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當時面對這塊詭異的晶石,左右爲難鬱悶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抵不過那龐大能量的誘惑,決定冒險嘗試將其收走。
雖然是下定決心將晶石收走,但左風卻沒有瘋狂到直接用手去接觸晶石。而是站在晶石前緩緩閉上雙目,腦中的念海之中一股股精純的念力流轉到左手位置。隨後念力一點點增加,同時在手掌處越積越多。
當念力達到某一定量之時,左風猛的睜開雙目,在其睜開雙目的一瞬間,手掌內的念力也立刻向着手掌外圍涌去。在這一刻左風的念力雖然無法散發到體外,但卻緊貼着手掌表面凝結出念力的保護層。
左風此刻將念力發揮到了極致,但這樣做對於念力和精神都消耗極大。不敢有絲毫停頓,在念力保護層形成的剎那,手掌就猛地朝着晶石按去。因爲念力本來就在手掌處,左風只是心念一動就將眼前的晶石收了去。
暗鬆了一口氣後,作風就離開了這處閣樓。他本來準備就此離去,但卻想起郡守府的卑劣行徑,略一思索,他就決定先將那光頭男子丟下塔去再說。
之後的事情就是青衫老者親眼所見的,那光頭男子一頭栽下,就那樣在眼前砸的血肉模糊。
此刻的青衫老者在半刻鐘的失神後才漸漸回過味來,依舊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衝到石臺上,四處摸索起來。生怕是自己眼花,還是這裡多了什麼障眼之法。
一番檢查過後,老者急促的喘息了幾口,由於此處的灰塵太過厚重,嗆的老者又一陣劇烈的咳嗽。緩了半天之後,老者這才輕輕擦去眼角咳嗽出的淚水,口中卻再次自言自語的說道。
“難道是那少年,可這不應該啊……這種事根本就不該發生的。”
嘟囔了幾句,老者又再次沉思起來,好半晌過去,老者才繼續自語道:“不管怎樣這件事情必須上報,和這件事相比旋塔試煉已經沒任何意義。看來這事情還是要讓國主親自來定奪了。”
若是旁邊有人聽到老者的話,定然會爲其中的內容感到震驚。旋塔試煉有人在其中作弊這樣的事情,也只需要長老團來作出裁決。可這樣一塊晶石丟失,卻需要報知國主來做決定,可見左風取走的這塊晶石,對葉林帝國有着多麼重大的關係。
此時拿走晶石的左風,卻快速的在林子中穿行而過,而天色早已經是漆黑一片。天叔之前也詢問過左風是否需要休息一晚再動身回雁城,可是左風當時卻急着離開旋塔。
而之後左風表情極爲嚴肅的告訴天叔,“他感覺這幾天雁城恐怕將有大事發生,而且這事情恐怕與城主府和左家村都有一定關係。他沒有說出這結論是如何得來的,因爲這其中有一小部分是左風瞭解到的一些線索,而更多的卻是他自己的一種直覺。”
天叔沒有再繼續詢問什麼,好像對於左風的話完全相信了。但左風卻感到天叔好像不是信任自己那麼簡單,給他的感覺更像是天叔本來就直到一些什麼,卻礙於一些原因無法直接告知左風。
兩人之後就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匆匆趕路,雖然天色早已經漆黑,可憑着兩人的修爲,黑夜和一般野獸的襲擾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
這樣的趕路直到天色微明之後,纔在左風近乎脫力的情況下暫時停下。天叔倒還好,畢竟那可是一位達到了煉氣期的強悍武者。而左風就要悽慘很多,他的修爲只有煉骨期二級,而且一天一夜來不要說實物,就是清水都未喝過一口。
最讓左風鬱悶的是,自己手中的那隻“囚鎖”。感受着左手腕上那沉重的負擔,他就忍不住在心中暗罵“寧宵”的變態,還有自己的“手太賤”。當初若不是他再次將“囚鎖”扣在手腕上,現在也就不至於將自己搞的如此狼狽。
“天叔,雁城最近的混亂局面,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正在吃着乾糧的左風,忽然偏過頭來望着天叔開口詢問道。
天叔望着左風,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雁城最近確實比較混亂,我雖然算不上完全知情,但也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些人到底在幹嘛,或者說他們在計劃什麼?”
