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炎炎,天空沒有一片雲彩,太陽肆虐的釋放着它的光芒,所有樹木都無精打采、懶洋洋的站在那裡。
一陣喘息聲從一個平簡的院落中傳來。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在這個院落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不停地舉着一塊盆大的大石塊上下運動,白皙而稚嫩的臉上透着一股堅毅的神情,眼睛裡閃着淡淡的瘋狂之色,汗水劃過他的臉頰,滴落在他素色的服飾上,留下點點痕跡。
這是鐵家家主鐵戰的三兒子——鐵君義,一個有着故事的少年。
鐵家,曉城三大家族之一,掌握着曉城三分之一的經濟,家族底蘊非常雄厚。同時,鐵家也擁有強大的武力,家主鐵戰也經達到了戰將七重,馬上要晉升戰王了,在曉城這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物。但是,鐵家也不是曉城的主宰,王家、李家也雄踞一方,和鐵家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磞!”鐵君義放下了石塊,平躺在地上,回想那些往事,心有不甘。馬上他盤膝坐下,開始運轉家族功法,吸收天地間的元氣,一頭鬆散黝黑的頭髮沾着絲絲的汗水,在空中飄飛。
然而無論他如何做,元氣一到丹田就杳無蹤跡,不知去向。
“哎……”鐵君義有些沮喪,站起身,向外走去。這會兒已是午飯時候,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急忙跑來,語氣中帶着關心,說:“少爺,看你一身的汗漬,肯定又是無間無息的修煉,待會兒夫人又要……”這小丫鬟說着,嘟了嘟小嘴脣,煞是可愛。
鐵君義聳了聳肩說:“不怕!”
這個女孩叫小紅,是鐵君義母親的貼身丫環,別看她瘦小嬌弱,她可是個戰者三重的小高手呢。
鐵君義來到飯堂,父母和二哥都在,母親拉他做到身邊,說:“義兒,坐下吃飯了。”二哥也說:“小三,吃完飯沒事吧,我帶你去……”話還沒有說完,頭上就被敲了一下。
“去哪裡?不領着學好。”母親怒目說道。
“我……”二哥鐵峰閉上了嘴巴。
鐵戰什麼都沒有說,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脾氣,比頭牛還倔,只要他認定了的事情,那就會堅持不懈。
飯後,鐵君義回到房舍,想起以前的事,一股苦澀的味道蔓延在胸腔……
鐵君義從七歲開是修煉,十一歲便到了戰徒七重的巔峰,成爲了曉城家喻戶曉的不世天才,名聲響徹西瀾國,仿若看到了一尊馳騁的戰皇高手。
然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當鐵君義達到戰徒七重巔峰後,便停止不前,無論他如何努力修煉都無絲毫進步,無法在丹田中結出元晶,元力一到丹田就散,一直到現在。三年了,他逐漸從天才變成了廢物,一個連戰者都達不到的廢物。從光芒璀璨的天才到路人避嫌的廢物,兩種極端生活的對換,那些曾經巴結他、崇拜他的人,現在都對他嗤之以鼻。
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但是鐵君義從來沒有放棄過修煉,每天都是第一個起來,最後一個睡下。他比誰都用心,但結果總叫人失望。
沒有武力,就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我一定要修煉,即使再艱辛又如何,鐵君義在心中狂吼。
太陽初升,萬物甦醒,生之氣最爲旺盛之刻,是修煉最佳時刻。鐵君義來到晨煉的地點,之後,幾個家族弟子陸續到來,這些都是鐵家旁支,雖然他們的天賦不高,卻十分能吃苦。這些人的年齡和鐵君義差不多,實力也就在戰徒四五重天左右。
他們看鐵君義的眼神都帶着不屑,雖然他們此時的境界沒鐵君義高,但是他們相信,不久他們一定會趕上或者超過鐵君義,時間會彌補這個空隙。
一個人小聲說:“明知道不能修煉成功,還天天拼命。要不是他爹是族長,這樣的廢物早就被踢走了,哪裡還有資格和我們一起修煉......”
