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被重新啓用了,被委於重任,組織帝然菲斯軍工生產。
在奴隸制國家,統治有兩大要素,戎與祀,掌握了忤逆,以及用君權神授的概念控制了大部分人的思想。就能保證統治穩固了。
奴隸制國家解決在經濟問題很簡單,當經濟有問題的時候,就說明這個國家的人太多了,是時候屠城來把一部分人變成奴隸了。 這部分人的需求一下子被降低到奴隸標準,物資自然也就多了。就能滿足剩下來人的需求了。
農耕制國家,統治增加了兩大要素,社和稷。土地和糧食生產。解決經濟問題的方式也很簡單,那就是死一批泥腿子,就能維持國家的供需平衡了
而到了工業國家,統治又增加了兩個要素,生產資料和勞動力。生產資料顧名思義是工廠農田以及協調這一切物資運轉的貨幣發行權。而勞動力則涉及到學校。
而工業國家爲了解決經濟制度問題,要下手的地方就更多了,同樣要處理掉的人也不單單只是泥腿子了,大財團盧安目前還動不了,但是盧安對着帝然菲斯的學界下手了。
學界是工業社會中極爲重要的一個環節,是給工業鏈上提供足夠的勞動力的環節。
生產線再先進也是需要人來操作的,一個精密的工廠,要是被什麼都不懂的人操作,裡面的設備不出一個月就和二十一世紀印度航空維修過的飛機一樣悲催。
二十一世紀的西方發達國家在調查其他國家的時候,老是用老闆評價員工的語氣評論印度非洲國家的人口年輕,不厭其煩的說:“這是很具有優勢的一項。”看似是誇讚這個國家但是。但總是不經意的那和用中國人口的平均年齡數據比較。潛臺詞就是:“中國人別鬧,我們掌握技術,你們只是員工。老老實實給我們打工,別老想着逆襲上位。” 那個時代的中國人只笑笑:“說非洲印度人口年輕,勞動力廉價,你tm倒是把工廠和機器往非洲和印度搬啊?生產線要是能成功運轉一個月,算我輸。”
一個國家的教育體系能否提供足夠的,高質量的,而且較爲廉價的勞動人口,這很重要。所以現在要處理帝然菲斯的問題,不僅僅要處理軍閥,財閥,還有學閥。其中軍閥和財閥難以撼動,那麼就只能先易後難了。儘管學閥現在和財閥是勾連的,
國家的物資生產體系需要的是大量基礎知識紮實的工程師。至於科學家,就和賣油翁典故里的人一樣,只要科研態度端正有耐心。
按照已定的研究規劃,去分析數據,多做的實驗多了,腦海裡的基礎知識熟練的構成了知識體系,自然而然的就成爲了該領域的科學家。這種因爲知識熟練運用而誕生的科學家是可以量產的,而這種量產的科學家,只要裡面有千分之一有靈感迸發,就是頂級科學家了。而這個數量概率的頂級科學家對國家來說絕對夠用了,因爲再多的話,國家就拿不出資金供給頂級科學家來試驗了。
而學閥要的是學界中呼風喚雨的名聲。他們只追逐金字塔的頂端,認爲能培養出一個大能纔算是“教書育人”。而現在戰爭急需的是數量足夠的基本功紮實的工人。
相對於軍閥和財閥的,在過去學閥往往很少有政治勢力去觸碰,因爲整治他們是註定要臭名昭著的。——而帝然菲斯的各界再一次認識了盧安。一批批軍隊來到了帝然菲斯內的一所所著名學校,用催淚瓦斯和高壓#水槍驅散組成人牆的學生,帶走了老師。然後嚴格審查了所有的課程。
每一節課上的都有攝像頭監控,同時啓動了告密制度,只要有學生拿出手機視頻資料匿名舉報。便可以有效舉報教師的不當言論。這就是信息時代的言論控制政策。
盧安沒指望學生能夠積極舉報,但是隻要有千分之一學生願意從當眼睛,課堂上的老師們就要重視一下這種可能性,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論了。
嗯,你說老師能夠團結所有學生?怎可能,除非老師給學生們的課堂成績都打a。全體學生纔會對老師愛戴有加。而新的制度會讓老師不可能給所有學生都打a,一旦學院總考試,有學生考得很差,老師卻給學生打了a。按照新的制度會扣老師工資。
在該制度下,過去在課堂上憤世嫉俗,表現的大公無私,個人魅力光輝無限的大學教授們全部在現實中縮頭了。屈服於黑色恐怖之下,(因爲盧安上任後身着黑衣,所以被稱呼黑色恐怖)
當不和個人利益掛鉤的時候,人人都可以在嘴上變成巨人。但是和個人利益掛鉤後,全都開始爲自己考慮。老師們紛紛開始按照規則,給那些不上課,頻繁參與社會活動的學生們的學分清零。
在過去老師們是鼓勵學生們去參加社會活動,但是現在老師們自己也沒辦法。
教師們:“我也要養家餬口,你們去社會呼籲民衆決心是偉大的行爲,但是我不能去喝西北風啊。我也要獎金去小資情調啊。同學們不要怪我啊。你們的成績真的和我的麪包掛鉤啊。”
至於老師們暗地也都知道自己的迫於生活的“苦衷”可能不被一腔熱血,鋒芒畢露的年輕人們所理解。畢竟這些年輕人還都是靠父母,沒自己承擔養自己的責任。遇到不爽的事情就會去行動和籌劃,這些有苦衷的老師們爲了避免不被學生們教訓,所以紛紛在課堂上杜絕了一切可能被拿去當證據的話題。
