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小院門被重重的敲響。常晚和常寧一驚,趕忙將案臺上的銅板收到布袋裡。布袋裡是今天茶賺得錢。不多,一共十二個,卻被兩姐妹興奮地數了一遍又一遍。
“姐,是誰?會不是十一。。。不,是小乞丐?!”長寧有些怕,向着常晚的懷裡拱了拱。
“別出聲,聽聽是誰”
“咣咣咣!這是許玉花的家嗎?”
許玉花?是母親的名字?母親從喪葬到現在那麼多日,沒有一個親戚來看望過,這個時候,會是誰?
“你是誰?”常晚起身,將南屋的門關上,撐着蠟燭站在小院裡。
“我是許玉花的。。。”門口人一頓,然後竟然喊出破天荒的身份:“我是許玉花的丈夫!”
常晚徹底呆愣,她扭扭自己的大腿,果然不是在做夢。
“滾開!我娘剛入土,哪裡來的鬼丈夫!我爹和常伯伯都在這裡看着,他們定會咬斷你的脖子,拔了你的口舌!”常晚不是開玩笑,她娘一輩子清清白白就兩任丈夫,都入土了怎麼容許別人詆譭!
“啊?嫂子。。嫂子她走了?”門口的人也驚了又繼續拍着門喊道:“開門,開門!你是我李家的孩子,我是你二叔!你爹的弟弟!李志遠!”
二叔?!就是當年逼得母親離開家鄉的二叔?算算他今年也有二十七八!可是叔叔就是叔叔,爲何非要說自己是母親的丈夫?!
房門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李志遠在門口酷天搶地鬼哭狼嚎的叫着魂,常晚未見其人已經對這個二叔心煩不已。
“常家姑娘!你家鬧得哪樣動靜!還讓不讓人安睡了!”鄰居不耐煩的開門狂吼,然後再轟隆一聲關了門。孤兒寡母時候就沒人相幫,如今常家只有兩個窮苦姑娘,便更沒人願伸頭。
常晚咬咬牙,打開了院門,看着撲倒在地的“二叔”。
“你就是李心如了!孩子,還真是苦了你啊!沒事,日後家裡有二叔,誰也不會欺負你去!”如願進門的李志遠軲轆一下爬起來,自顧自的入了院子。
“不勞二叔費心,我現在姓常,和妹妹活得很好,不需要您照顧。”
“你這孩子說什麼話!你身上有一天流着李家的骨血,我一日就是你二叔!我不知道嫂子已經沒了,要知道。。。要知道,我早些年就來了!”
常晚越聽越彆扭。她打量“二叔”,而二叔也在打量着三間土房。
“早些年?爺爺奶奶不需要您照顧?”常晚盯着李志遠,心頭焦躁不安,這男人的眼睛劃拉完一圈,最終落到自己身上。
“你爺爺奶奶前兩年沒了,臨死前可交代我一定要找到你娘,因爲當年她是從家裡逃走的,怎麼都算李家的媳婦兒。”
常晚攢着拳頭,青筋暴怒她沉聲問:“如果你真想找,前幾年就可以找到,怎麼到了爺爺奶奶死後再找?”
李志遠眯着眼,裝出的哀傷也褪盡了,面對常晚的咄咄逼人他有些惱怒:“這是和長輩說話的嗎?我能找到這裡已經不容易,你不給你二叔倒碗茶水,不幫我收拾落腳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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