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人打斷:“你不想活了,他爹聽到有你哭的……”
這時,一陣喧譁聲傳了過來,一個身穿錦緞衣服的少年在衆人的簇擁中走入場地,鐵君義聞聲便知道來者何人。
少年叫鐵展,是鐵君義二叔鐵昆的兒子,他在鐵君義腦海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記。記得那個時候,他就是一條尾巴,天天黏在鐵君義後面,是鐵君義的鐵桿哥們,比親哥還親哥。然而鐵君義突破無望後,開始遠離鐵君義對他不屑一顧,時而還惡語相加,完全一個小人行徑。
鐵展進入場地,看見鐵君義,嘴角掛起一絲弧度,然後慢慢走了過去,說道:“我的好弟弟,我兩個月前已經結出元晶成爲戰者,不知你......”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鐵君義已經習以爲常。三年的時間,不知道被打擊了多少次,鐵君義沒有理會他。
這時,其他人聽鐵展已經結出了元晶,都露出羨慕的表情:
“家族的種子選手就是厲害,十六歲便結出元晶了。”
“不愧是家族的種子選手。”
“相比鐵君義強太多了!”
……
聽着這些話語,鐵展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見鐵君義不理睬他,便怒指着鐵君義說:“鐵君義,我和你說話你竟然不答,我是你堂哥,你爹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鐵君義連身都沒轉過來,背對着鐵展淡淡地說:“你是在和我說話?”
鐵展一聽,雙眼惡狠狠的看着鐵君義,說:“你不但修煉是廢物,德性也是。我來教你怎樣尊敬兄長!”其他子弟心裡說又有戲看了,他們想知道鐵展怎麼樣教訓鐵君義。
但是鐵展知道,他不敢把鐵君義揍得太過分了,若是下了狠手,那就是自作自受,鐵君義的大哥二哥一定會找他,那就不是簡單的教訓,那完全是暴揍。
鐵展惡狠狠的就朝鐵君義打去,長直拳,同是也運起家族功訣《流雲訣》,拳頭向着鐵君義的胸前砸去。
鐵君義看着鐵展衝來,身子稍傾,同時也運起功訣,腳用力一蹬,身體就旋轉到鐵展的身後,然後右拳向前掄去。
鐵展根本沒有想到鐵君義的反應速度會這麼快,二人此前沒有交過手,且鐵君義又是戰徒七重巔峰實力,鐵展沒有必勝把握,然現在晉升戰者,信心大增,完全可以虐鐵君義,但沒有想到鐵君義的戰鬥意識如此強。
“碰!”鐵君義的拳頭直接打在了鐵展的腰上。
“啊...!”的一聲,鐵展整個身子像石碾子滾出了三四米遠,隨之又是殺豬般的慘叫,周圍的弟子全蒙了,爲什麼滾出去的是鐵展不是鐵君義,鐵展可是凝結了元晶的戰者,而鐵君義只是一個戰徒七重廢物,兩者的差距他們是非常清楚。
雖然鐵展是比鐵君義的境界高,但鐵君義經過這幾年的鍛鍊,力量也不下戰者二重了,雖然元力不知道去哪兒了,但不代表沒有。
鐵君義看向鐵展說:“我不生事不代表我就軟弱,想把我當成柿子捏,跟你說,你捏不動。”
鐵展說:“我不會饒你,連元晶都沒結出的雜種!”
鐵君義指着他說:“你再說一遍試試?”冰冷的眼神看得鐵展發毛。
鐵展看出了鐵君義眼裡的那一份冰冷,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繼續慘叫吧。
場外一聲吼:“你們在幹什麼,還不開始訓練,所有人今天的訓練加倍,沒有完成不許吃飯!”
場外站着一大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身材很是魁武,臉上佈滿了寒霜,好像幾年沒有笑了,臉上的巴痕,更爲這人增添了幾分凶氣。
這是訓練導師——鐵木。這些弟子看見大漢,都不敢喘粗氣,一個個開始站好。
鐵木從來都是板着個臉,他訓練起來,不管什麼少爺小姐,不聽他話,一一等待他的收拾。
所有人都開始訓練,唯獨鐵展走向鐵木,現在他被鐵君義掄着了腰,無法參與訓練了,鐵木看了看他的傷,確是有點嚴重,沒個十天半月的恢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