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被華歆說得滿面通紅。但是袁術猶自嘴硬道:“董卓與吾之仇恨,乃是家仇。聖上令喻,乃是國事。不可相提並論。且,劉明滅我兄長一門,也是與吾有血海深仇。吾興兵報仇,天下人何來笑我?”
華歆笑道:“且不言董卓與將軍之仇,及我家太尉大人與將軍之仇。既然將軍提到了聖上令喻,那不知道聖上令喻何在?我家太尉大人又法犯哪條?”
“這個……”袁術當時就卡殼了。原本袁術和曹操、董卓聯盟的時候曾給劉明編排過一個擅自攻伐諸侯,興兵冒犯皇上的罪名。可事後曹操爲了讓劉明退兵,把這些罪名全都以皇上的名義赦免了。現在袁術還真不好說劉明到底犯了什麼罪。
思前想後,袁術氣哼哼地說道:“遼東公孫度,安守一方,劉明無故滅之,我家兄長掌管冀州,劉明也無故滅之,這劉明就是心存反意。我等代天子討之,那是爲國鋤奸。”
華歆嘿嘿笑道:“遼東公孫度,原本我家太尉大人治下郡守,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之時,那公孫度支援董卓反叛我家太尉大人,興兵倒反幽州。是聯軍討伐董卓的功績,功敗垂成。此乃天下皆知之事。我家太尉大人消滅叛賊,何罪之有?”
說到這裡,華歆瞄了一眼袁術說道:“至於我家太尉大人消滅袁紹,那也是袁紹咎由自取。宗正劉虞大人,正直無私,天下皆知。袁紹以下犯上,殺害劉虞大人,不僅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也爲你袁門一脈抹黑。況且,那袁紹原本庶出之子,血脈不純。他有此齷齪的念頭,不足爲奇,只是他竊據袁門族長之位,他的一言一行,無不代表你們袁氏一脈。我家太尉大人既想爲國鋤奸,又不忍看袁門一脈受此羞辱。故此才興兵滅了袁紹。好讓袁門一脈在將軍的手上振興。將軍不思感念我家太尉大人的恩得,反倒恩將仇報,是何道理?”
華歆說的這些,恰好也正是袁術平時心頭所想,卻又一直不敢明言的東西。現在華歆說了出來,袁術當然是心花怒放。當然也就無法反駁華歆的言論了。
而這時,華歆突然厲言喝道:“難道將軍欺我家太尉大人過於仁厚不成?若是如此,我當稟明我家太尉大人,再爲袁門一脈除一逆子。”
袁術激靈靈打一哆嗦,袁術大軍那可是剛剛敗在劉明手上。而且還是聯合了董卓,馬超的大軍一起對付劉明落下的敗績。袁術真不敢在此時再被劉明盯上,再和劉明較勁了。
要知道,袁術據張勳所言,劉明單在首陽山佈下的軍馬就不下五十多萬。而且這還只是劉明軍隊在和他們作戰是顯露出來的,劉明隱藏在山裡的軍隊,還不知道有多少呢。他們實在是不能對敵,這才解散聯軍,退了回來。而劉明在和袁術、董卓聯軍作戰的時候,還有不下的五十萬的兵馬在官渡和曹操對敵。而據曹操所言,曹操在青州還用大量的軍馬在攻打着劉明的北海。而劉明的北海也是沒有任何的損傷。
故此,袁術一聽華歆叫板,連忙心虛地說道:“不敢、不敢,先生請息怒。吾誤聽奸人所言,冒犯了太尉大人。還請先生回去之後,代吾多多的美言。”
華歆的臉色好轉了一些,嗯了一聲。
而袁術卻藉機把心頭的疑問向華歆詢問道:“太尉大人,兵強馬壯。軍力鼎盛,天下無人能敵。何不滅曹賊,清君側。使天下安定呢?”
