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軒,雖不是好人,可人應該也不會太壞。他剛纔藉着自己打掩護,實際上他卻沒有真想佔自己便宜。
冷靜下來回想,在牆邊,他架着自己的手沒有亂動,拆了自己的發爲了遮掩他的臉。
按着自己的頭顱狀似親熱,卻側着頭躲過自己的脣。
其實她已經被點了穴道,他若真佔了自己便宜,她也沒有辦法…
這一想,倒是自己在給這個陌生的男人開脫。
狗蛋和常晚一起架起沉重高大的男人,顫顫巍巍的走在暗巷。
常晚在他的臂彎裡,他的頭顱歪低垂,晃晃悠悠的碰觸着常晚的臉頰。
沒有排斥,沒有害怕,沒有噁心。
越向前走,常晚心中越是驚奇。
這個男人,她不排斥,不害怕,不噁心。這是她出事後,碰到的第一個男人。
也許…他是特別的。
不,又或者他幾個瞬間太像小煜…
理不清,理不清。
入夜,貢院科考的單間兒中傳來各種聲響,有的胸有成竹,寫好了卷子就窩在炕頭呼呼大睡的;有抱怨試題刁鑽,自己註定名落孫山而痛哭失聲的;還有幾個日夜不合眼邊寫邊咳的。
蘇清煜將毛放在架上,將工整的捲紙拿起遠離燭火。
“呼…”他安靜的吹拂未乾透的墨跡。
小單間沒有門,只有被油紙布擋着的窗。收好試卷,蘇清煜輕輕掀起油紙布一角,一絲涼風吹拂在自己臉上,頓時清爽不少。
“晚兒…第二場的試題我也完成 了,考得竟是王公大臣犯案,作爲將如何審判的案子…呵呵呵,真是…可笑…”
嘴裡說着可笑,蘇清煜可笑不出來。
他的目光注視圓月,思緒又飛回三間土房。每場考三日,而他只用一日就做完了考卷,剩下的兩日他就在這方寸彈丸之地,不做聲的思念常晚。
“常晚,我離開四日,你可有一日想我,可否有一日驚覺我對你也是不同的?”
口中溢出的就是他心中的期盼,期盼常晚會因爲短暫的分離思念自己,可以將自己當作一個男人…。
如果…如果她真的也如同自己一樣,突然驚覺。常晚會是什麼反映?會不會躲着自己?
蘇清煜眼睛一眯,鬆了手中的油布窗簾,負手在號室中轉圈圈。
此刻他既期待她真喜歡自己,又害怕她那古板腦袋一轉,直接將自己踢出腦海,扼殺對自己的情義。
那樣最可怕,既斷了情路,又滅了親人關係。
蘇清煜睜着驚恐的眼,一屁股坐在方凳上,一室的漆黑壓抑讓他更加煩躁。
“沒關係…沒關係…再過五日,我就能見到常晚,不能給她逃走的機會!對!我十五了,十五…她十九…等我再過了殿試差不多快十六了,她二十。十六歲,先立業,她就不會將我當成孩子!就算她將我趕走,我賴着也要賴到十六歲。”
蘇清煜給自己打氣兒,在謀取官職前,他要耐着性子,忍着**,待到她無法將自己忽視時,一舉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