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老者在內,所有人對於那在寒風中快速飛過的雪花,都沒有表現得太過在意。因爲在老者與那寒風達成連接,感應到其中的變化以後,一切後來所發生事,對於冰原族人來說都已經成爲了必然。
極北冰原的長夜期十分漫長,而且冰原之中會出現一些,致人死亡的“天然”陷阱。可是長夜期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寒風和暴雪很少會同時出現。
寒風暴雪這聽上去,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生存在稍微靠北一點的區域,冬季遇到寒風暴雪這樣的天氣,本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然而在極北冰原卻有所不同,這裡的寒風暴雪可不僅僅只是普通的風,也不是普通的雪。
這裡的寒風是由極寒的規則,融合了風屬性後釋放出來,那冰寒的規則之力,會隨着寒風逐漸朝着武者的身體內滲透。修爲低一點的武者,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與寒風接觸,就有殞命的危險。
至於極北冰原的雪,也並不是普通的雪,而是極寒規則融合了水屬性規則,凝結而成的存在。它們不僅具有更強的極寒規則之力,以及更強的滲透力,它們本身還有着特別的破壞力。
而對於武者來說,寒風暴雪所帶來的威脅,還要超過這裡的陷阱。這也是爲什麼,人們會挑選長夜期探索極北冰原。
長白期的極北冰原,雖然大部分的陷阱都沒有了,然而長白期的極北冰原天氣多變,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也許前一刻還風和日麗,下一刻便寒風驟起,緊接着就有暴雪降落。
在這樣的天氣中,就連育氣期的強者,都有隕落的危險,修爲再低一些的武者就更不用說了。凝念期以上的強者,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在這樣的天氣影響下,也很難正常的探索,所以才說長白期的極北冰原並不適合探索。
到了長夜期之後,極北冰原彷彿就像是忽然變得安靜一些,喜怒無常不知何時會突然出現的寒風、暴雪消失不見,那些陷阱會慢慢的顯露出來。
而經過了多年的摸索,衆多勢力也總結出了最適合進入極北冰原的時間,那就是在長白期即將結束,長夜期將要開始的時候。
這聽上去似乎很容易,算準了時間進入便可以了,問題是長白期和長夜期的交替,並非是嚴格遵循規律。從兩個日期總的情況看,長白期要稍微短一些,長夜期要稍微長一些,可是交替的準確時間卻很難把握
。
如果進入的早了,在長白期的極北冰原停留時間過長,隊伍會因爲損傷嚴重,而不得不提前放棄探索。而如果要是進入的晚了,那麼等於是無法享受到,長白期所能夠帶來的福利。
這一次衆人探索極北冰原的時候,之所以那麼多隊伍,會同時進入到冰原外圍區域,就是因爲要卡準進入的最佳時期。
所有隊伍都沒有經歷寒風暴雪,便安然的跨越了極北冰原最外圍的區域,直到進入內部以後,纔不得不面對長夜期冰原內的諸多陷阱。
按照道理來說,他們進入極北冰原以後,也就不到十天,距離寒風暴雪出現的時間還有很久,也沒有誰考慮過,要面對寒風暴雪的降臨。
所以哪怕當寒風開始變得凜冽時,大家也只是有所覺察,卻並未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直到第一顆雪花飄落,衆多武者隊伍才突然面色大變。
有人尖聲警告身邊的武者,讓大家準備應付寒風和暴雪,雖然挑選長夜期進入,但既然是探索極北冰原就不可能毫無準備。
只見有的人匆匆取出特製的衣服,迅速的罩在外面,那衣物一看就是用特殊金屬煉製而成。還有人取出用高階獸皮縫製成的大氅,迅速的將身體給包裹起來。
還有人迅速的取出一對特殊手鐲,將其帶在手腕上後,便立刻從其中釋放出一股柔和的光暈,將人的身體給覆蓋其中。
還有一些人,他們沒有準備任何物品,但是卻迅速的動了起來,各自站好方位後結成陣法。隨着陣法的出現,這些人的身體周圍,也迅速亮起了一層層陣法屏障,將他們給保護在其中。
在所有人都表現出如臨大敵的模樣時,冰原族的衆人,此時卻好像根本就感受不到周圍那寒風,也看不到越來越多的雪花。
他們此時正在關注着的是,位於衆多已經崩塌的冰川中心區域,底部狹窄頂部卻十分寬大的冰山。
雖然周圍有許多隊伍,可是人們都刻意的保持了一段距離,所以即便人們都非常在意冰山,可還是會與其保持一定的距離,讓冰山周圍看起來十分空曠。