華歆一聽,心中暗笑:這傢伙果然不出軍師所料。還是不死心的想試探於我。
華歆傲然一笑道:“我家太尉大人之胸襟,何人能敵?天下社稷,非不能取也。實不願也。首陽山一戰。將軍也應知道了我家太尉大人的一些實力。可那隻不過是我家太尉大人的部分兵馬。我家太尉大人,仁德之名,遠播天下。四方流民,無不競相投奔。董卓作亂之時。司隸之民,舉州投奔我家太尉大人。如今我家太尉大人治下之民,何止三四千萬。十一抽兵,數百萬的兵馬,唾手可得。如不是我家太尉大人以社稷爲重,認爲如今亂世已成,恐妄興刀兵,行清君側之舉,被天下的不肖之徒所效仿,從而引起更大的禍亂。我家太尉大人掃滅一些跳樑小醜,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華歆說一句,袁術心裡就哆嗦一下。
因爲華歆說的這些,那都是有證可查的實情。而按這些證據推論而來的劉明勢力,那卻太過於龐大了。別說是袁術只聯合曹操和董卓了,就是再多聯合幾個諸侯,那也不是劉明的對手。此時的袁術,哪個後悔呀。自己好不眼的聽曹操的話幹什麼?這劉明是這麼好得罪的嗎?人家劉明不動手,自己就老老實實的擴大勢力那不就挺好的嗎?等劉明統一了。憑着自己的家世,以及自己的地盤,這劉明怎麼也得給自己一個不小的官位。
шшш ⊕ttκǎ n ⊕¢ O
可是,當華歆說出了劉明的顧慮之後,袁術的心裡立馬就輕鬆了。差點就笑出聲來。這劉明也是一個愚忠之輩。這種人也就困守一方,不足爲懼。只要自己別招惹他,安心的發展,擴大實力,自己早晚有一天能超越他。滅了他。
故此,袁術連忙謙聲說道:“太尉大人的胸懷,我等實在是比擬不了。佩服啊。佩服。”
華歆藉機說道:“我家太尉大人也知道將軍乃是名門望族之後,必能理解我家太尉大人的心志。故此我家將軍纔會派我來此與將軍互通有無,說個明白。而且我家太尉大人爲了與曹賊決勝於廟堂之上,好以此來安定天下。使君側清明。有心保舉將軍出將入相。與曹賊相制衡。令天子上令可以下達。不知將軍願否?”
好傢伙,華歆說的袁術那個心,怦怦怦的直跳。袁術當時就覺得自己嘴脣發乾,指尖在微微的顫抖。袁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才聲音嘶啞的說道:“先生不是哄騙我吧?”
華歆微微一笑道:“國家大事,豈可玩笑?”
袁術只覺得腦袋嗡了一下,差點沒背過氣去。要知道位列公侯,那可是袁術多年的心願呀。超過庶出的兄長袁紹,光耀門庭,把家族四世三公的名號在自己的手上變成五世四公。使天下人全都高看自己。這一直就是袁術的夢想。想當初曹操就是以一個虛無的大將軍位,就把袁術給拉了過去。結果,袁術戰敗,袁術本來都以爲自己不能再實現夢想了,可現在突然間夢想就要實現了,袁術能不興奮嗎?
袁術連忙大喝道:“來人。擺酒,擺酒。我要與華先生共飲。”
不多時,酒宴擺下。袁術與華歆共飲。閒話。
酒席宴上,華歆不愧爲當今名士,引經據典,博論滔滔,那氣度,那風範,把袁術鎮的一愣一愣的。袁術這個眼饞呀,自己手下怎麼就沒有如此人物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袁術憂心忡忡地對華歆說道:“吾雖得太尉大人擡愛,然那曹操,雄踞司隸、兗州,青州,徐州,四州之地。兵強馬壯,他豈會輕易的將丞相之位,讓與我當。”
華歆醉醺醺的笑道:“將軍多慮了。那曹操雖然貌似兵強馬壯,兵馬衆多。可是卻一點都不足爲懼。”
袁術連忙請教道:“先生此言何解?”
