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風看向那高臺方向後,其他參賽之人也陸續有了發現,紛紛側目向着同一個方向看去。
這剛剛出現的幾人不僅身穿華服,且舉手投足之間都給人一種氣勢凌人般的強大氣場。在看到這些人出現後,周圍的人羣也立刻安靜了下來,大部分人此時都目露炙熱之意的看向那幾個高大的身影,這些人所代表的是武者修行的目標,同樣也是權利奮鬥的目標。
與周圍人目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場地之中參賽的諸位青年,這些人目光中更多的是崇敬與欽佩,但骨子中還是能夠透出一個淡淡的傲意。
包括左風在內的這些參賽之人,他們所專研的是煉藥之術。雖然修爲上恐怕永遠達不到那種高度,但是一旦成爲藥子,那便是無冕之王。
不論是那些超級世家還是一方強大勢力,甚至就連帝國也會對他們極爲倚重。如果有一天他們在玄武帝國混不下去,其他帝國也會立刻向他們拋出橄欖枝。
擁有一位頂尖煉藥師,立刻會讓整個帝國的戰力有所提升,而且他們煉製出來的各種藥丸和藥丹,也能夠培養出大批的天子驕子。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讓許多對煉藥有些天分之人,在這條路上不懈的努力下去。
在賽選藥子中脫穎而出,最終獲得藥子的頭銜固然可以一躍成名,可就算失敗也不要緊。能夠來到郡城參加賽選藥子比試之人,實際上已經是具備了不俗的能力和潛質,即使這次的比試沒有勝出,可只要表現不俗同樣也會得到應有的重視。
所以他們這些人也都明白,自己這些人已經擁有高傲的資格,有着俯視那些平庸之人的本錢。
第一位出現之人,對於左風再熟悉不過。他高大挺拔的身材,一身華服卻絲毫不會給人浮誇之感,反而另具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不用具備多深的修爲,也能夠從其身上感受到令人心悸的波動。
此人正是素蘭,素家的大帥,修爲也算得上是此刻臨山郡城之中最高者。他雖然身爲素家之人,但這一次卻是接受了帝國的指派,來臨山郡城維持這裡賽選的秩序,他甚至對參賽者都具備了生殺予奪的全力。
不論是認識他之人,還是對他不太熟悉之人,目光都會在他的身上多停留好一陣才轉開。
走在素蘭後面的是一位偏偏公子,一身白色的錦緞衣袍上,繡着金色的紋絡,那紋絡儼然是一種極爲珍稀的藤蔓類藥材。這男子行走之間頗有一種飄逸之感,手中一把摺扇輕輕擺動,更增添了幾分除塵之氣。
即使不認識這青年之人,也不會不識得他所穿的那套衣衫。這白色錦袍在玄武帝國有着一個極爲特殊的意義,那就是藥子身份的象徵。只有在獲得藥子稱號的時候,纔會被帝國賜予這件彰顯身份的衣衫。
此人正是與左風曾交過手的藥甄,他的出現沒有太大的意外,尤其是參加了別苑比試之人,更是清楚的知道了他的到來。
包括周圍的觀衆在內,尤其是參加賽選藥子的這些青年,在看到藥甄之後立刻表情就有些不同。因爲他們所專研的領域,眼前的藥甄絕對算得上是其中的翹楚,同時也是他們一直奮鬥至今的一個目標。
再之後是一位身穿甲冑的男子,只不過他的這一套甲冑上面刻畫了密密麻麻的紋絡,乍一看去就會給人一種極爲森然的感覺。
如果是沒有來到玄武帝國之前的左風,對於眼前的這套甲冑,左風最多也就是感到其紋絡十分不俗。眼下他卻能夠看得出來,這甲冑之上實際是刻畫了不少的符文,這些符文雖然算不得多複雜,可是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個頗爲不錯的小型陣法。
以左風的眼光,現在只能夠看得出,他這套甲冑上的小陣法中,蘊含了提高速度,以及增強力量,以及加強甲冑本身防禦力的作用。其他的功效左風並沒有看出來,不過應該還有抵抗毒物等輔助作用。
這樣一套甲冑不僅僅可以提高武者的攻擊能力,而且還極大的提高了自保能力。能夠擁有這樣一套甲冑之人,整個臨山郡城內就只有一個人,因爲那是帝國賜給郡城城主的衣甲,此人正是由城主。
在由城主之後,是一位看起來似乎是中年人,又似乎算得上是老者之人。如果單純從相貌上判斷,他大概也就四十多歲,可是若是從其眼神與氣質上判斷,又似乎遠遠大於這個年紀。
