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動。大草原特有的清新,夾雜着青草的甘甜,吹拂着人們的面頰,給人增添着幾分活力。如果在這微風中,放着風筍,盡情的玩耍;燃着篝火,享受着豐盛的野餐。那絕對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
然而,如今這個不涼不熱得中秋季節,卻正是所有草原人最爲忙碌的季節。他們不僅要讓牛羊馬匹吃到更多的草料,好長得更壯,更肥,添上入冬前的最後一次肥膘,還要打下足夠多的青草,儲存好,碼放好。以便於他們的那些牛羊馬匹能在那寸草皆無的寒冬能有足夠多的吃的。
本來這就已經是一個非常繁重的體力活了。而如今,南匈奴與鮮卑之間的征戰,這就更更加重了這一負擔。
庫利部落是一個不大的部族,只有兩千多的人口。是附屬於南匈奴大部落蘭氏部落之下的一個附屬部落。這樣的部落在草原上,那是許許多多。而在這南匈奴與鮮卑的戰爭中,庫利部落也同樣跟草原上許許多多的部落一樣,老老實實的聽從着匈奴貴族的召集令,派出了三百的族人,連同七百的奴隸共一千人,參加了這場戰鬥。
同樣的,即使是部落中的人數大減,可生活還在繼續,冬草的儲備,照樣還是不能省的。而這一切,也隨之轉嫁到這些庫利部落的奴隸們身上。放牧,打草,碼放,存儲。周而復始,不得片刻安息。稍有怠慢,無情的皮鞭就會如同暴雨一般的傾瀉下來。
然而,不僅這些奴隸們如此受苦,那些普通牧民,沒有上戰場的。
也同樣是忙碌不堪。他們除了要照顧自己的牲畜和活計之外,還要爲整個部族儲存更多的草料。他們也同樣比那些奴隸們好不到哪去。
但是,也正是這種貧賤和艱苦地生活,這才令他們嚮往漢族人的富裕生活,那種只需要守着土地,就可以收穫不斷,吃着大米、蔬菜的生活。而正是這種無比的嚮往,成爲了他們被那些匈奴貴族所誘導了的要搶劫漢人的最主要的原動力之一。爲此。他們可以不惜一切。反正無論如何。他們的生活也不可能比如今更差了。哪有什麼好顧忌地呢?
當然了,這一切地忙碌、勞累,都是那些下位者的事情,那些庫爾部族的實權者。那卻是不會爲這些事情操勞的。他們自以爲部落地保護者。安心的享受着部落地供奉。就如同庫爾部族的老族長一樣。他現在正眯縫着眼睛,安祥地躺在皮褥子上。美美的盤算着這回派人跟隨大部落出征,能落得多少好處。還需要貢獻多少的好處給蘭氏部落。
以此來保證自己部落的地位。並有所提升。
然而,就在他還在做着美夢的時候,噩夢卻先一步的到臨了。
在這個空曠的大草原上,既沒有什麼衛星定位的無線電話,也沒有什麼有線電話。傳遞消息,全靠着人。而他們又逐水草而居,居無定所。他們的信息傳播那實在是閉塞的很。即使是如今呂布和張飛已經接連挑了十幾二十個部落,整個草原都快翻了天了。可那些離着比較遠的不相關部落,仍然是一無所知。
而呂布和張飛卻在那些投靠的奴隸,以及受到實惠的底層牧民指引下,直撲而來。
有着南匈奴奴隸的幫襯。呂布和張飛他們更方便了。呼嘯而來的騎兵,輕易的平趟了整個庫利的部落。三百多庫利族的匈奴戰士,剛剛拿起了弓箭,就已經被狂飆而至的弓箭,射成了刺蝟。
而那些由南匈奴奴隸組成的隊伍,字正腔圓的方言,也抵消了哪些剩餘份子的抵抗意志,整個突襲,連一盞茶的功夫的都用不了,就已經乾乾淨淨的結束了。弄得呂布和張飛,全都大呼不過癮。
而接下來的,那就是非常熟練的流程了。