這句話是左風忍耐了很久,現在他卻不得不問了。因爲雁城的打亂就在眼前,可是他竟然對此一無所知。僅有的一些線索也還是無法讓他推測出真相,所以他將這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天叔身上。
天叔的嘴微微張了張,好像已經有聲音發出,而左風也滿臉期盼的下意識的也張開了嘴。可天叔在最後還是輕輕嘆了口氣,並沒給予作風任何想知道的事情。
“哎,雖然我無法講太多,但我想讓你知道,城主和我都是站在你們這邊的。我們無論做什麼,也都會將你和你家人的安全考慮在內的。”
兩個人沉默了好半天之後,天叔纔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這些話說的極爲緩慢和吃力,好像短短几句話就讓他用盡全力一般。左風能夠猜到,這是天叔在他的身份下,能對自己說的也就這些了。
仔細的回味着天叔剛剛的話,‘前面的一段話好似在安慰我,讓我不要太過擔心。可後面那段話就有些味道了,非常值得細細體味。’
顯然城主府最近也在暗中行動,而這些行動也必然和其他幾方勢力有所關聯。最讓左風感到有些不舒服的,還是天叔的最後一段話,確切的說是幾個字“你和你家人”。
左風在想到這裡之時心中微微一動,好像這幾個字點醒了自己什麼,可想了半天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此刻的左風從心底感到一種極度煩躁,隨後就猛地站了起來。天叔也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一臉疑惑的盯着左風。
“我休息好了,還是快些趕回雁城去吧。”
天叔看着左風的焦急模樣,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就在左風和天叔在連夜向着雁城趕回的這個夜晚,雁城之中也終於如左風所料想的那般,一場風暴在醞釀瞭如此久後還是爆發了開來。
這一夜,雁城的可以說宵禁令已經形同虛設,位於雁城中心的幾處地方,一夥夥蒙面之人突然出現。一羣蒙面人和另一羣蒙面人碰到一起,沒有任何交流就立刻展開廝殺。也有兩波蒙面人碰到後,卻相互間沒有任何交流的繼續各行其是。
如此怪異的場景,在今夜的雁城之中隨處可見。雖然大範圍的激烈搏殺並不太多,但小夥的廝殺卻基本零星分佈在雁城的各處。若是有心之人,此刻站在空中俯瞰整個雁城,就會發現大部分的打鬥竟然都集中在了左家村的店鋪附近,也就是那左雲交易行。
……
第二日中午時分,左風與天叔終於風塵僕僕的趕回了雁城,遠遠兩人就發現了雁城此時的不同尋常。現在太陽剛剛有點向西偏斜,可雁城的城門卻已經緊緊的關閉起來。
遠遠可以看到,城下聚集了很多人,此時都擡頭向着城上大聲喊着些什麼。城牆上的一羣士兵卻根本不予理睬,這種事情不要說左風,就是久居於此的天叔也都未曾得見過。
“有點不太對勁,雁城好像出了什麼事。”
不用天叔說,左風早就看出了不妥,可左風想的更多卻是‘雁城中的變故千萬不要波及到村子的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家人。’可在左風想到“家人”之時,就忍不住心中感到一陣煩悶。
以左風兩人的腳力,盞茶時間已經來到了城牆下方。
“今日是誰負責北門的值守,讓你們的隊長前來回話。”
天叔站在城下,聲音中蘊含着渾厚的靈力,每個字如悶雷般自喉嚨間滾滾而出。左風雖然心中牽掛着村裡人,但還是對天叔的這一手感到震驚。
很快城牆上就露出了一張木訥的面孔,這人在看清了城下喊話之人是天叔時,臉上立刻就換上了一副笑臉,同時大聲回答道“是天叔回來啦,今天是我胡二負責北門的守衛之職。”
“城中是否發生了什麼大事,難道是有其他帝國來犯我們雁城?”
雖然天叔也看出來這種可能性太小,但在問完之後還是期盼着對方給出肯定的答覆。可那叫胡二的城衛小頭子立刻搖頭說道:“昨晚城中大亂,城主從半夜時分就下了命令。雁城進入戰時狀態,所有人都不允許出入。”
“大亂?我現在要見城主,難道我也不允許進城?”
天叔聽了那叫胡二的話後,臉色一下也變得極爲難看起來,立刻開口向城上大聲問道。
“天叔您當然可以進城,您旁邊的那位少年應該就是左風吧。城主有過交代,你們二人若是返回,一定帶你們立刻去城主府。不過外面現在堵了太多人,就有勞你們二人從繩索攀爬進城吧。”
那叫胡二的說完之後,就從城上拋下了一根粗大的繩索,看這架勢顯然就提前有所準備。左風一直默不作聲,天叔和那胡二的對話卻都清楚的聽在耳中。心中焦急之下也沒理會天叔,就當先向上躍起,雙手緊緊抓住了垂下來的繩索,快速向上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