而那幾道冰山之下,盤膝而坐的幾個身影,就顯得尤爲突兀了。至於如今還凌空而立的兩道身影,就顯得更加突兀了。
冰原族人面對寒風和暴雪,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可是看着那冰山,以及冰山周圍的強大存在,他們還是不免感到有些躊躇。
要知道按照祖訓,他們需要做的就是修復冰山,可是這冰山的破損,似乎與這幾名神念期強者有關。
另外這幾名神念期強者,雖然搞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麼,但是所做之事必然與冰山有關。不管他們是修復冰山,又或者是破壞冰山,很難不與這幾名神念期強者產生衝突。
而以他們這些人的實力,面對這幾名神念期強者,別說是一戰之力了,就是想要保住性命都是癡心妄想。
所以人們看着冰山,看着那幾名神念期強者,一時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在他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周圍的寒風愈加凜冽,而雪花也逐漸變大,同時也變得更加密集起來。
其中一名早早就披上特殊獸皮縫製大氅的武者,忽然間發出了一聲驚叫,只見他的大氅上出現了一處破損,若不仔細觀察幾乎難以察覺。
那破損雖然只是一點點,可是不光那披着大氅之人驚呼出聲,就連其身邊幾個人,也都同時露出了極爲吃驚的表情。
雪花本來吹拂在獸皮上,就會順着獸皮表面劃開,然而就在剛剛似乎有雪花,正好落在了獸皮上的接口位置。結果這雪花,直接就將接口位置縫合的部分給切割開,讓那大氅露出了一點缺口。
那位武者慌忙伸手,想要將大氅上的缺口修復,可是他纔剛剛伸手捏住缺口,還沒有來得及修復,就有一顆雪花隨着寒風落在其手臂上。
結果就是這一下子,納氣期強者的皮膚,就像是利刃切割在紙張上,輕而易舉就給劃開了一條口子。
而且那雪花劃破皮膚的同時,也直接落入到傷口當中,那武者的手背立刻就開始慢慢變白,並且皮膚表面上有寒霜出現,並且還在迅速的擴大着。
近距離觀察會發現,那手背在變白的同時,那手掌也在迅速變得僵硬,似乎正在慢慢的結冰。
那名武者大驚失色,想要將手收
回來,卻發現根本就已經來不及了,慌亂中向後退去,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踉蹌着朝後方栽倒。
那受傷的手臂就這樣直接磕在地面上,發出了清脆如同瓷器摔落的聲音,那本來的血肉之軀,竟然就如同脆弱的瓷器般,直接在衆人面前摔了個粉碎。
身邊其他武者本來還想要伸手去攙扶,結果見到這一幕,衆人的手就像是觸電般的迅速收回到各自大氅當中。
有的人反應快一點,迅速的轉身用大氅上後背部分,去面對寒風和冰雪。因爲大氅上後背部分,接口是最少的,也是最爲結實的。
那名武者的手就如此碎了一地,卻是並未發出慘叫,臉上也沒有痛苦的表情。並不是他忍耐力過人,而是在極寒氣息的侵蝕下,其手掌已經被迅速凍僵,從而喪失了感覺。
這武者已經顧不上失去的手掌和小半截手臂,迅速的將身體包裹起來,就那樣趴在地上沒有站起來。
在場不論是同伴或其他隊伍,看到這人如此模樣,沒有誰會笑話他,因爲在極北冰原遭遇狂風和暴雪,那可真不是鬧着玩的,剛剛那種情況下雖然失去了一隻手,可是總好過丟掉性命。
如果那男子沒有失去那隻手,也許寒氣繼續侵蝕下去,現在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了。
這名男子還算準備的比較充分,沒有因爲意外變故而當場喪命。不遠處一支結成防禦陣法的小隊伍,似乎陣法存在了某種缺陷。結果只堅持了一會兒,就被狂風和暴雪滲透進去,幾個人在不到五息的時間內,就直接化作了一個個冰雕。
他們也許原本是有着一套完整的陣法,能夠抵禦寒風和暴雪很長時間,可是因爲遭遇意外損失了幾名隊友,導致了現在構建的陣法不完整,面對寒風暴雪的時候纔出了問題。
隨着寒風和暴雪的持續,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而衆人能夠做的就是祈禱着寒風和暴雪能夠儘快過去。
同樣身處在寒風暴雪當中,那幾名神念期強者,卻完全無視周圍惡劣的環境。因爲以他們的修爲和實力,身體周圍可以自然形成,屬於自身領悟的精神領域,而在這樣的環境中,寒風和暴雪即便靠近,也會自然而然的變成普通的風和雪,不具備極寒屬性規則的恐怖破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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