會帶給人這種感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其修爲不俗,已經快要接近由城主和素蘭那個層次。這樣的人物左風沒有見過,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不過既然能夠出現在這裡,說明其身份也一定不俗。
再後面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這老者讓人看不出其年紀究竟有多少,但是隻要看上一眼就不會忘記其容貌。有些古樸的臉龐上,嵌着一對如蘊含了無窮智能的雙目,那種由內而外的貴氣,與其穿着沒有半點關係。
此人左風也極爲熟悉,正是多寶閣的鐘老。這老者在帝國有着極高的地位,同時他本身也是一位能力極高的煉藥師。有人說他的煉藥術早在許多年前就超越了藥子那個層次,但是卻從未參加過藥子的比試。
也有人說他只是虛張聲勢,其實煉藥技術馬馬虎虎,這些對他的評語滿天飛,他卻從來不去解釋什麼,而且以他多寶閣閣主的身份,也根本不屑對於這些給出解釋。
前面的這三人以及最後一人左風都是認識的,他們的到來也並沒有讓左風感到有多麼意外。只是走在多寶閣的鐘老身前之人,左風倒是沒有一點印象。
只見這五個人緩步走上高臺,隨後就按照他們來到的順序依次坐了下來,這看起來十分隨意的座次,其中卻隱隱蘊含着一絲其他味道。
五個人坐在正中央位置的人,必然是所有人中身份最高者。這場比試的主持者,也是此地地位最高之人,正是由城主,他坐在正中的位置沒有任何異議。
如果按照修爲和帝國的身份來說,素蘭應該是在他的右手旁,可是眼下在他左手邊的卻是藥甄。在所有人中只有他的修爲最低,卻能夠坐在這個位置,說起來正是因爲他藥子的身份,再看看如今的賽選藥子比試,也就能夠明白爲何他坐在那裡。
再往後排應該是坐在由城主左手旁之人,可素蘭依舊沒有排到這個位置,由此推測這位男子應該是有着一重特殊身份,所以他才能夠有資格排在了素蘭之前。
再之後才輪到坐在右手旁次位的素蘭,再之後輪到的就是多寶閣的鐘老,僅僅是這麼一個座次似乎那不熟悉之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不過也不用左風胡亂猜測,因爲一位他還算熟悉之人,緩步來到來的高臺側面卻沒有位置坐下來,只是站立一旁高聲說道。
“今天正式我們臨山郡城賽選藥子的大日子,接下來就是大家期盼已久的賽選儀式。由這一刻開始,沒有來到的參賽者將會被取消資格,而來到之人也請不要相互交談,更不可高聲喧譁,否則按取消資格處理。”
這說話之人,正是與左風有過數面之緣的陶主事,他高聲宣佈之後,就站在臺上向着四周微微點頭示意。
那周圍的城衛軍,立刻行動起來,原本還五人站在一起的武者立刻分散開來。這些人散開之後雖然站在繞着廣場的繩索之外,但彼此相距只有兩臂距離的分佈後,就自然形成了另一道防護,將比賽場地和外圍之人徹底隔絕了開來。
而之前允許參賽者進場的位置,此時也立刻被關閉起來,那位軍官此時也背轉身去面朝外將那條通道徹底封死。
隨後陶主事又高聲的介紹了一下,高臺上在座的諸人。這雖然有點形式化,但是在這樣的大場面之下也是極爲正常的一道程序。
不過左風卻知道了那位自己並不熟悉的男子,他竟然就是這臨山郡城的副城主之一。臨山郡城這樣的大城通常會有數位副城主,但是其中身份最爲獨特的一人,就是擁有高階煉藥師資格的副城主,也是賽選藥子比試的另一位裁決之人。
此人名叫遙祿,一個極爲世俗的名字,甚至有一些市儈的味道。不過左風卻相信,這位遙副城主,絕對不是他名字上所表現出的那樣,能夠達到他這個層次的煉藥師,必然也是有過人的天賦和不屑的努力纔可以。
在這之後那陶主事又講了一遍賽選比試的要求,這種規則上的限制,實際上在個各級的賽選藥子比試前都有講過,基本上大同小異。
最後是這次的比試規則,這規則也倒是簡單明瞭,一場定勝負。所有人煉製一種藥散,按照煉製出來藥散的品質和時間來作爲最後判定,最終合格的人數只有兩人。也就是隻有兩人能夠參加最終的帝國級賽選藥子,也就是最終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