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張遼聽了呂布如此這麼地說法,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高順和張遼這兩人稍微想了一下,就覺得這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自己的主公都這樣說了,那也就這麼辦吧。於是高順和張遼齊聲應諾到:“主公明鑑。”
呂布聽他們二人如此一說,知道這兩個人明瞭了自己的心意,不由得點頭微笑。
可是,這高順不給呂布高興得機會,緊接着又進言道:“主公。雖然此次誘捕行動我們勝利了。可據我們捕獲的黑山賊招供,這縱橫我們幷州,冀州等地的黑山賊,可不僅僅是這區區的三千之衆,而是有着十幾萬兵馬的巨寇,並且這十幾萬的黑山賊,也全都向那三千之衆一樣,全都是騎兵,只是那黑山賊的大首領爲了不引人注意,這纔在每次出動人馬,進行劫掠的時候,從來都只用三千兵馬,並往往在各地同時劫掠,以此來造成那種黑山賊神出鬼沒,飄忽不定的假象。讓咱們都輕視的以爲黑山賊不過是一支流寇,並認爲這黑山賊就因爲全軍都是輕騎勁旅,才能如此的長途跋涉,千里奔襲。可如今看來,這黑山賊衆的全軍兵馬,如有半數之上的戰鬥力與那三千覆滅的黑山賊子的戰鬥力相同,那麼,這些黑山賊衆就完全有實力蕩平我們幷州,而且這對他們來講,也並非是一件難事。如若那黑山賊的大首領,因爲此次這三千兵馬的覆滅,因而大怒之下,興兵來爲他們復仇,則我們幷州危矣。”
呂布一聽之下,大驚失色,脫口說道:“這怎麼可能。有十幾萬的兵馬,而且還都是騎兵,這黑山賊上那弄來這許多的軍馬,他又是如何養得起如此多的人和馬?”也怪不得呂布會如此驚訝,這呂布本來就身爲這幷州的錢糧主薄,平日裡就爲這給養,軍資費盡了心血,用呂布的話來講,連斬十員上將,也比自己算一天的賬目,來得輕鬆。
呂布的驚訝,早在高順的意料之中,這高順跟隨呂布多時了,那還不知道呂布平日裡最頭疼是什麼。故此早有準備地說道:“主公。此事並非虛假,那些招供的黑山賊子,非只一人,而且他們又都是分別審問,這些口供全都大致相同。而且這些黑山賊子,平日裡作案,遇到小股的人馬,就是一口吞下,遇大股的部隊,則仗着馬快,突圍而去,飄然遠遁,從不正面交鋒。此次只是意外,上了咱們得當,被咱們打了埋伏。因此應該不會有提前串供之嫌,而且他們若是如此的串供,也對這些黑山賊,沒有什麼好處,故此這些黑山賊的招供,應該是千真萬確的無疑。主公還須早作準備。”
呂布皺着眉說道:“咳。就因爲這個消息可能是真的,這纔可怕。你們說說,我們幷州養的這些兵馬,每日裡要耗費多少的錢糧?那可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數字,也就是我們幷州,有如此廣大的根基,才能做到了這一點,而那些黑山賊竟然也同樣做到了,並能養活了如此衆多的兵馬,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他們可是沒有一丁點的地盤,用以稅收,徵用之所的。而且這些黑山賊還都全是騎兵,這又是多麼的難以想象,連我們幷州,都無力購買如此衆多的馬匹呀。更別說是養了。不過,雖然我們沒有這麼多的騎兵,可是,憑着我跨下馬,掌中的方天畫戟,我們又何懼之有!管教那些黑山賊來的再多的兵馬,也被我一掃而光。可惜得是,要是我們也有這樣的一支全部由騎兵組成的隊伍,憑着我們的訓練和統帥,只要十萬之衆,我就可以蕩平天下,成就不朽的霸業。”說到這時,呂布的全身上下透出了一股滔天的霸氣,顯得是那麼的充滿威儀自信。
這令高順、張遼的精神,也爲之一振,這纔是他們一心跟隨呂布的理由。每當主公呂布訴說自己志向的時候,都是這麼得讓人振奮,那麼的讓人充滿了激情。
