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拐了,不走!”十一蹲下身子,漂亮的眼睛瞧着常晚,也學着她也將手指放在男人鼻下。可下一秒小嘴裡卻說着更涼薄的話:“他就算死了也是該死,他是強盜,你從不認識他,不是嗎?”
常晚的心一突,然後驟然狂跳,這個男孩的眼睛像有魔力,黑色的能吸入別人心魂。他在教她說謊,教她如何逃脫殺人的恐懼的害怕。
“十一,不許你這樣說,他還有氣!”
十一垂下眼睛,將最後那句罪有應得嚥下肚子,當他再次擡起眼睛時,眼裡是恐慌。
“常晚,怎麼辦!要是救他,他反過來告官怎麼辦?我會不會被抓,我會不會被處死?”
常晚看着一臉驚恐的男孩,心中的歉疚心疼將剛纔的震驚疑惑衝散,她顫抖着手將哭泣的長寧和驚懼的十一攬在懷裡說道:“我不會讓你們有事,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們有事!如果真告發了,我來扛。。。。”
懷裡的兩個孩子抖得更厲害,小寧是真的害怕。而十一是滿心的震撼。
那個“你們”包括了自己。。。常晚已經將自己當家人了嗎?
常晚說,她來抗。。。
十一吸吸鼻子,眼淚珠子也冒了出來:這個女孩真是傻,他只是想進這個家而已。。。原本他揹着滿口袋的蛇就想嚇嚇她再救她。誰知來了這一出,他就順水推舟做英雄。這一切,無非是成了這家的一員。。。。
她來抗?她被抓了,他還費那麼多迂迴週轉幹啥!
常晚鬆開懷抱,顫抖着手還故作堅強的揉揉兩個孩子的腦袋,又轉身將院門鎖上,然後嚷着小寧將李志遠拖進了了南屋。
十一本想幫忙,卻因腳還瘸着只能作罷。有了上次爲十一縫傷的經驗,常晚還算順利的爲李志遠縫上後腦上的口子。十一也沒閒着,從李志遠的包袱裡翻找出一張按着手印的黃紙和一封粘的好好的信封,交給常晚。
常晚打開黃紙,左看右看終於在裡面找到了母親的名字,這次不等十一開口,她揚手將黃紙撕得粉碎扔在滿是血水的盆裡。至於信,她也拆了,裡面是白紙新墨,上面的字體龍飛鳳舞,她大字不識。“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先留着,等我找機會問問私塾先生。”
十一點點頭,乖巧的將信件收回自己懷裡,然後退到一旁的的牆角,挨着還在發抖的常寧坐下。
“十一哥,怎麼辦,怎麼辦?!”常寧嚇得牙齒打顫,淚珠子噗嗤噗嗤的落在她的花棉襖上。
蘇十一眯着眼睛看着**前不停忙碌的身影,然後扭着頭悄聲說道:“你想不想救你姐?如果,我說如果常晚姐真被要頂罪,那定是會被判死刑!你只能跟我到處流浪。你可願意接受這樣的生活?當然男子漢敢作敢當,是我傷人了我不會讓她去受罪,可那些官老爺不會信,因爲人是在常家被打的,街坊鄰居都聽得分明…”
常寧膽小又自私的性子被十一挑起,頭搖的像撥浪鼓:“我不能沒我姐,我不想讓我姐死!你有辦法對不對?!”
十一軲轆了一通,常寧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後怯懦的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也不知是聽懂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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