首先,把所有的庫利族倖存者聚在一起。其次,再把抓獲的庫利族族長揪出來,嚴厲述說其派兵向幽州劫掠的罪行。表明自己等人乃是堂堂正正的正義之師,庫利族現今的下場,那都是自找的。是這個族長惹來的禍事。然後,在其氣勢削弱之時,鼓動羣衆揭發族長的惡行,和其劃分界限。最後,在批鬥過這幫人之後,將其斬殺,並清理所有的收穫,分給那些普通的牧民和奴隸。
這已經是一套非常熟練的過程了。呂布、張飛的那些手下,早就成了熟練工,根本就用不着呂布和張飛操心了。就連那些被呂布和張飛解放了南匈奴奴隸,在加入呂布、張飛的隊伍之後,經過了那麼多次的現身說法。那也是熟悉無比了。而正是有着他們的血淚控訴,以及呂布、張飛他們給出的那些實惠,這才讓那些被俘的牧民那麼快的相信和欣喜。
時的呂布和張飛則在愜意的享受着美酒。
呂布搖頭晃腦的說道:“黑炭,真沒想到啊。這些這些蠻胡的手裡,真的有不少好東西啊。你看看咱們這幾天的收穫,竟然不比咱們掃蕩那些馬盜來的少。要知道那那可是上百個馬盜團伙啊。”
張飛怒罵道:“他媽的。這算什麼?還不是一樣都是搶來的。只不過,那些馬盜朝不保夕的,卻是不能跟這些老是向咱們漢族劫掠的匈奴部落相比了。不過,這些該死的匈奴人財富卻都集中在那些族長等有限幾個人的身上,其他族人的財產,那可就遠遠跟那些馬盜比不了。真是一幫白癡!還不如那些馬盜呢。”
“嘿嘿。沒關係的。他們白癡,咱們就費費心,多教育教育不就是了。你看那些白癡,如今在咱們的指點下,不是明白了許多。”呂布喝了一碗酒,興致高昂的說道。
“得了吧。怎麼的?財迷你還搶上癮了不成?醒醒吧。就咱們這樣鬧下去,那些匈奴人就是在遲鈍。那也會追上來的。咱們沿路而行,碰上就做一票,那沒什麼得,哪些匈奴的追兵只能跟在咱們後面吃屁。可如今再要消來其他地部落,那可就要往回走了。這大草原上,論熟悉地形,咱們可是一點都不佔便宜。背不住就被他們圍起來。到時候,幾十萬的兵馬圍着咱們殺。你還真以爲咱倆是神仙。殺得過不成?你就老老實實的順路做一票也就是了。等回到了幽州。縣體怎麼打,我大哥自有安排。到時候少不了咱們倆的。”張飛同樣灌了一碗酒,打擊着呂布說道。
呂布嘿嘿一笑,也沒在說什麼。張飛說的那些。呂布也是同樣的明白。只是看見那麼大的收穫,馬上卻要收手。呂布還是忍不住地那麼說。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呂布、張飛他們休整完畢。所有的牛羊馬匹都已經分發下去了。連那些營寨中地帳篷,都也給那些牧民分了。同樣地。呂布和張飛的隊伍中,又增添了五十三個壯漢和兩百多匹上等的好馬。呂布和張飛他們滿懷喜悅的向天馬城而去。只要到了天馬,那就是劉明地地盤了。很快就能回到幽州。看到大哥劉明瞭。
然而,也就在呂布、張飛他們前腳離開庫利部落的時候,一大隊地匈奴兵馬,風馳電掣般的就追了上來。那些正在與鮮卑交戰地匈奴人,在得知老窩被端,左賢王被抓的情況下,當即一面派人與鮮卑人議和,只索要一些象徵性的賠償,另一方面,那就先派出去了五萬精銳騎兵來追擊呂布、張飛他們。
按理說,那些匈奴騎兵得到消息,再追趕上來,那往返之間,就差了二十來天的路程,那是絕對追不上呂布、張飛他們的。故此,呂布和張飛纔會這麼大搖大擺的給南匈奴製造着麻煩。而且,這些麻煩,也會大大的拖累了哪些追兵的進程。
別說,那些麻煩在一開始確實是施累了哪些追兵進程。甚至是直到現在也在讓南匈奴的貴族們大傷腦筋和頭疼。可在人手衆多的條件下,那南匈奴的先頭追兵,還是騰出了手來。
