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幾天是不是把芷兮丫頭一個人扔下了?”陵老爺子的電話,一開口就是質問,好像林芷兮是她的孫女,他陵嗣纔是外人似的。
陵嗣蹙起了眉頭,簡短而有力的回答:“沒有。”包廂裡那麼多她的朋友也叫扔下,也叫一個人,陵嗣只覺得這女人不可理喻。
陵老爺子壓根不聽陵嗣說什麼,徑自給他下達着指令:“芷兮丫頭回去哭了好幾天,眼睛都腫了。你今天找個時間約她出來吃個飯,把昨天的事兒給芷兮丫頭解釋解釋,安慰安慰她,讓她別難受。”
“爺爺,我沒有時間陪她。”哭了幾天,眼睛居然沒哭瞎嗎?他的小女人都跑的沒影兒了,他現在還有個鬼時間去管林芷兮難受不難受。
“時間擠一擠都會有,只怕你不想擠。”
“爺爺你沒說錯,我確實不想擠這個時間。”陵嗣煩躁無比,直接掛斷電話。
郝映這個小沒良心的倒是挺會跑,買了張火車票,結果沒按站下車,那趟火車那麼遠,挨個查得找到什麼時候去。最讓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那麼耐得住,連秦子恬都沒有聯繫。郝映本來就沒幾個朋友,秦子恬這邊還沒消息,這下更是無從下手。
陵嗣疲憊的仰躺在座椅上,好好,你可千萬別讓我逮到。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江煜恆那張邪肆的臉上掛着一抹得意的笑容,“阿嗣,我找到郝映的下落了,你打算怎麼謝我?”
陵嗣擡眸,“郝映目前並沒有跟秦子恬聯繫。”
“只不過沒有手機聯繫,不代表沒有別的聯繫。比如她們小女生特別喜歡用的qq,都不知道聊了多少句了。”
陵嗣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說下去。
“我找人查了下ip地址,她現在住在西邊一個叫做安寧鎮的小山區。那地方窮的鳥不拉屎,要什麼沒什麼,也不知道那丫頭是怎麼生活下去的。”江煜恆笑眯眯的俯身下來,將寫了地址的紙條放在陵嗣面前。
——
安寧鎮的天一直是晴空萬里,在郝映的印象中,這裡的人也像天氣一樣晴朗溫和。今天一早還是萬里無雲,中午毫無預兆就變了天,烏雲密佈的看起來要下雨,盧婧也不知道忽然發了什麼瘋,突然也跑她家裡一通撒潑。
等她撒完瘋,屋子裡已經亂糟糟的一堆了。
盧姐急忙拉走了盧婧,再回來看見郝映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郝映拿着手機在跟秦子恬聊天,一見盧姐過來,站了起來。“盧姐,我有些事兒想跟你說。你家的房子我可能租不了太久了,我會跟晏先生說說,看他是不是還需要租下來。”
“盧婧她就喜歡發瘋,你不用管她。”盧姐勸她。
“不是的盧姐,不是因爲盧婧。她是個挺有個性的女孩子,唔,我想離開只是因爲想到處走走。本來是覺得這個安寧鎮就像名字一樣很安寧,想住一陣子。但是現在有些意外,我想我可能要先離開。”
“那你什麼時候走,我明天就把你那三個月的押金還給你。”在盧姐心裡,還是覺得那意外是因爲盧婧。
“盧姐,哪有收了押金還退的呀。”這裡地方偏僻,經濟水平落後,一個月的租金也纔不過才二百塊錢。盧姐對她這麼照顧,她哪兒還能把這錢要回來。
“這可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還是手裡多存點錢好。”盧姐知道留不住郝映,也不勸阻了。
“盧姐,你平時說的話都很有道理,可是這次說的可不對哦。”郝映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因爲我一個女孩子,身上錢多了反而才遭壞人惦記。盧姐你幫我先存着,等我以後回來,就可以少交點租金了呀。”
盧姐只好答應。
送走了盧姐,還沒來得及關門,晏謹南就已經站在了門外。她只得退後了兩步,讓他進來。郝映的腿受傷後,晏謹南每天都會過來兩趟,給她送些蛋白質含量特別高的食物。有時候是熬煮濃稠的骨頭湯,有時候是清香可口的牛肉湯,有時候是鮮味四溢的魚湯……
郝映總是有種錯覺,覺着晏謹南這是要把她養肥了再宰掉。右眼跳的越發頻繁,她這才做了趕緊溜的決定。
這次是玉米跟排骨燉的湯,一打開蓋子,就有濃郁的香味從保溫盒裡飄了出來。
不管人有什麼錯,美食總是沒錯的。郝映拿了一隻勺子過來,就着保溫盒就吃了起來。她真懷疑晏謹南隨身帶了個大廚,不然,爲什麼他每次他帶來的東西都那麼好吃。好吃的根本停不下來,直到吃完。
擦了擦嘴巴,郝映問晏謹南:“你什麼時候回江城?你可是晏氏的總裁,總不能一直丟下公司不管吧?”他這麼久不去公司,公司要是被人玩壞了怎麼辦?他不心疼?
“你這麼想我離開?”他勾了勾嘴脣,似笑非笑的將皮球踢了回去。
“不是不是。”郝映急忙擺手撇清自己,順帶狗腿的拍了兩下馬屁,“我只是覺得,晏氏集團那樣大一個產業,需要你這樣英明神武的總裁帶領他們前行,奔向光明的未來!”
其實不管他走不走,她可都得走了。最近兩天,這右邊的上眼皮老是跳。她的眼皮是邪門的準,比那些算命卜卦的都準,左眼皮跳過三次,每次她都能撿着錢。而右眼皮一跳,她就會可勁的倒黴。
“可我現在更想看着你的腳恢復,奔向光明的未來。”晏謹南輕描淡寫的說着。
郝映僵着臉呵呵笑了兩聲,這笑話可一點兒都不好笑。拿着保溫盒蹦到廚房去,洗刷刷完畢還給他,順帶準備攆人,“晏先生你的保溫盒洗好了,明天就不需要送了,我可能要挪窩了。”
“嗯,我幫你搬。”晏謹南以爲她是受夠了盧婧的無理取鬧準備搬家。
郝映眨了眨眼睛,心情愉悅:“我是要離開安寧鎮了。”
“還能收拾蹦躂,看來你腳踝好的差不多了啊。”晏謹南垂下眼簾,看着她穿着人字拖小腳丫,白嫩感覺,腳趾圓圓的帶着些許粉色,很是可愛。
聽了這話,郝映莫名覺着冷颼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