渾身發軟一次了。誰知道沒等她反應過來的功夫,端木洌就突然沒了影兒,居然沐浴薰香去了。早就聽說端木洌是個有潔癖的人,從來不許別人亂動他的東西,更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他的房間,原本她還不信呢!一個大男人,居然比女人還愛乾淨,太誇張了吧?不過現在看來卻不由她不信了,居然這個時候洗澡,還真是好興致。
瀟琳琅靜靜地躺在牀上,等她感覺到體力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端木洌也正好擦着頭髮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看到瀟琳琅直盯着他看個不停,他不由苦笑一聲說道:“看什麼看?把我整得這麼狼狽,起牀第一件事居然是洗澡,你高興了?”
“我?”瀟琳琅不由奇怪地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問着,“你有潔癖,喜歡早上起來洗澡,關我什麼事?”
“潔什麼癖?你聽誰亂嚼舌根了?”端木洌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沒好氣地說着,“我就是有潔癖,那也是針對別人的,對你我什麼時候潔癖過了?哼!大清早地招惹我,要是不淋個冷水澡強迫降溫,難道真的再讓你渾身發軟一次啊?”
呃……原來如此。敢情是因爲自己剛纔那擺明有些勾引意味的動作,使他的身體有了反應,但是因爲怕自己的身體會承受不住他過度的索取,所以他只得衝進浴室,用冷水解決了自己的渴望。怪不得此刻端木洌臉色發青,嘴脣發紫,連聲音都有些發顫的樣子,原來是冷水淋多了給凍的!
“總裁!你……”明白了這一點,瀟琳琅內心頓時五味雜陳,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瞬間縈繞在心頭,讓她的心亂上加亂,更加不知今夕何夕了!端木洌對她如此體貼,難道她真的可以無動於衷嗎?如果他只是做戲,似乎也用不着把戲做得這麼足吧?退一萬步講,就算此刻的他真的是在做戲,那他肯把戲做到這個份上,也真是難爲他花了不少心思了。
何況他的神情語氣都是那麼自然,如果說是做戲,那這戲做得似乎也太逼真了些,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了。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瀟琳琅突然微笑起來,柔聲說道:“好了,快收拾一下走吧,我也要好好想想了。如果想通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端木洌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很快收拾好自己離開了房間。其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至於到底該怎麼選擇,就全看瀟琳琅自己的決定了。如果到這個時候她還要懷疑自己的真心,那他真的是無話可說的。畢竟他一直都覺得,需要挽留的愛情就不是真正的愛情,需要挽留的人就不是你命定的真命天子。對於瀟琳琅,他挽留得已經夠多了,基本上已經全盤打破了他的原則,所以現在,他只能選擇盡人事,聽天命。
端木洌離開之後,瀟琳琅便立即起身收拾了一下,然後簡單地吃了點早飯後就出門而去了,因爲她早已打定主意,要去見一個人,把當日那件事情徹底弄清楚。她要知道端木洌爲什麼會找上了自己,而白浩然所欠的所謂“賭債”,什麼時候轉移到了端木洌的身上。畢竟端木洌只是個商人,他從沒有進行過賭博交易,更不是什麼放高利貸的,好好的白浩然怎麼會欠他的錢呢?
雖然還並不清楚當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瀟琳琅不是傻子,她已經感覺到白浩然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她,至少當日,他並沒有完全說實話。當她還不知道端木洌就是“夜鷹”的時候,事情似乎還顯得比較順理成章,但是現在……如果端木洌就是夜鷹,那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
況且瀟琳琅直到現在才注意到一個被她忽略了很久的細節,那就是白浩然原本也是青花·蝶韻集團的員工,而且還是青花·蝶韻在m市所開的一家珠寶專賣店的副總經理,主管……主管財務!
想到這裡,已經走到大街上的瀟琳琅不由猛地停住了腳步,險些失聲驚呼了出來!是了,白浩然是主管財務的副總經理,每天的營業額都會被他看在眼中,難道當日他所欠的兩百萬不是賭債,而是……公款?難道他監守自盜,私自挪用公司的錢去賭博,所以纔會被端木洌這個集團總裁給硬逼着拿自己去抵債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白浩然,你就是世界上第一號大混蛋!
