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冒着幽藍的光芒,一臉猙獰的藥甄站在內城城門不遠處的藥甄,一聲怒喝立刻就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向這邊看來。
在場這些人,即使在帝都之內也都極其有名,看到那藥子藥甄竟然變成這幅摸樣,猶如潑婦般當街大喊大叫,更是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本來極注意個人形象的藥甄,此時卻已經徹底忘乎所以,看起來他已經徹底被左風給激怒,剛剛那已經不是單單的恥辱那麼簡單。
若是不是有師父剛剛賜給的異寶,現在自己恐怕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換了任何現在都無法平靜對待。
反觀左風卻是一臉的平靜,他本來也有點咬不準。不過聽到看家的長老的話後,他便知道在這內城之中必然有着禁止武鬥的規矩。而且康家長老出手,這也表明了康家的態度,那自然也就更加不需要多擔心了。
眼前藥甄如此叫囂,自己實際上還是一名未達到感氣期的小武者,在這裡還真的沒有太多發言的身份和地位。
以前左風在強體和煉骨期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只是一個什麼都算不上的小武者,如同無根的浮萍一般任人擺佈。
現在自己終於達到了淬筋後期,眼看着感氣期已經遙遙在望。可惜現在來到這玄武帝都,自己仍舊還是屬於墊底的存在,這種尷尬左風不知道了何時纔是個頭。
‘不會等到我達到育氣期的時候,身邊就都變成了是煉神期的至高強者吧,那樣我依舊還是小角色一枚。’
心中不禁嘆息的感嘆,念力卻是在念海之中飛快的運轉,那些剛剛被自己吞噬掉的精神力,雖然不算太多,可也堪比數顆幽狼的晶核,對自己也算得上是大補之物了。
其實左風的感嘆雖然表面上看有些道理,他卻沒有發現的是,自己一路向上走來,遇到的都是比自己修爲更高,戰鬥力更強的強者,面對的勢力也往往是那種能夠不費力就將自己抹殺的存在。
可之所以有了這些敵人,纔有了無窮無盡的壓力,這些壓力正是促使自己不斷向前邁進的最大動力。若是左風遇到的都是一些小角色,他恐怕早就已經故步自封,變成一個只知道自大的井底之蛙了。
康易山淡然的笑着,只是怎麼看那笑容都不帶任何善意,見到藥甄衝着怒吼,他卻是不急不緩的說道:“我想藥子應該清楚,這沈風不僅是我康家的貴賓,同時也是遙家和素家的貴賓。
另外這沈風不僅僅只是貴賓,他也是我康家的客卿長老,我袒護於他好像合情合理吧。還有這帝都之內不許當街武鬥,若是有事可以找一處決鬥場來決鬥吧。不過前提卻是彼此修爲在一個層次,你們二人現在恐怕不再一個層次上吧。
藥子雖然身份尊貴,不過我也希望你能自重。這沈風現在雖然在帝國並沒有什麼身份,不過他這次也將參加最終的塞子比試,而且是以第一名晉級之人所參加的最終比試,公然在這裡對付他好像與我玄武規矩也不符吧。”
康易山字字鏗鏘有力,他完全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也絲毫沒有提到修爲和其他方面,這樣反而讓藥甄稍微冷靜下來。
本來藥甄也不是什麼沒有頭腦的莽夫,之前只是因爲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兩次都差一點死在左風手裡帶來的屈辱和不甘,才讓他有些喪失理智。
現在完全冷靜下來後,他也感到自己之前的叫囂有些孟浪,可現在周圍無數雙眼睛都在觀看,使得藥甄完全被架在了尷尬境地下不來臺。
“我知道你們康家現在在帝都也有一定的地位,所以你們現在已經連我師父他老人家都不放在眼裡不成。”
看到藥甄一副死不認輸的模樣,康易山反而笑容更濃了幾分,故做疑惑狀說道:“聽藥子的話,你的這次行動與藥駝子大人有關,還是藥駝子令你來擊殺掉這位沈風小友,可是這個意思?”
