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低啞男聲一揚,好似將日月星辰都納入這方小屋頂。
“可以鬆開我了吧。”
睡了一覺,常晚一頭的熱汗,月光下的小臉還有未褪去的慌張和淒涼。
“你做噩夢了…”陸寒軒伸出另一打手,用手指撥開她額上的汗溼的發,眼裡有一抹心疼,他張張嘴,又閉上。
“我起身了。小寧呢?”
“噓噓,你聽。”
陸寒軒用大手輕輕的拍着常晚的後背,讓她安心,也像安慰她做夢的後怕。
“呼哧,呼哧。。臭乞丐!”
常小寧已經窩在另一邊的貴婦木椅上睡得很熟,不過這丫頭也似乎做了噩夢,不過她顯然是在噩夢裡扮演兇惡的角色。此刻她正揮着拳頭狂揍夢裡的人。
“看來你的毒已經解了。。我…”常晚動動酸澀的胳膊,亦發現自己身上的穴道已經解開。她扯開陸寒軒的胳膊,讓自己難看的墜在地上。
陸寒軒嘴角一抹苦笑,看着步步驚顫的小兔子。
她在怕什麼?她現在的冷漠和初醒時閉眼依靠真是截然。
“常晚。謝謝你。”他坐直身子,看着扶桌站起的彆扭女子。
“我只信,做好事,行善積德,會有好報。”是的,她夢裡不是夢到了菩薩了嗎?救人沒錯,只是別再糾纏了,是嗎?
菩薩是不是這麼暗示自己?不要被紅塵迷眼。
“恩,你會有好報的。”陸寒軒微微一笑,下了案臺。
他的腿還寒着,一落地像冰塊碎了一地。雖疼,他卻站直了腰桿。
月光披肩,將他身上每一塊肌理都覆上了銀光,他高大的,就是天神,足以讓少女們迷戀。可此時,他最想讓小兔迷戀的景象,小兔卻低着腦袋不看。
“我明日再來,這幾日,打擾你了。”他確實不善耍無賴,堂堂男兒,耍賴要適度,不是嗎?
“啊?明日?”常晚終於捨得將目光離開地面,朝着說話的陸寒軒看去。這人不知從哪裡得來了一件黑色半袍,對他來說有點短小,所以他就敞着心懷,面漏尷尬。
“對,明日見。”
他咚咚咚的搖晃下樓,比初見時更加踉蹌。
呵呵呵,常晚就這麼目送着高大的男人沒了身影,她緩緩的躺在地上,倒着看鉤花的木窗。
“菩薩,弟子笨到了家,不知這夢怎麼解,只能將您說的結給剪了…”她說的結是走的陸寒軒,因爲夢中總有暗示,扯着自己的人不得好報。比如那蛇,生吞了陸寒軒。
算了吧。
這是暗示,自己得不到可以暖身的火苗罷。
月亮上又變出一個人的臉,桃花妖豔,那是最後出現承諾要接住自己的少年郎。
這讓常晚咬了脣,最後又微微嘆息。
明日晚上。
小煜該回來了,瞧,她還是惦記弟妹的。。。
也好,該走的都走了,她還是她,陪着弟妹安安穩穩,就行。
……。
落。
交卷。
開鎖。
有些人嚎啕大哭,有些人洋洋得意,有些人滿身疲憊。只有一人心歸似箭,闊別穿梭在擁擠的考生中。
晚兒,晚兒!
蘇清煜卷着袖子,向前奔跑中掉了一隻鞋,他髮髻早就散了下來,黑髮亂哄哄的散在背後。
“瞧,今年的試題可是難了,有個人都考瘋了。”
被衝撞的考生剛想怒罵,看着蘇清煜瘋癲的背影也是愣了,所以和旁人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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