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洌嘆了口氣,突然一伸手把瀟琳琅摟到了懷裡,然後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略帶疲憊地說道:“琳琅,你不用總是跟我強調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你既然選擇了我,又怎麼會再跟別的男人有染呢?怎麼說都跟你相處了那麼久,你的人品我瞭解,我知道你是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至少這點判斷力我還有。”
瀟琳琅反手摟住了他的腰,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上了他,有些內疚地說道:“既然你相信我,那你爲什麼還要生氣?你剛纔的樣子好嚇人,我幾乎以爲你馬上就要變身成爲原先那個冷酷狠辣的夜鷹了……”
是的,在剛纔的一瞬間,瀟琳琅的確有了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那就是面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一直以來對自己溫柔有加的端木洌,而是帝華賓館裡那個冷靜睿智、冷酷狠辣的夜鷹!而且溫柔有加不是他的本來面目,冷酷狠辣纔是他亙古不變的本性!
他的本性其實從來沒有消失過,只不過在面對自己的時候被他小心地隱藏起來了而已!當自己的所作所爲不小心觸及到他的逆鱗的時候,他所有的本性也會在一瞬間被激發,從而變得冷酷狠辣。而這一次,瀟琳琅知道自己恰恰就是觸及了端木洌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所以,端木洌剛纔的一瞬間所爆發出的怒氣,讓瀟琳琅悚然。幸而只是一瞬間,他便將所有的怒氣都成功地壓制了下去。
“我生氣不是因爲你去照顧安佑康,而是因爲你居然欺騙我!”端木洌嘆了口氣,放開瀟琳琅的身體,然後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琳琅,我就那麼不值得你相信嗎?你爲什麼不大大方方地告訴我安佑康喝醉了,所以你在照顧他,而要騙我說在宿舍看電視?你知不知道當那個經理告訴我看到你跟一個男人去賓館開房,我心裡是什麼感覺?我以爲你被人算計了,正……”
正被人偷偷帶到賓館開房間,意圖不軌?瀟琳琅恍然大悟,繼而愧疚萬分地說道:“所以你就連夜買飛機票飛回來了?”
“可不是?”端木洌瞅了她一眼,累得臉色都有些蒼白,“結果趕回來之後才發現你果然不在,手機也不開。如果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安佑康,我早就滿世界找你去了!可是你一回來,居然還對着我滿口謊言,琳琅,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生氣?”
呃……會,當然會。瀟琳琅簡直臊得頭都不敢擡了,一張俏臉更是紅得通透,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的樣子:“我……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騙你的。你知道我跟佑康以前的關係,我是怕你知道之後會誤會,會多想,從而影響你的工作,所以我才……”
其實瀟琳琅的意思端木洌也很明白,自己一向是個霸道而強勢的人,既然已經選擇了瀟琳琅,他就絕不可能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絲毫覬覦之心。尤其是安佑康這個初戀情人,他什麼都不做就足夠端木洌對他橫看豎看不順眼了,何況兩個人還乾脆去賓館開了房,那豈不是更會落人口舌嗎?所以瀟琳琅覺得他會誤會,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嘆了口氣,端木洌請親握住了瀟琳琅的雙手說道:“你不對我坦白,我才更加會誤會。琳琅,事無不可對人言,既然你跟安佑康之間什麼都沒有,那你爲什麼不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訴我呢?我這個人雖然霸道自私了些,但我的氣量真的沒那麼狹小的。只要安佑康安守本分,不再對你有非分之想,我保證不會挾私報復,不會對他怎麼樣,明白嗎?所以你不用瞞着我的,更不需要欺騙我。你知不知道你當着我的面對我說謊,我心裡很難受?”
“都說了對不起了,你幹嘛還不依不饒的?”因爲端木洌的一番指責,瀟琳琅都快氣惱死了,可他居然還在沒完沒了地數落,是不是不鬧出人命不甘心啊?所以瀟琳琅撅起了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就是擔心你誤會,影響你的心情而已,有那麼罪大惡極嗎?是不是要我以死謝罪你才滿意啊?好,刀子拿來!”