不過儘管被稱呼爲黑色恐怖,但是盧安心裡還是有度的。
當新的政策出現後,地方的情報局每天都受到了很多舉報的視頻,很多都是拙劣的ps產品。
也沒懲罰幾個人,甚至一些被學生套話,一些小口誤,都被微微發送郵件警告請注意課堂言論,然後就沒事了。只有那些真的不可救藥,如同傳教一樣非議國家言論的行爲。纔會被處理。
因爲盧安根本沒制定“查到某個不當言論發言者就有獎金的規矩。”目的就是不讓將這種政策變成真正無孔不入的言論恐怖。
制度執行者也是人。沒有獎金,執行這個任務的官吏們就沒有積極性。就會按照最低標準來執行。只要地方上的沒有學校沒有學生組織起來的大規模遊行,威脅到自己的績效考評,就不會過分管閒事。
所以成年人們的世界都是爲自己考慮的,當成年人組成這個利益交錯的世界。這回讓熱血過剩的少年們感覺到自己是在於整個世界戰鬥的鬱悶。
在帝然菲斯里已經臭名昭著的盧安,逮捕了兩千七百六十七名學界中呼風喚雨的人物。
由於學生的視角很小,他們的視野裡只有他們眼裡風雲變幻的世界。當盧安摧毀了他們所崇拜的大師後。
在這些學生的視角里,盧安給這個國家帶來的破壞很大,盧安的行爲應該是惹得朝野憤恨,盧安矇蔽了君上,應該被天誅。
然而在大多數民衆眼裡,這就是報紙上的一個花邊新聞,帝然菲斯的戰爭還在打,前線還在死人,國家還在號召民衆相應戰爭,最近的物資配給制度又改了。至於教育界兩千多個大師被逮捕了了根本不算什麼?大部分人沒有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大事。
這就像二十一世紀的追星的少年,看到自己喜歡的明星結婚了,沉湎於遊戲的少年,看到自己的遊戲機被老師砸了。就會有自己的世界崩塌的絕望按絕,他們會感到彷徨沮喪憤怒痛苦。但是在痛苦過後,將視野轉向曠闊的世界,那麼就在痛苦中成長了。
二十一世紀的追星的少年,以及打遊戲的少年發現自己的小世界被摧毀,是不會追着世界狂喊“你知道這有多麼重要”,也不會強行要整個世界承認自己視野中的小世界是世界上重要的一部分。
而現在這些自以爲引領整個國家思考的少年們,就在瘋狂的認爲世界應該承認自己的眼裡的世界是重要的。
在最新的幾期年輕人主辦的小報中。盧安主導的對思想界的清洗,已經蓋過了前線犧牲的話題,是的,他們認爲國家損失了這麼多思想家,遠遠大於前線的損失。
而他們現在所進行的聲勢浩大的營救活動,也絲毫不知曉自己的行動是被人利用了。
在盧安的辦公室中,英洛卡走了進來。盧安起身端起了兩個杯,給他到了一壺水。二人對坐,茶杯中白氣寥寥升起。(這個世界的茶葉,也是一種樹木的葉子。)
英洛卡看着杯子中的茶葉說道:“你還是老樣子。”
在貴族場合中,倒茶這種事情是僕人做的。十年前盧安是這樣的習慣,十年後還是這樣,英洛卡感覺到有些時間回溯到過去的感覺。
盧安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個世界變了很多,我也變了很多。”
英洛卡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說道:“我的女兒,這幾天要死要活的。能否幫我一個小忙。”
盧安鄭重的點了點頭:“英洛卡,你的教育有問題,這時候用棍子打一頓是最好的。”
“咳咳”英洛卡一口茶水差點沒嗆出來。
盧安一邊給英洛卡遞了毛巾搖了搖頭說道:“那個人,我可以放出來,不過作爲朋友,我覺得還是別讓你女兒和那種華而不實的人攪和在一起。”
盧安所說的“那個人”是代指一個學生運動的領頭學生,貌似和英洛卡的女兒有什麼點關係,不過據盧安所指,這個領頭的學生有女朋友,英洛卡的女兒八成是暗戀。英洛卡的女兒最近和一些同學混在一起,搞了一個營救小組。這尼瑪都能拍電視劇了。至於裡面到底有什麼狗血劇情,盧安沒興趣知道。
英洛卡先是點頭說道“謝謝了。”隨後他問道:“一定要將那幫人整死嗎?”盧安看了看英洛卡說道:“我現在是站在軍方這邊的啊。”
英洛卡嘆了一口氣是啊:“戰爭開始,一切都變了。”(戰爭前盧安是站在財團這邊的。)
英洛卡現在是財閥集團勢力的領導人物,這些財團界和學界有着千絲萬縷聯繫,其利益關係是控制着國家的人才流出。而學生們所謂的營救行動,所得到“各界人士”的捐款支援,就是這些資本力量的支援,也就是這些財閥在向着皇室的抗爭。因爲盧安現在的行爲是損害了資本家的利益了。
盧安看了看英洛卡,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變了,真的很累啊。只是一開始你們爲什麼不站出來反戰呢??”盧安用灼灼的眼神看着英洛卡。而英洛卡面對盧安的目光,不得不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