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霓天舉的目光看向北方,那裡是夏池城的位置所在。只不過憑藉左風的目力卻絲毫沒有發現任何存在,那片天空在自己的眼中乾淨之極。
可是就在霓天舉擡頭看去的之後,那金髮男子也忽有所覺,猛然之間扭頭向着身後望去。他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將全部注意力放在胡蛟的身上,對於周圍的一切都不甚在意,甚至就是霓天舉他也沒有多看兩眼。
偏偏是霓天舉舉目望去的同時,他也似乎同樣有所覺察,更是向着同一個方向看去。在金髮男子扭頭看去的時候,左風也是特別留意到,那藍色的眼眸之中有着一絲淡淡的金色靈氣迸發出來。
猛然之間左風有所領悟,納海之中靈氣瞬間被調動而出,匯聚於雙目之中。就在這一刻,左風也是突然察覺到了遠處天空,有着成片的靈氣浮現眼前,雖然稀薄卻可以肯定其確實存在。
與此同時左風心中不禁暗罵,自己實在太過大意。曾經自己也領悟到用靈氣匯聚雙目,所觀察到的靈力波動也會特別清晰。
奈何自己總是在戰鬥之中,纔會下意識的使用,平時反而會忽略掉這個細節。現在看來還是自己見識淺薄,就算到了眼前這些人的恐怖修爲,一些小手段仍舊非常實用。
北面天空上的變化,預示了情況還會再次發生變化,這變化霓天舉知曉,所以他一直有恃無恐,哪怕敵人大批的出現仍舊沒有太過在意。
“你們遙家早就有所準備,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們遙家,不過你遙家傾巢而出,那後果真的是你們能夠承受的麼!”
金髮男子轉過頭來,臉色陰沉的看着霓天舉說道。
直到這個時候左風才真正大量起,這位嗜血堂的最高掌權者,在千幻教之中也有着不俗身份地位的存在。
與葉林和玄武之人略有不同,突出的眉弓之上兩道劍眉斜插如鬢,淡藍色的雙目深陷在眼窩之內,高挺如峻嶺般的鼻樑似鷹。
薄薄的雙脣上鬍鬚刮的很淨,嘴邊和下巴處能夠看到淡淡的痕跡,看得出來若不是刮的很淨必然會是一副絡腮鬍須。
不用看那金色的長髮,就是這容貌已經極爲明顯,完全不似葉林和玄武這邊的常見容貌。
左風對於相貌方面沒有太多的認識,其實葉林帝國之人容貌更趨於清秀,而大草原之人的容貌顯得更加俊偉。玄武帝國之人更接近兩者之間,有些人具有葉林的清秀,有的人接近大草原一方的俊偉。
當然這是從大部分人的相貌上來說,歪瓜裂棗模樣者自然也大有人在,不過這樣的人同樣也很難給人留下什麼印象。
霓天舉似笑非笑的看着金髮男子,不急不緩的說道:“哦,聽閣下的意思,瞭解內情的並不是我,反而是閣下。看情形你們還很瞭解遙家的情況,似乎已經超過了我這位遙家大帥。”
那金髮男子雙目微微眯起,似乎想要看透霓天舉心中所想,可是在那古井無波的平靜臉龐上,他終究還是沒有任何收穫。
藍色的巨鳥騰空而來散發着極爲濃厚的靈力波動,不僅其身體羽毛皆爲藍色,就連其身體外縈繞不休的靈氣也同爲藍色。
這代表了巨鳥本身擁有水屬性靈氣,且這藍色巨鳥在飛行之中,還能夠將藍色的靈力覆蓋全身,不僅能夠將坐在上面的人保護起來,同時還能夠爲其破開空中的阻力速度反而會比同類魔獸更快。
那藍色鳥形魔獸上面,兩人一獸以極爲傲人的姿態冷眼看着空中的霓天舉。這兩人一人看起來好似有些殘疾,只餘一條殘腿。另外一人卻是名女子,相貌平平半老徐娘,只是身段十分妖嬈,給人一種妖媚放浪的感覺。
這兩人年紀看上去雖然不大,不過從其修爲上來判斷,這些明顯都是那種活了許多年的老傢伙,只是因爲修爲太高所以並不顯得如何老。
從氣息上能夠判斷出,這二人起碼也都和胡蛟在一個層次,不用介紹也能夠大概猜到是嗜血堂的副堂主。
那缺了一條腿的中年男子,一條綸巾包裹着頭髮,瘦高的身材包裹了一套灰黑長衫,反而多出了幾分書卷之氣。只是其陰冷的雙目和狹長的臉龐,反而給人一種刻薄殘忍的味道。
不知是因爲殘腿的緣故,這頭戴綸巾的中年男子扶着一根長槍,似乎用其來支撐身體。
“這傢伙好像是嗜血堂一位副堂主,他手中看起來像是長槍,實際上卻是雙槍。另外聽說他那缺少的一條腿,似乎並不是完全沒有,反而是還是他的殺手鐗,好生怪異。”
