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
白衣男子沒有看到漩渦,卻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那大陣的攻擊,形成了一個漩渦。
感受到這,白衣男子更是心慌,就他所認爲的,漩渦可比一般的攻擊,更加強大,若說之前常名歌還有可能存活下來,那這個漩渦,就肯定會將漩渦中的一切,都給絞得粉碎。
“快住手,再不住手,我們全都要死了!”
白衣男子喊得是廝聲竭力,楚南則還在優哉遊哉地檢查着儲物戒指,絲毫不顧。
“瘋子!”
白衣男子罵了一聲,卻是想到楚南是不是在懷疑他給的陣法不夠,一想到這,白衣男子趕緊從貼身的衣物裡,摸出一物,直往楚南扔去,吼道:“這是我身上最後一個陣法,都給你,趕緊把他救出來!”
楚南伸手抓過那物,入手感覺,似獸皮又似絲絹,非常舒服,心裡嘀咕着:“這是什麼東西?”
念着之時,楚南的心裡就不由激動了起來,一件東西能讓一個極爲精通陣法的強者,將其放在貼身之處,而不是儲物戒指裡,可想而知,這東西將是多麼地珍貴,直讓楚南一瞬間想到從歲寒三友松青身上得到“生死訣”的情況,同樣亦是如此,結果“生死訣”的威力,那是莫大無比。
楚南已經抖開了那東西,盯眼一看,臉上立馬浮起驚喜之色,上面描繪着的,是一座陣;一入眼,楚南的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就滿是閃爍的星辰!
“星辰陣!果然是好東西!”
楚南心中也不由狂呼起來,而那邊,白衣男子卻是驚惶不已,再加上憤怒萬分了,“所有的陣法,我全都給你了,你怎麼還不停下?快把他救出來!”
“你身上真沒有了?”
楚南笑着又問了一句,白衣男子吼道:“沒有了,一個也沒有……”
“哦。”
“哦什麼哦,快把常名歌救出來!”
“爲什麼要救……”
白衣男子聽到這句話,直要吐血,打斷了楚南的話,“他若有事,蒼冥大人不會放過……”白衣男子正氣急敗壞地說着,卻聽楚南又說道:“他又不會有什麼事,救他做嘛?”
“不可……”
白衣男子脫口而出,直接認爲不可能,被那麼恐怖的漩渦攻擊,裡面的人怎麼還存活得了?雖然心中如此認定,白衣男子還是轉過頭看向迷情陣。
一看,聲音立時便戛然而止。
只見常名歌,正立在虛空,衣服、頭髮都不曾有一絲散亂,白衣男子趕緊凝神感受,感覺到那漩渦並沒有消失,常名歌所站的位置,正是漩渦的最中央!
一時間,白衣男子有了感悟,似乎只要他悟通這個理,於陣法一途,他的造詣就會高上一層,可他的眼角餘光,好死不死地剛好瞅到了楚南手中那張星辰圖,腦海裡思緒洶涌。
當下,白衣男子吐血!
到了這個時候,白衣男子自然是明白,楚南之所以無動於衷,是人家早就確定常名歌不會有事兒,可笑自己還將那塊非常非常重要的陣法卷給扔了過去。
白衣男子也算是思維敏捷,心智頗高之人,要不也弄不出如此大的手筆,布瞭如此一個局,只是在要收官之時,接連的意外,讓白衣男子有些發矇,思維混亂,那個時候又被萬分局勢弄得慌張,這才自亂了陣腳。
其實,楚南也沒有想到,多呆了一會兒,白衣男子就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星辰圖不好找,歷經千般辛苦,萬般磨難,楚南也不過才找了兩百來顆,但現在手上這副星辰圖,何止才兩百來顆。
楚南沒有立馬研究,收起了星辰圖,看向常名歌,心中有着無限怒火的白衣男子,手指做了些小動作後,捏緊拳頭,同樣看向常名歌,剛剛看過去,白衣男子心中不由一聲驚咦。
先前被困於迷情陣中的常名歌,因着心中那解不開的死結,陷入無盡瘋狂,狼狽無比;此刻,那張帶血的俊俏臉龐上,滿是堅毅,有種重劍無鋒的感覺,就像換了一個人!
常名歌確實變了,數百年下來,心中死結越結越死,開解不得,雖然他的修爲與日俱增,可長此以往下去,終有一日,這個隱患會暴發出來,讓他很容易走火入魔,甚至後果更加嚴重。
在迷情陣中大肆發泄一番後,讓常名歌將死結稍微鬆了一鬆,若無意外,在較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爆發,不過,常名歌的死結,並沒有完全地,真正地解開。
要想真正地解開,只要從死結的根源上來解決!
楚南看着常名歌的狀態,這種狀態,楚南很熟悉,喃喃說道:“精神淬鍊,看來你再前進一步,也爲之不遠了,如此算來,也算因禍得福。”
說話間,九武他們已經來到楚南身邊,常名歌躍空而起,漩渦卷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逃無可逃,被捲了進去,白衣男子可沒有享受到常名歌的待遇,慘叫聲立時震響在古洞之中,而白衣男子那盡是憤怒的眼神裡,有着絲絲疑惑,等一切恢復平靜,白衣男子已經是倒在楚南的面前。
行者將白衣男子擒獲,楚南正要轉身離去,常名歌突地開口說道:“恩人,請留步。”
“還有什麼事嗎?”
常名歌來到楚南面前,說道:“你救了我。”
“巧合而已。”
“不管是不是巧合,總之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此刻還不知是如何下場,孃親教誨過我,有恩就要報恩!”常名歌說這話時,眼睛斜了一眼白衣男子,眼裡一道殺光閃現,卻是常名歌在心裡說道:“有仇,同樣要報仇!”
雖然常名歌的身世,讓楚南有些感慨,但他不欲插手去管,世上可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好心可能辦壞事”,所以,楚南笑着問常名歌:“那你如何報恩?”
“我……”
常名歌一時還真想不出來,他身上的寶貝一類,都消耗殆盡,只剩下最後一塊血玉粹,這塊血玉粹是師父所給,但聽了那人說的一番話,常名歌直覺這塊血玉粹與那個負心漢有關,本來,與那個人牽扯上,常名歌是該直接扔掉纔是,可不知怎麼的,他扔不掉。
想了半天,常名歌說道:“不如這樣吧,我也救你一命,一命還一命,這恩,就算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