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左風等人,面對曾寒的圍堵,奮力向外突圍的同時,三隻火雲鷹坐騎,正緩緩的自西北方向,快速的朝着衛城飛快衝來。
隨着此人的來到,將代表了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降臨,然而左風對此事仍舊一無所知。
隨着不斷接近衛城,這位鄭爐的臉色也變得愈發難看起來。在達到一定範圍之內的時候,本該有一些傳訊的手段是可以提前聯絡衛城,然而這些設置了無數年的傳訊手段,此時竟然全部失靈了。
所謂的遠距離傳訊手段,實際上就是在一處處傳音石傳訊距離的極限位置,設置一處傳訊點。只要在其中一個點出現,便立刻可以與這一點所連接的任何一個點進行通訊。
因爲這種傳訊手段,要動用大量的人力,更需要動用大批的傳音石。所以平時幾乎是不使用的,只有在進行冬末狩獵的時候,纔會將之佈置到衛城和洪城之外。
最初這種佈置,主要是爲了防止天屏山脈中的妖獸,會出現瘋狂fǎngōng,而狩獵隊又無法抵擋的時候,能夠儘快進行支援。除了最初的時候還偶爾使用過,隨着葉林帝國一方不斷向天屏山脈推進,每次冬末狩獵也都脫離傳訊最遠點,這傳訊點的意義也就越來越小了。
本來這一次傳訊點正好可以派上用場,然而鄭爐一路行來,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一處傳訊點的存在。雖然這些負責傳訊的武者,實力並不是太強,最高也只有感氣中期,但是實在不敢想象,誰人敢如此做。
鄭爐當然不知道,在左風等人來到之前,離殤就已經向左風說明,新狩郡每到這個季節,就會按習慣佈置出這樣的通訊手段。所以若冒然對其中任何一座城池出手,便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wàiwéi的這些傳訊點必須要儘快掃除。
當左風同帶來的那些人,在暗中進行佈置的同時,也已經悄然將人派出去,在衛城wàiwéi,甚至靠近洪城的外圈,將那些傳訊點一一掃除。
因爲覆蓋的範圍太廣,左風等人去衛城的時候,這“清除”傳訊點的工作纔剛剛開始,直到最近纔算基本完成。
鄭爐本來就擔心衛城的情況,想要通過傳訊點提前獲知其中的情況,可是如今傳訊點都被徹底清除,他也就只能等到了衛城自己去了解了。
好在進入傳訊點的範圍後,距離衛城也就不太遠了,他倒是不需要太過擔心。
衛城的情況看似一件孤立的事件,可是在不知不覺中,整個新狩郡都已經受到了牽動。衛城之內發生的事,主要都是在入夜以後,正在趕來的鄭爐,也還是通過那名身處極北冰原的老者,用一次性傳訊的方法,才獲知了衛城有緊急情況。
按道理來說,衛城之外連傳訊點都被掃除,本不該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纔對。可是偏偏這衛城,就引起了新狩郡的注意,而且還是新狩郡守的關注。
新狩郡,郡守府會客大廳之中,氣氛顯得異常的安靜和壓抑。寬五丈,長十餘丈的大廳之中,只有寥寥數人,燈光更是集中在了中央部分,整個環境就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大廳上首位置,有着一名頭髮花白的中年人,在此間大廳之中,能夠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只有一個,新狩郡守。
如果左風能夠看到此人,必然會驚訝的發現,這位新狩郡守,竟然還是自己的老熟人。雖然在容貌上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似乎比當年還要年輕了幾分,但還是很容易認出,這就是當年害的左風遠走他鄉的罪魁禍首,琳琅。
當年左風在雁城的時候,這琳琅曾經出手施毒,卻被安雅擋了下來,最終是安雅一直受到化魂液的折磨,若非恰好有藥家出身的莊羽親自施針治療,安雅的性命當時可能就沒了。
這一次返回葉林帝國,因爲家人早已經遷出了雁城,所以左風也並未再去關注琳琅。並不是左風已經忘記了當年的仇怨,而是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琳琅的事他暫時不想理會而已。
左風卻不知道,當年的琳琅早已經離開,如今更是搖身一變,成爲了這熾手可熱的新狩郡郡守。
而且左風要是感知一下對方的修爲,就會驚奇的發現,這新狩郡郡守林琅的實力,比起當初來還要恐怖的多。