張遼在這種心情的影響下,腦筋飛速的運轉,並向呂布獻策道:“主公,咱們要想擁有如此這樣一支軍旅,也不是什麼難事。雖然我們現在沒有如此多的軍馬,可如今您已經是刺史丁大人的螟蛉義子了,您正可以藉此次我們得知的這個黑山賊實力龐大的消息,尋機向刺史大人稟報,不妨再誇大一些咱們幷州的危機,建議刺史大人招兵買馬,聚草屯糧,爲了幷州的安危,刺史大人必然應允,而兵馬召集之後,那肯定是由您來給刺史大人訓練軍馬了,這樣咱們不是就有了強大的兵馬嘛。”
呂布聞言大喜,連聲稱讚道:“不錯,不錯。文遠所言甚是。”
一旁的高順連忙勸止道:“主公且慢。文遠的所獻之策。主公如若實施,刺史大人必然會同意無疑。可是正如主公所說,即使是以我們幷州的實力,也是養不起這麼多的軍馬地。我們即使是得到刺史大人的支持,這些兵馬又如何養呢?”
呂布正在興頭之上,被高順的這盆冷水一澆,有些不高興得說道:“那些黑山賊能辦到的事情,難道我們就辦不到嗎?我們只是一時的沒有想清楚其中的奧妙罷了。待我請得了刺史大人的同意,召集了兵馬之後,我自會考慮個明白。”
高順聞言苦笑了一下說道:“主公,這其中的奧妙,其實屬下已經有所料到,只是這個黑山賊能辦到的,我們可未必能辦得到。”
呂布知道高順爲人謹慎,向不空言,如果這高順都敢說自己料到了個幾分,那他可能就離全部都清楚了,差不了多少了。當下呂布高興得說道:“無妨,無妨。我們辦得到,辦不到。並不要緊。你先把這個黑山賊是如何能做到的說說。我們也好大家一起來斟酌斟酌。”
“主公,這黑山賊可不比我們,我們是官兵,什麼都的明買明賣來的,即使有時候進行徵用,那也不是長久之策。可這黑山賊卻沒有這個限制,缺什麼,直接搶了就是。而且他不光是搶劫那些運往各地的馬販、商旅。而且他還搶劫咱們境外的那些牧民,強迫他們給黑山賊貢獻馬匹,草料。所以他纔有如此多的軍馬,而且這黑山賊,雖然不適生產,可他們往往卻攻打一些小的縣城、村落,把那些原本是我們幷州的府庫之財,席捲一空,如此他才能養的這許多的兵馬。而這些都是我們做不到的。而且,主公就算有了十萬的鐵騎,恐怕也是不可能橫掃天下,遠的咱不說,就說那咱們的近鄰,幽州刺史,太尉劉大人,他的麾下現在據說也是十幾萬的鐵騎,而且這太尉劉大人,掃蕩黃巾,平滅張舉,當世之英雄,其鐵騎號稱刀槍不入,當者披靡,主公還需慎之。”高順無奈的說道。
高順不提這太尉劉大人,還者罷了,這一提起幽州刺史,太尉劉明大人,這呂布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呂布身爲錢糧主簿,平日裡淨跟那些幽州的小吏,商人打交道了。那些幽州的小吏、商販,一個拽的不成樣子,每次和自己打交道,這些人全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心中只有那個太尉劉明大人。好像全天下就他們幽州的市井最爲繁華,民生最爲富裕,官員的待遇最爲優厚了。而這一切,還都是那個太尉劉大人給的。不過,最令自己生氣的就是這些傢伙說得好像還都是真的。光經過自己的手,流入幷州的幽州物品,就不知道有多少了,那些民間私下交易的幽州物品,那更是不計其數了,而且最爲可氣的是那些境外的牧民,也全都把牛馬等物一併賣給幽州,那幽州轉手又賣給了自己等人,這些牛馬的物價又不知道被擡升了幾倍,要不自己也不至於買不起那麼多的馬匹。可是,這些幽州人每回和自己進行交易,那個回扣可給的真是痛快,並且每回給的回扣也實在是豐厚,也就是這一點讓自己比較高興。而且聽那些幽州人說,這辦事給回扣,那在幽州是官方規定的,是名正言順的。可也正因爲如此,這才讓自己更加的氣憤,這要是自己也在幽州爲官的話,那得多好。就憑着自己錢糧主簿的身份,這要是在幽州,自己得收多少的回扣,那自己幼時立下的要做天下最富有的人的誓言,不是早就實現了。想到這裡,呂布暗暗發笑:嘿嘿嘿,自己的這個誓言,恐怕除了自己的總角之交(發小),就再也沒有別人知道了吧,就連高順和張遼他們,也是隻以爲自己的理想是胸懷天下,要成就王霸之業。這要是高順和張遼他們知道了自己的真實理想,他們又會如何得想呢?