沒別的,只因那鮮卑在惹起了整個南匈奴作戰之後,早就有點敵不住南匈奴得壓力了,尤其是在這個季節,那也是他們勞動力極缺的季節,南匈奴那象徵性的索賠,當時就獲得了鮮卑部族的認同。反正鮮卑向匈奴屈服那也不是一回兩回,一年兩年的事了。尤其是這一回鮮卑部族還從南匈奴那裡搶了不少的實惠,那就更沒得說了。
鮮卑同意與南匈奴議和。南匈奴的主力部隊,當然就回來了。而且,他們裡面比較聰慧的也根據呂布、張飛他們剿滅那些小部族的路線,判定了呂布和張飛他們最終的方向。直接就命令那五萬的追兵,向呂布、張飛的目的地包抄過去。
雖然如今這些匈奴追兵還是稍稍晚了一步,可,那也離呂布、張飛他們不遠了。尤其是呂布和張飛此時還不知道追兵已經追上來了。而這些南匈奴的精銳騎兵在抓住了一些散去的奴隸之後,審問出了呂布、張飛他們的動向,他們一點也沒猶豫的,隨手殺掉了哪些奴隸。再次的快速追趕上去。
萬馬奔騰,猶如一個巨大的扇面,向着呂布、張飛他們席捲而去。
如雷建般的馬蹄聲,早就驚動了呂布和張飛。看着那黑壓壓的追兵,呂布、張飛二話沒說,領着部隊就跑。
呂布和張飛倆人都不是傻瓜,以兩千只重,迎戰數十倍的追兵,那不就找死嗎?張飛和呂布着倆人雖然神勇,可他們也不會犯這個傻。這種比例的戰鬥,即使是他們倆人都是萬人敵,能衝幾個來回,可最終也只能突圍逃跑。打是絕對打不贏得。而且他們那些追隨着他們的親兵,那也得全交待在裡面。尤其是現在,不過就是一些追兵,打不過還跑不了嗎?憑着平均每人三匹以上的上等戰馬,呂布和張飛都絕對有信心把身後的追兵甩開。當然也就更不會犯這個傻勁,拼命了。
然而,就在呂布和張飛奔跑的時候,呂布和張飛的前方,也同樣顯出了一隊的人馬,攔住了去路。那些南匈奴的追兵早一步得到呂布、張飛他們的行蹤。當然不想讓他們輕易逃竄。那左賢王無論如何都是要救出來。實在不行。殺了也行,可就是不能讓他們把左賢王帶離了草原。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此時,呂布和張飛徹底紅了眼了。後有追兵,前有攔路。這不是住死裡包圍嗎?呂布和張飛這兩人,剛纔不打是不打得。可現在逼到這個份上了。這兩個人卻是沒有一個猶豫的。相互間交流一下眼神。全都各自明白了對方的心氣。
張飛豪邁的喊道:“財迷,好久沒打賭了。這一回咱們就賭一賭誰殺得人多。輸的人,回幽州請大夥喝酒。這回俺老張非要讓你這個財迷破費破費。”
呂布同樣大笑着回答:“黑炭,打賭的話,本將軍從來沒輸過。這回還是要讓你破費了。”
“那就比起來看。”言罷,張飛已經呼嘯着領着部隊衝了過去。
“你敢偷跑?看某來追你!”呂布也催馬衝了上去。
呂布和張飛的那些親兵,看着呂布和張飛視前後追兵如無物,只不過把那些敵軍當作是一些賭注的道具而已,那也是士氣大漲,熱血沸騰。而那些剛剛加入的南匈奴人,本來就崇拜英雄,平常打打殺殺得也慣了,此時看見呂布和張飛如此的豪氣,那也是呼喊着就跟隨着衝了過去。
而此時,呂布、張飛的猛衝,卻大大的出乎了對面的攔截者的意外。他們沒想到呂布、張飛這點人馬竟然還敢在如此懸殊之下發起突擊。他們原本只認爲呂布、張飛他們會以左賢王爲質,逼他們談條件,凡他們走。而這些匈奴人也準備在攔住呂布他們之後,或謊騙,或逼迫。先把左賢王救出來再說。實在不行就直接利用他們把左賢王殺了。然後,再一舉把他們殲滅。
可如今這一來,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這可就問題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