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山鎮,那是什麼地方?”
離殤有些不解的望向伊卡麗,明明只是一處小鎮,若真的是在隸城附近,恐怕伯卡要找尋便是首選的目標,可是看眼前這些人,似乎對這個地方非常滿意。
倒是伊卡麗似乎與離殤非常合得來,她不厭其煩的開始解釋起來。其實若是要解釋這棲山鎮的情況,還真的要費一番功夫。因爲說起棲山鎮,就不可避免的要說起林家,要解釋林家的情況,當然也要解釋一下木姓一脈,與術姓一脈的情況。
不過一些隱秘,還未等伊卡麗詳細解釋,離殤便已經完全知曉。就好像林家並未失蹤,而是一直處於潛伏中,並且一直在暗處擴充實力。甚至家族分爲木姓和術姓兩脈,底層間近乎完全隔絕開各自發展。
離殤的情況比較特殊,她身爲巒城城主,在那混『亂』之地中本就是各方情報交易買賣的地方。
只是這些情報她大多對人有承諾,不可以輕易對外透『露』,這是巒城這麼多年來發展的重要保證,那就是鐵打的“信譽”招牌。
眼下既然是伊卡麗直接說出來,她倒是不需要再隱瞞,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瞭解其中的內情。
如此一來後面的解釋倒也省事了許多,伊卡麗直接向其解釋起棲山鎮的情況。當然重點並非是棲山鎮,而是棲山鎮與隸城間的關係,或者說是隸城城主泥鰍間的關係。
這些太過細節方面的情報,離殤也並不知曉,在伊卡麗的一番解釋之後,離殤等人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這棲山鎮與隸城有着如此特殊的關係,相信泥鰍肯定不會輕易透『露』棲山鎮的存在。而棲山鎮對於別的勢力也屬於無關痛癢的存在,畢竟一羣家族養老的無用之人,又不是培養精英子弟的地方,根本沒必要去理會。
如此一來離殤也再無疑問,大家也敲定了接下來的行程,沒有再做任何的停留,大家立刻動身,迅速的朝着棲山鎮而去。所有人朝東面飛出一段後,然後才突然轉向北方。另外派出兩人,去葉玄江邊去給那幾名馭獸師傳訊,把那幾只罡火鷹從江邊接回來,畢竟若是留在江邊,暴『露』的危險會更大一些。
商定好的一衆人等,開始朝着棲山鎮而去,離殤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始終未曾開口。仍然是伊卡麗,她首先看出了離殤神情異常,似乎兩人從那一次“暗器對決”後,關係也變得更加親密起來。
若是說實實在在的戰鬥,是一種快速瞭解的方法,用在她們兩個人身上倒是十分貼切。
“離城主,呃,還是叫你離姐姐吧。我瞧着你心事重重的模樣,似乎還是在擔心離茹。那伯卡暫時找不到我們,他絕不敢對離茹『亂』來,尤其是那道陣法讓他疑心生暗鬼,必然會更加的投鼠忌器,我覺得你不需要如此擔心。”
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離殤心中覺得好笑,眼前這伊卡麗實際年齡應該還不到三十歲,若算起來自己恐怕做她的母親都夠了。但是有的時候人投緣的時候,那種親近感也是說不出來的。
搖了搖頭,離殤說道:“我相信你們的判斷,離茹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只是這隸城如今有伯卡坐鎮,離茹又落在了他的手中,我們現在哪裡還有能力攻下隸城,我是在爲這件事擔憂啊。”
話到此處,離殤目光看向周圍衆人,似有些不解的說道:“你們現在的情況也跟我一樣糟糕,可我卻看不出你們有多擔憂,難道你們就不擔心左風的安危,對無法拿下隸城不感到發愁麼?”
“嘻嘻”伊卡麗『露』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隨即說道:“也許你不太相信,我覺得隸城的事情未必就難以解決,只要那個傢伙回來,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的。”
“那個傢伙?”離殤不解的問道。
點了點頭,伊卡麗說道:“對啊,就是我們那個左風,我覺得他可能沒有落在對方的手中,現在也應該沒什麼危險,只是被一些特殊的事情絆住了,我們只要耐心等待一陣子,他就會自己冒出來了,甚至都不需要我們主動去找他。”
離殤驚訝的睜大雙眼,完全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她們之前拼死拼活的戰鬥,都是爲了救人,想不到現在伊卡麗卻又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你怎麼會覺得左風不在他的手中,而且就算他回來,如何能戰勝一名凝念期sānjí巔峰的強者?”