高順看主公呂布自打聽了自己的分析後,那個臉色就是一直的陰晴不定。高順不由得也是替主公呂布着急,最後高順一咬牙,向呂布建議道:“主公,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有辦法。那些黑山賊既然行事小心謹慎,想必是怕引起朝廷的注意,害怕朝廷派來大軍圍剿,如果我們針對這點,派人對他們進行招安,只要我們給的條件不錯,那些黑山賊,應該會接受招安的。到時候,主公接受了這些兵馬,把他們拆散了編制,重新整合訓練,如此主公立馬就有了十萬的勁旅。而且在他們接受招安之後,我們還可指使他們繼續劫掠,以此來爲主公募集軍資,這樣我們撈些實惠,有事則拿那些黑山賊前去頂缸,這樣一來,主公所愁之事,不就解決了嘛。而且,就算那些黑山賊不接受主公的招安,我們也可以挑一些壯健、忠誠的士卒,以他們來假扮黑山賊,對那些境外的牧民,進行掠奪,這樣的話,主公的那些無力購買的軍馬,不就不用買了嘛。唯一可慮的就是主公日常養護這些兵馬得錢糧,那也不是一個小的數目,那就需要主公另費心血了。而且那些騎兵的盔甲,兵刃,也不是好弄得,恐怕只能是向幽州購買了,可這個幽州向來只賣日常用品,和那些牛羊馬匹,從來沒賣過軍械,也不知道會不會賣給我們。”
呂布原本正在自我走神,被高順打斷,甚爲不快,可緊跟着高順提的那些建議,一下子就把呂布的思路打開了。對呀,自己也可以招降黑山賊,或是假扮黑山賊進行搶劫呀。哼,哼。這個高順也是迂腐,既然要搶劫,那爲什麼就不搶個大的,光搶一些牧民有什麼用,這要是自己率着人,到那幽州富饒之地,掠奪一番,那自己還不發了,那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了嘛。呂布想到此處,嘿嘿的笑道:“好,說得好。此計甚妙。待我稟明刺史大人之後,咱麼這就分頭進行那擴充軍備和招安黑山賊的計劃。”
當天夜裡,呂布就前去拜會了刺史丁原,把那剿滅了部分的黑山賊的功勞大大的誇耀了一番的彙報了一下。
那丁原自是大喜過望,連聲誇讚:“我兒奉先,果然是智勇雙全,當世的豪傑。有我兒奉先在此。我幷州無憂矣。”
呂布聽到這裡,趕緊趁着丁原高興之際,又對丁原說道:“父親大人,我們這回雖然消滅瞭如此衆多的黑山賊衆,可是據那些俘獲的黑山賊子供述,那黑山賊衆的大軍,可是元氣無傷。他們可還有幾十萬的大軍呀,這要是那些黑山賊衆的大軍,要來爲這些被剿滅的黑山賊子報仇,那我們幷州危矣。”
丁原原本正在高興的興頭,被呂布的一盆冷水澆滅了。丁原驚慌失措的對呂布說道:“奉先我兒,這黑山賊衆勢大難敵,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