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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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恭喜你,的確沒有那個月。
蕭遠悠本人也就像這個月一樣,自從11月5日開始,整個人在這個月內就消失在天問峰的山背竹林裡。
這也就導致了,尹凝帶着那位傳說中的風水師回到北峰,卻發現蕭遠悠玩失蹤,頓時把一腔怒火發泄在盧昊身上。
“喂!我千里迢迢把汪師弟叫回來,他居然隱居了!把海鳴晾在這裡嗎!”
“是閉關,閉關啦。”盧昊盡力做着解釋,另一面轉向汪海鳴:“海鳴師弟,你剛到就再歇幾天吧?”
汪海鳴是一個相貌陰柔,爲人卻很陽光的男青年。偏瘦偏矮,人很隨和,跟誰都處得來。
當年李顧相爭時他就已經出師去做風水了,不過期間和李、顧兩人的關係卻一直維持着一個交好的狀態。並不是他的社交手段和處事圓滑所帶來的結果,而是他本人的和藹親切。這人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發火、甚至大聲說話。
不過這個笑面佛一樣的老好人有個毛病……
“我沒事,只要給我結工錢就行了,我有時間等。”
盧昊不說話,眼神彷彿:“你tm在逗我。”
“打工掙月錢啊,天經地義,親爹都不給商量!”這句話後來讓蕭遠悠知道了,就讓他負責了財務部。
“兄弟,亂真道是你家,混蛋。”
汪海鳴這個人,精通風水建築學的他不愁沒有地方混,一技壓身再加上個性隨和又不愁沒有朋友,但或許是在建築上的錙銖必較,讓他這個人對錢特別執着。
盧昊勸了好久都無效,看來這人是掉錢眼兒裡了,放棄道:“算了算了算了,也無所謂,我個人覺得,這次預算還算充足。”
尹凝插嘴道:“你們聊又沒有用,鶩遠不在你們還能自己定了不成?”
汪海鳴一聽見“預算充足”,突然正色道:“不!錢,是個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過時的話題,他能引導一塊塊石頭變成大廈,是人類歷史上最有意義的存在。反正聊聊又不會少塊肉,不聊可能會少——來,預算……”
他這話帶着一點酸味和忌憚,因爲當年他給亂真道搞過工程,就是這間北峰總觀。這件事留給了他的心理陰影面積,遠超過這間道觀的建築面積。
當時顧秉鬆任掌教,花錢沒個概念,必要的支出儘量省,不必要的儘量花(後來他打發蕭遠悠都撒出去七、八十萬)。老顧請汪海鳴在北峰修個總觀的時候,就只給了他兩百萬,還包工包料,讓他在那裡起12棟樓,12棟!外帶一個敦睦大殿。
“我特麼給你變出來啊?”一般人會這樣說,不過汪海鳴脾氣溫和過了頭,笑着說:“我試試。”
一般人接了這活兒,事兒除了往爛尾房上面奔,基本上是沒跑的。
但汪海鳴就當白乾,還自掏腰包往裡面貼了三百萬。他對自己宗門還是很夠意思的,在倒貼了預算還是不夠的情況下,利用山上的資源把事情辦完了,相當給面子。不過在那之後他就表示自己元氣大傷,需要出去接活幹,於是他就外出做風水師了——風水師是很賺錢的。
不過從門派出發,這個亂真道專屬的風水師,很大成分上也是被顧秉鬆的優秀領導給逼走的。
在盧昊友好的表示了:道觀存款富餘,再加上政府爲上次運動會的事情資助,至少有三千五百萬的預算。
當時汪海鳴就愣在了原地,良久之後問道:“你們是不是打算把召神峰、斷念峰、天問峰那三山連環給全修齊了?那可不夠啊。”
“不,只是想擴建一下天問峰道觀,召神斷念兩峰會想辦法再申請經費,鶩遠貌似是這麼打算的。”
“好——”汪海鳴吞了口唾沫,很嚴肅地表示:“新掌教很識大體,建築方面的確不能省。”
盧昊道:“他是李師孚的徒弟。”
“哦。”汪海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你們兩個……”兩人頭上各被一隻手掌箍住,兩人回頭,尹凝已經瀕臨爆發邊緣:“無視我嗎?鶩遠閉關到底幹什麼去了?”
這一瞬間,汪海鳴感覺到了孫悟空當年的煩惱,帶着求饒道:“師、師姐!數、數數……年不見,手勁見長!”
“我的手勁就是爲了阻止你們裝逼而生的。”尹凝鬆了手:“所以那小子到底幹嘛去了,我聽說整個六如寮這一個月來就悶在天問峰上,只有研修弟子出來教過劍法,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失蹤了一樣?”
盧感覺顱骨已經發出哀鳴:“大、大王!不、不要激動,小的這就交代——”
盧昊趕忙起身,去拿了一臺筆記本,然後打開了一個視頻。
盧昊把畫面轉向他們:“11月5日,鶩遠通知我們一起過來看一則新聞,是nhk日本綜合新聞——”
畫面裡,是一間暖色半圓形的大禮堂內部,席間坐了五六百人,臺上一個老人像法官一樣正在講話。
盧昊解說道:“這是日本國會,現在講話的人是現任洺仁天皇——”
下方就有翻譯內容。
大意是:日本【神道教】重登歷史舞臺,設立神社本廳,國會決議,重新將神職人員列入公務員列,擁有參議院的參議權利。
然後尹凝和汪海鳴就看到一個年輕人陪着那無比熟悉的同門師妹緩步走出來。李師孚是暗紗蒙面,配合一身白狩衣,頂冠立烏帽,手持蝙蝠扇,腳穿淺踏,莊重而神秘。
下面的翻譯內容:今特別設立【天皇御室東照神社】,天皇長孫英仁擔任“禰宜”,由“李師孚命”擔任“宮司”職位。
有關民俗和建築周邊的知識,風水師汪海鳴尤其博學:“我學過神社類型的建築,當時記得……宮司和禰宜都只選一位,但禰宜是輔助宮司的神職人員,也就是說在日本神道教那邊,師孚的地位比皇太孫還要高。”
盧昊道:“神道教的地位突然之間被擡高起來,這象徵着什麼,大家應該懂。”
日本神道教也還原了古代術式。
“你們‘御劍術’的傳聞我也聽到過,各大道派的反響不同,但都很關注。這樣考慮的話,日本神道教重回政壇,應該也是還原了古代道法吧。”汪海鳴道:“可是她那國人的身份不會受到其他宗教反感嗎?”
陸家超:“會。”
尹凝表情難看地補充道:“所以她會迅速掃平所有阻礙。”
汪、盧苦笑……
在和民族的宗教文化中,能和神道教分庭抗禮的就只有日本陰陽道,但陰陽道在明治維新時期以後就被命令廢止,相對處於劣勢。以李師孚的手段和個性,對方不鬧還罷了,一旦不配合,她翻掌之間就會馬上統一日本那邊的教派分歧。
尹凝考慮到:“但是她後面會幹嘛?發動第三次島國登陸大作戰?不可能吧?”
盧昊回道:“都不知道,只知道鶩遠看過這條新聞後,馬上就分配好了所有人的任務,自己則突然就開始了隱居閉關,這一閉就是一個月。”
衆人轉而想道:“所以,到底是爲什麼呢?”
因爲別人在這條消息中看到的,和蕭遠悠看到的不一樣。
對親自和神道教交過手的蕭遠悠來說,他看到的是李師孚的提示:“你已經沒時間了。”
第三次侵華大作戰,從“宗教”意義上來說——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