一邊咬牙切齒地想着,瀟琳琅一邊猛地加快了腳步,更快地向着白家的方向奔了過去。因爲發誓從此之後再也不會踏進白家的大門,所以瀟琳琅已經打定主意將白浩然約到白家附近的一個咖啡廳去談一談。以前他們還算是男女朋友的時候,經常去那家咖啡廳約會的。
咖啡廳。
白浩然剛一走進咖啡廳的時候,便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瀟琳琅。經過了這段時間的錘鍊,她似乎又比之前漂亮了一些,渾身上下那種成熟女子的韻味,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像又濃了些……總之不管怎麼說,白浩然都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就是當初瀟琳琅還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把瀟琳琅的美完完全全地發掘出來,或者說當日瀟琳琅在他面前所展現出來的美,不及她全部魅力的百分之一。而那個成功地將她所有的隱藏的美麗都展現出來的男人,卻已經不是自己……好不甘心!
恨恨地咬了咬牙,白浩然將所有的不甘和嫉妒都暫時吞了回去,很快走到了瀟琳琅的對面,一邊拉過椅子坐下一邊“動情”地說道:“琳琅,到了很久了?沒想到你還記得這個咖啡廳,我還以爲你早就忘記了呢!想當初我們……”
說實話瀟琳琅突然打電話約白浩然在這個咖啡廳見面,說有要事要跟他談,白浩然簡直是驚喜萬分的,而且還暗自猜測過她的目的:難道過了這麼長時間以後,她又想起了過去自己對她的好,所以想要重新回頭跟他再續前緣了?
雖然她現在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但不管怎麼說那個要了她的男人是端木洌,是個最高級別的男人,瀟琳琅陪他睡過幾天根本不丟人。再說他白浩然也不是那麼傳統守舊的男人,並不把“貞操”這回事看得多麼重要,就權當是瀟琳琅跟端木洌談了場憐愛,現在分手了,又重新回到他身邊來了唄?
最重要的是,瀟琳琅是一個那麼魅力四射的女人,不管是臉蛋、身材、氣質還是那種揮之不去也掩蓋不住的貴族式的優雅風範和絕代風華,都是世間罕有的,這種絕代的風華已經足以掩蓋她已經失身給別的男人這點小小的缺憾,是完全可以讓白浩然忽略不計的。如果不能跟這樣一個女人一度春宵,那簡直就是天大的遺憾。
當然更遺憾的是,他沒有搶在端木洌之前,先把瀟琳琅給弄到手……其實那天晚上,就是他不得不把瀟琳琅給賣掉的那個晚上,他的確是打算先下手的,結果不是被不明內情的古含珍和白建業給闖進來破壞掉了嗎?所以如果瀟琳琅真的肯回心轉意回到他身邊的話……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至於結婚的事……以後再說。
“不好意思,我請你出來,不是爲了跟你想當初的。”白浩然還在得意地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瀟琳琅已經擡起頭,冷冷地打斷了他熱情洋溢的話,“我只是有點事情想要問問你,問完了我就走,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你……”熱臉貼了個涼屁股,白浩然自然尷尬得要命,但是這裡是公衆場合,又不好當衆發飆,只得悻悻然地坐了下來。因爲不死心,他很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掛起滿臉的微笑“含情脈脈”地看着瀟琳琅,企圖再做一番努力,“琳琅,不要着急嘛!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就算陪你一整天,不,就算陪你多少天都沒有關係的!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好不好?”
陪我多少天都沒有關係?你還想陪我多少天?當初你不也曾經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過,會一生一世陪着我,永遠不讓我受委屈,會一輩子保護我,不讓任何人來欺負我嗎?這些話現在我還都能一字不錯地背出來,可是你呢?你卻任由別的男人把我從裡到外地欺負了個遍,而且我還是被你主動拱手賣出去的,如今,你卻又跟我說這種話?你還有這種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