發泄出了心中的不滿和怒意,端木洌的心情也變得輕鬆愉快了些,終於有興致開玩笑了,所以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朦朧而多情起來,輕聲說道:“以死謝罪太嚴重了,不過如果你以身謝罪的話,我會非常高興的……”
以身謝罪?什麼詞兒這是?瀟琳琅疑惑地擡頭,卻正好對上了端木洌眼眸中那兩點快要燃起燎原之火的璀璨火星,不由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就沒有消退的紅暈再次佈滿了臉:“總裁,你……你要做什麼……”
“這樣暗示都不明白?”端木洌慢慢欺身壓上了她柔軟的身體,眼眸中的豔色更加濃烈如火,“那我就再說得徹底一些,想要讓我原諒你,那就用你的身體融化我的怒氣。琳琅,讓我把所有對你的想念都轉移到你的身體裡,可好?”
你……真會說話。明明讓人一聽就知道說的是哪回事,可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偏偏就帶着一種讓人瘋狂的獨特的吸引力。端木洌,你真是個男人……
“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跟安佑康去開房間,那我就廢了他,你懂嗎……”
“懂……嗯……”瀟琳琅乖乖地點了點頭,“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因爲我不想你再對我生氣,好可怕……”
……因爲擔心瀟琳琅出了意外,端木洌是扔下美國的工作私自跑回來的,所以不可能在國內耽擱的時間太久。跟瀟琳琅纏綿了一番之後,他便必須趕往機場,再買機票飛去美國了。瀟琳琅本想送他去機場的,但是端木洌卻拒絕了,讓她在宿舍休息一下。
一整夜不曾入睡,再加上剛纔又跟端木洌進行了一場那麼劇烈的“運動”,此刻的瀟琳琅的確感到渾身痠軟無力,眼皮更是沉重得直打架,所以也就不再堅持,由他一個人去了。而且她實在困得不行了,所以幾乎是在端木洌剛剛將宿舍門關過來的一瞬間,她便進入了夢鄉,沉沉地睡了過去。
出了瀟琳琅的宿舍,端木洌抿着脣站了一會兒,然後才邁步向前走去。他是急着趕往機場沒錯,但卻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時間。之所以如此着急出門,只不過是因爲他覺得有些話,他必須當面跟安佑康說清楚,讓他知道自己今後應該怎麼做。如果說之前他會做錯事是因爲自己沒有給他必要的提醒的話,那麼今天自己提醒了他之後,他便沒有理由再給瀟琳琅造成如此大的困擾了,否則,他不會放過安佑康。
這就是他端木洌的性格,是屬於自己的一切,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染指或企圖染指。雖然瀟琳琅口口聲聲說跟安佑康已經不可能,但是安佑康未必就是這麼想的。只要瀟琳琅一天不結婚,他就絕不會死心。所以最根本的辦法,還是儘快將瀟琳琅變成“端木夫人”纔對……
從美國回來就跟瀟琳琅訂婚,訂婚之後就結婚,我看還有誰敢在我跟琳琅之間製造這些無謂的是是非非,端木洌暗中下定了決心,突然加快腳步往莫思鄉賓館趕了過去。
莫思鄉賓館。
安佑康拿着瀟琳琅留下的那張紙條,臉上有一絲非常奇怪的神色,似笑非笑,似悲非悲,像是十分開心達到了某種目的,又像是在悲哀自己居然要對深愛的女人玩弄這些陰謀詭計……
半晌之後,他突然輕輕嘆了口氣,小心地將紙條收了起來。沒等他回過頭來,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不由嚇了一跳,忙伸手拿過手機接通:“喂?”
“是我,注意,端木洌已經搭電梯上來了,是來找你的。”電話裡傳出了一個男子沙啞的聲音,根本聽不出年齡大小,明顯就是經過僞裝的,目的就是爲了不讓別人通過聲音識破他的身份,“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