離殤的聲音剛剛落下,段月瑤也緩緩的開口,說道:“我也有這樣的預感,可能是純粹的感覺罷了,那傢伙沒有落在伯卡手中,也沒有在隸城之內。
若是論修爲和戰力,也許左風遠不及那伯卡,但是有他在這裡,隸城必然可以被拿下。”
伊卡麗和段月瑤都如此說,倒是讓離殤大吃一驚,隨即她就轉頭朝着唐斌望去,問道:“這位唐先生,難道你也有這種感覺麼?”
因爲她注意觀察到,唐斌和另外二女的神情一樣,似乎同樣對隸城的事情不那麼擔心。
點了點頭,隨後又輕輕搖了搖頭,唐斌這才說道:“我同意她們兩人的看法,只不過我可沒有那什麼感覺,想想我都起一身雞皮疙瘩。”
伊卡麗聽了鼻子皺起,輕“哼”一聲,段月瑤卻是俏臉微紅,翻了白眼將頭扭到另外一側。
唐斌這才繼續說道:“之前在戰鬥中,你可能沒有注意到,伯卡曾經開口威脅過我們,同時也開口詢問過我們。在這過程中他提到了一些人,甚至提到了李氏兄弟,可是他偏偏沒有提到左風,甚至除了離茹和李氏兄弟外,他就再沒有提到過其他人。”
見到幾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唐斌這才笑着說道:“其實你的感覺沒錯,只不過沒有細細去想一想罷了。若是左風城主真的在城內,伯卡又怎麼會半個字都不提,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對方根本就從未見過左風。”
如此一說,連離殤也明白了過來,只是她現在還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這些人對左風會如此有信心。當初左風離開巒城的時候,甚至還沒有邁入淬筋期,就算修爲突飛猛進,又怎麼可能與伯卡相比。
猜到離殤心中的擔憂,伊卡麗靠近過去,輕聲說道:“我們這位城主的傳奇實在太多,我倒是可以跟你說幾件,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們爲何這麼有信心了。”
唐斌知道伊卡麗會把握分寸,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也沒有阻攔。只是心中暗暗思索着,左風既然沒有在隸城,那麼現在又會在什麼地方,這麼久沒有消息,到底又在做些什麼事呢?
……
此刻的熔漿湖之中,大家始終在惦記的左風,緩緩的擡起頭來,嘴巴也是緩緩地張開,“阿嚏”一聲打出了一個噴嚏。
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左風輕聲自語道:“這也不知道是誰在念叨我,好像我被困在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唐斌他們應該也已經來到這附近,相信現在正四處尋找自己呢。喔……,他們若是找不到我,不會直接對隸城下手吧。”
話到此處,左風也是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嘀咕道:“不會,不會,唐斌行事穩重,而且還有個足智多謀的段月瑤在,就算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直接對隸城這樣的城池動手的,應該是我想太多了。”
他說完之後,已經緩緩的擡頭朝着前方望去,在那裡一隻體型巨大,身體表面傷痕累累的沙蠍,正瞪着一雙震驚的大眼睛,望着不遠處浮現的淡綠『色』光幕,或者說他在看着的是自己凝聚的陣法,在轟擊過後一點痕跡都未曾留下。
熔漿湖岸邊位置,此時一道淡綠『色』的光幕突兀的出現,光幕比左風身體外面的這個要大了許多,恰好能將全部妖獸,包括琥珀和逆風都包裹在其中。
這光幕出現之前,甚至沒有半點的預兆,彷彿隨着左風的心念一動,便出現在了那裡。尤其是這光幕的強大,遠遠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陣法轟擊在上面竟然不留任何一點痕跡。
“怎麼,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麼,你既然對這八門拘鎖陣法如此瞭解,應該知道我用的是什麼手段,也應該知道,現在的八門拘鎖陣法已經徹底掌握在了我的手中吧。”
虛破空心神一顫,不過他的口中卻發出了一聲怒吼,彷彿是在咒罵着左風一般,只是沙蠍的聲音有些尖細,聽起來只會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你竟然敢愚弄我,這八門拘鎖陣法,老夫自信沒有人會比我更加了解。除非是寧霄那老鬼重現坤玄,否則沒有人能夠奪走我對這八門拘鎖的掌控,你這小崽子更不可能。
別以爲你用了這樣的小花招,就自以爲得勢,我的手段可不只這麼一點點而已。”
虛破空的聲音,這一次是由精神波動傳遞而出。只是在聽到他的話後,左風也不禁有些錯愕,他所在意的卻是關於寧霄的訊息。
‘寧霄不在坤玄大陸,這虛破空在獸魂中潛伏如此久,也就是說寧霄已經離開了很長時間了,看來我當初對寧霄的猜測應該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