華歆不以爲意的笑道:“曹操兵馬雖多,他又豈有我家太尉大人的兵馬衆多。我家太尉大人在官渡屯兵數十萬。那曹賊焉敢不分兵防守?況且,曹賊謀奪徐州,首段過也得殘酷。他與徐州百姓結怨過深,那曹賊又豈敢不在徐州重兵鎮壓。況且曹賊的兗州,雖是曹賊發家之地,然曹賊在陳留根基,乃是張邈的舊地。而兗州也是陳宮爲其勸降的。陳宮、張邈皆反,可見曹賊在兗州的根基之不穩。曹賊仍需留守大軍鎮壓。如此一來,曹賊所剩兵馬,又餘幾何?只看那馬超前不久只率三馬兵馬就打得曹賊退守不出,可見曹賊的兵力短缺到了何等的地步。此時曹賊如此光景,我家太尉大人爲將軍上書朝廷,再加上將軍您本身的實力,那曹賊焉敢不把那丞相位讓給將軍?”
袁術一聽大喜,高人就是高人,目光就是毒啊。三言兩語,這不就把曹操給分析了一個底掉了嗎?曹操欲與擁有這等人才的劉明爲敵,真是不知死活。幸虧那劉明只是一個迂腐的愚忠之輩。只知道在別人冒犯了他的情況下才會發起反擊。要不然的話,這天下還真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滿懷心喜的袁術,一邊繼續奉承的給華歆勸酒,一邊琢磨怎麼利用投靠到自己這裡來的張邈對曹操進行最大的打擊,好使自己的實力的最大限度的擴張。
這時候,醉相百出的華歆,不經意的對袁術說道:“袁將軍,我家太尉大人,那可是對袁將軍你看重的很。以袁將軍四世三公之後的名望,天下的能人異士,無不爭相投奔。而與將軍比鄰的董卓和曹操,均有反意,若是將軍掌握的確鑿的證據,討伐了此二獠。天下也就沒有他人的威望再能蓋過將軍了。到時候,就是我家太尉大人的實力,那也遠遠比不上擁有半壁河山的將軍您了。到時候,將軍您可就是中興大漢的頂樑柱了。我家太尉大人也是因此纔想和將軍提前打好關係的。”華歆說完之後,伏案不醒。
而把這些都聽到耳朵裡的袁術,那高興的是哈哈大笑。袁術的野心也極度的膨脹起來。
可袁術不知道的是,等袁術命人把華歆擡回役館之後,華歆獨自一人的時候,華歆那也是翻身而起,大笑不止。畢竟在劉明那裡喝慣高粱酒的華歆,現在在袁術這裡喝點低度酒,那就是華歆真想喝醉了,可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圓滿完成任務的華歆,滿心喜悅的迴轉劉明那裡,向劉明請功去了。
而此時曹操的領地內,那真是跟開了鍋一樣。馬超匯合了楊鳳、餘毒的兵馬。大舉進攻曹操的領地。一路之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取。所過之處,有若蝗羣過境,寸草不留。
這倒不是馬超統軍之後,想向曹操報仇而過於殘忍。而是馬超實在是無法對於如此數量龐大的黃巾舊部做到完全控制。馬超那三萬來人融合到了楊鳳、餘毒四十幾萬的兵馬中,那真是算不上什麼了。雖然馬超被楊鳳、餘毒奉爲了首領。可馬超要想控制這些部隊,還是需要楊鳳、餘毒手下的那些大小頭目來指揮。而面對如此數量龐大的部隊,馬超甚至不敢把軍法執行的過於嚴厲,免得因此激起兵變,而無法控制。
而且對於現在就攻打曹操,馬超也是十分無奈的。這要是按照馬超的本意,馬超原本就想先把這支部隊徹底的重新訓練一番。剔除那些老弱病殘。把楊鳳、餘毒這一幫的烏合之衆變成一支二十萬左右的勁旅。
可是,馬超想得挺好,執行起來,卻一點都執行不了。
原因無他,只因爲楊鳳、餘毒這些部隊,當初在起義的時候,那就整村,整村的,一起起義的。各部旅之間的家屬關係密切。那些老弱病殘,都是這些當兵的,或是當頭目的家人,眷屬。你馬超想把這些人剔出軍隊,有沒有好的辦法安置,那些部隊能答應嗎?馬超只是剛剛一提,立馬就捅了馬蜂窩了。楊鳳、餘毒以下的所有頭目,無不反對馬超的提議,馬超也只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馬超總不能把所有不聽話的頭目全殺吧。那樣的話,那可就犯了衆怒了。馬超的這點嫡系部隊,那還不都得淹沒在羣衆的海洋之中。被羣衆的怒火所焚燒。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