康易山故意將聲音放開,周圍觀看之人頓時議論紛紛,不過許多人都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想要看看藥甄如何收拾自己鬧出來的局面。
“這,這我可沒有說是我師父的命令,此事本也與我師父毫無關係,可是……”
藥甄一時之間也有些磕磕巴巴起來,他即使再膽大妄爲,也不敢再這裡將事情推到自己師父身上,更不敢以藥駝子的名義來擊殺左風,那樣一來等於是師父親手破壞了玄武帝國最古老的規則。
雖然他也知道師父對自己一直偏愛,而且就算自己有的時候胡鬧,師父也會想辦法爲自己解決。不過這也都有個前提,那就是不能夠出格,現在若是真的以師父的名義殺掉左風,這事情就有些出格了。
恰在這個時候,一羣人緩緩入城而來,此地距離內城城門並不遠,想不注意這邊的情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剛剛來到之人,才走出城門就立刻發現了這邊聚集了一幫人。
這些人本來還很好奇,可是穿過城門後不久就看到了熟稔,眼前微微一亮便向着這裡走了過來。
這隊伍頭前走的一人,年齡接近三十歲的模樣,相貌比較普通,方面大耳,一雙濃眉重的如同兩隻黑色的蟲子趴在那裡,眼睛卻是有些小。
不過這男子看起來氣度倒是不凡,身上衣着華麗行走之間隱隱帶着一種上位者的姿態。在這人身後還跟着幾名手下,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名蒙着臉只露出一雙銳利雙眼的身影。
這剛剛來到青年,目光正是落在了藥甄身上,遠遠的就朗聲說道:“藥子藥甄,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你,若不是昨日進城太晚,便直接過來拜會你了。沒想到今天剛剛來到,就在這裡見到你,緣分,緣分……哈哈,嗯!”
那青年人一邊笑着開口說話,便信不走了過來,可是走到跟前後就立刻收起笑容,似乎也感受到了此處氣氛的不同尋常。
藥甄看到來人的同時,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說道:“沒想到是團長,多年不見看來團長也是風采更盛往昔。既然在這裡遇到,我倒是真的很想立刻與兄弟把酒言歡,可是這裡卻遇到一個觸黴頭的傢伙。”
左風對剛剛來到的青年並不熟悉,不過卻也能夠感受到對方的修爲根本不在藥甄之下。緊跟在這“團長”身後之人,修爲並不算太高,可是在這羣人之中卻明顯有讓左風都十分忌憚的氣息,那是納氣期或者是育氣期強者帶來的感覺。
這些人中左風卻特別注意那一名遮住臉的傢伙,此人身上散發的氣息隱隱讓自己感到熟悉,卻一時之間想不起在什麼地方遇到過。
正在左風好奇之時,那位團長卻是扭過頭來,目光掃過衆人最終落在了左風身上。這團長順着藥甄的視線望來,當看到左風后,卻是微微一愣,因爲眼前的紅髮青年雖然氣息很隱晦,卻顯然沒有達到感氣期,這種實力的武者如何會被藥甄看到眼裡。
在那團長看來的同事,他身後的兩人也同樣看來。那遮住面孔之人,看到左風后雙目微微眯起,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好似有些疑惑。
就在左風詫異的時候,康易山笑着說道:“沒想到青團也對今年的賽選藥子感興趣,不過來帝都可是要守帝都的規矩,可不要剛剛來到就隨便惹了一身的麻煩纔好。”
聽到“青團”二字,左風腦海之中也瞬間浮現出了一個人,當時在禿山城之中,一名如劍鋒般銳利的青年刺客。當時的刺客可以說下手狠辣,劍勢和劍招都極爲不凡。
那人雖然對自己偷襲,可是並未使用任何的武技,相信以當時自己的實力,對方若是用了狠辣的武技偷襲,自己未必就有命活下來。
後來雙方對峙的時候,才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是青團中人,被稱爲血劍江刃。
這青團的團長來到,藥甄也視乎有了什麼決斷,轉頭冷冷的掃了畫七一眼。畫七剛來到的時候倒是極爲囂張,可是藥甄囂張起來後反而沒有他什麼事,現在被藥甄看來,他也立刻會意,雖然心中極不情願卻也是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三方人馬將康家衆人圍在中央,氣氛劍拔弩張之下變得異常緊張起來,連康易山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
這些人雖然不會被自己放在眼裡,可是這青團來人之中有人也達到了育氣期,若是和畫家的那位聯手,短時間拖住自己個片刻還是有可能的。若是兩名長老再被人拖住,那沈風恐怕真的會有危險。
就在這裡劍拔弩張的檔口,附近的幾處酒樓之上,一些身影也都湊到欄杆和窗戶邊,舉目朝着這邊望來。
這些人有的是左風認得的,有些事左風不認得的,不過一時之間這些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這邊。
不過這些人倒沒一個有意插手下面之事,更多的只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