琳琅對自己的實力,一直有所隱藏,其目的就是不想過早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就算是他發揮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也應該是剛剛進入育氣期,可是現在的琳琅,實力卻已經邁入到了凝念期四級,這比起伯卡可是還要高上一級。
端坐於首位出的琳琅,此時手中正把玩着一件漆黑如墨的晶石,雖然這晶石只有核桃般大小,可是若仔細探查就會發現,其中有着驚人的氣息波動。
在琳琅的身邊,另外還有六名武者,這六人每個的實力都已經達到育氣期巔峰。即使站在那裡,都會帶給人一種鋒芒外露的感覺。
緩緩睜開雙眼,琳琅目光投向前方不遠處,在那裡此時正有一名帶着面具的青年人垂手而立。
這青年人身上的衣衫華貴,只不過仔細觀察會發現,那華麗的衣袍上竟有數處破損,甚至表面還有着塵土的痕跡。
“如今你也是貴人身邊的大紅人,可是要恭喜大人平步青雲了。”琳琅輕輕的開口,臉上掛着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
那青年人聽琳琅如此一說,匆忙伸手摘下面具,恭敬施禮道“小人見過郡守大人,祝大人福泰安康。”
面具被摘下後,露出了一張帶着猙獰傷疤的臉龐,即使如此倒也不難看出,這青年人當初應該擁有着極爲俊朗容貌。
此人正是左風的老相識藤方,之前左風的手下人在佈置機關、陣法的時候,藤方恰好帶人經過,雙方未及多言便動起手來。藤方和手下人不敵,最後還是左風念及師父和師母的情分,特意將藤方几個人放走。
當時左風並不知道,他的一念仁慈,會給自己招惹來多大的麻煩。更不知道這藤方,竟然到了如今,仍舊同琳琅混在一起。
藤方施禮完畢後,繼續說道“若是沒有大人的栽培,哪裡會有小人的今時今日。就算有那位貴人的器重和提拔,小的也很清楚,自己該聽從誰的命令。”
話到此處,藤方雙目望向琳琅,單膝彎曲右手緩緩撫在胸口處,以這種略帶怪異的方式施了一禮。當其施禮的同時,口中輕聲說道“小人見過,堂主大人。”
這個稱呼更顯怪異,畢竟作爲新狩郡郡守,絕不該使用如此怪異的稱呼纔對。可是琳琅在聽到這個稱呼後,不僅沒有絲毫異色,反而展顏一笑。
“嘿嘿”一陣陰森的怪笑聲響起,迴盪在空蕩蕩的大廳之中,琳琅隨即說道“如此說來,你仍然承認自己是我教中人的身份了?”
藤方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我對堂主大人從未有半點異心,更不敢對我教有半點異心。雖然這段時間一直專心服侍那位貴人,但是卻從不曾對大人您有過一絲一毫的隱瞞,所得到的任何消息,我都會第一時間傳遞給您。”
“哦”琳琅眉梢輕輕挑起,似笑非笑的望着藤方,說道“真的是這樣嘛?可我怎麼聽說了一些怪事,卻始終未得到你的消息。”
對於琳琅的“質問”,藤方面不改色的說道“堂主大人所說,該是那前段時間東臨郡隸城之事吧?”
“既然你都清楚,爲何不早些同我言明?”琳琅這次開口,雙目驟然亮起,不知是否因爲太過激動,周身氣息也突然變得躁動起來。
隨着其身體外氣息的變化,一道道如墨般的漆黑煙霧鑽出體外。琳琅身體微微一震,接着好似在快速運轉功法,而那些剛剛鑽出體外的黑煙,也在其控制之下緩緩的縮回到身體之中。
藤方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的神情倒是並未表現出太多的變化,只是內心之中卻有着巨大的震撼。
‘果然,他的實力能夠突飛猛進,是動用了某些特殊手段。若不是獲得了教內賜予的好處,他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就達到現在的程度。’
藤方如此想着的同時,不經意間掃了琳琅手邊的黑色晶石一眼,他猜測教內所賜予的就是那塊詭異的晶石。
收回目光的藤方,好整以暇的說道“隸城的傳訊方式很有趣,他們沒有通過郡城的傳訊陣法,而是直接以隸城的傳訊陣,向祭祀殿中的傳訊殿發出求救,而且所發出的請求是大主祭親自前往支援。”
“噢,原來是這樣,有趣,有趣……”琳琅此時的神情,分明能夠讓人看出,藤方所說的一切他都很清楚。
對此藤方同樣不感到意外,平靜的繼續說道“小人當時收到訊息後,本來想將這消息壓下去,卻礙於大祭魂師已經知道這則消息,所以我只能想辦法,將那收到傳訊的祭師送到大祭殿。”
微微一頓,藤方輕聲說道“不過我刻意用了些手段,這消息雖然會傳出去,但是卻絕對不會受到重視。”
琳琅微微一怔,顯然他沒有想到這是藤方刻意所爲,只見藤方已經恭敬的說道“這事不方便傳訊,所以我尋了藉口從帝都出來,就是要當面向堂主大人陳情。”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