遙秋兒站在左風身旁,目光盯着那殘腿的男子小聲說道。左風心中大爲驚訝,卻見遙秋兒目光一轉,看向了另外一邊的女子,再次開口道。
“那女子聽說年紀比那殘腿男子還要老,修爲也似乎比那男子要高了一籌。另外聽說這女子極爲淫邪,她修煉的功法也是極爲惡毒,是一種採陽補陰的邪法,專門挑一些俊俏的青狀年下手。
據說落在她手中的男子沒有一個好下場,每一個都被榨成人幹,死前如同遭受過酷刑的折磨一般。”
左風呆呆的聽着遙秋兒的介紹,很難想象她竟然對這剛剛出現的兩人如此瞭解。
似乎猜到了左風心中所想,遙秋兒撇了撇嘴說道:“以前我當然不知道這些,他們兩人的消息,我也是在被擒住之後,聽到那些嗜血堂交談時候,知道了這兩個人物。
他們兩個在嗜血堂中也都算是異類,平時行事往往走極端,動輒就是殺人滿門,稍有不滿就會斷人肢體。那有殘缺的男子最忌諱別人談論他的殘腿,哪怕是有人多看兩眼都會直接挖去對方雙目,哪怕對方根本就是不懂修煉的普通人也一樣。”
左風聽得心裡微微一驚,在大陸之上雖然沒有特別明確的規定,但是武者和普通人之間往往都會有一種不成爲耳朵規則存在。
武者不會去幹涉普通人的生活,而普通人在與武者接觸的時候也會極爲把握分寸。另外武者不會輕易對沒有修爲者出手,不然立刻回激怒其他的武者。
就好像感氣期的強者,可以輕易擊殺掉強體和淬筋期的武者,就算出手也最對被人說是以大欺小讓人瞧不起。
可若是直接對普通人下手,那直接就是被其他武者唾棄,甚至嚴重之時都會遭來其他武者的羣起而攻。
沒有想到這看似普通的兩人,行事卻如此的極端,心中也暗暗警惕起來。
這兩人出現後並未直接動手,而是就那麼觀察這邊的情況,或者說兩人都在等待金髮男子的命令。
只不過金髮男子此時卻似乎將全部心神都放到胡蛟身體上,對於自己這邊暴漲的實力如沒有看到一般。
“哎,你說那女子會將男子榨乾,那是一種什麼手段和功法,而且還說這是最爲淫邪的一種方式。難道是將男子的精血吸乾,靈氣應該是無法直接吸收,這到底是怎麼個過程?”
看到這些剛剛來到的強敵,似乎根本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她這才猶豫了一下想左風詢問起來。
她當初聽到那些武者談論兩人的時候,心中也十分好奇。既好奇那男子已經殘掉的腿,如何能夠用其發動攻擊,更是好奇那女子到底使用什麼手段,那些談起這女子的衆多男性武者似乎都心中極爲恐懼。
聽到遙秋兒的介紹,左風本就感到下身微微發涼,現在遙秋兒突然聞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着遙秋兒瞪着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似乎在說‘說說吧,說說嘛,就跟我解釋一下嘛。’
這種局面讓左風吱吱嗚嗚了半天,也沒有解釋出個所以然,最後只能夠搖了搖頭。
“哼,我還以爲你什麼都知道呢,竟然還不如我呢。”
聽着遙秋兒有些不滿的抱怨,左風也是一臉尷尬的笑容,伸手在鼻尖搓了搓。心中卻是在暗自嘀咕,‘若我真的將你的問題回答了,到時候你就不是要嘲笑我,恐怕要跟我拼命了。’
就在兩人交談的功夫,背面天空也是不斷有一個個黑點出現,當他們靠近了一點後,也能夠看到在前方有着三隻飛行魔獸。
另外除了最前方的三隻飛行魔獸外,遠處天空之中還有不少的飛行魔獸緊隨其後跟了過來。而且遠遠還能夠看到地面上揚起的塵土,似乎地面上也有大隊的人馬朝着這邊趕來。
之前還專心一致的爲胡蛟療傷的金髮男子,也是終於肯分神觀察了一下背面的情況,隨後他就臉色凝重的掉頭看向霓天舉。
“看來你還真的是有備而來,不得不說我小看了霓大帥。”
對於金髮男子的“恭維”,霓天舉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大家彼此彼此,堂主大人不也一樣是有備而來,而且這準備恐怕也不是一時半刻了吧。”
“你這是螳臂當車,你和那些家族必然會粉身碎骨。”
“哦,我倒是不太相信,總要試過之後纔會知道嘛。”
金髮男子眼神微微閃爍,冷聲說道:“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