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又做什麼爛好人了?要是找郝映你就讓他自己找,關我們傢什麼事兒!”想起晏謹南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盧婧就覺得心煩。
“不是晏先生,是另外一位客人。”盧姐往屋裡喊了句,“盧婧你安穩點,看你自己的電視去。”
“怎麼什麼人都往我們家領啊!”盧婧怒氣衝衝的從裡屋走了出來,在看見陵嗣的那一秒,臉上的戾氣盡數化爲溫柔的笑意。這個男人,可一點兒都不比晏謹南差啊。
“回去看你的電視去,沒人招你別瞎喊。”盧婧居然聽話的回屋了,盧母還詫異了一下,不過很快看着她頂着花花綠綠的眼影出來才知道,她剛剛那麼聽話只是去“補妝”了。
陵嗣看見這女人的樣子差點沒吐出來,不會化妝還學人化妝,一臉磕磣偏還裝的萬分妖嬈。
他擰了擰眉頭,郝映就跟這些人住在一起,也不怕把她那本來就不聰明的腦子更是壞的徹底。現在看來她的腦子已經壞的徹底了,不然怎麼會把他關了出去,留着晏謹南呢。
盧婧扭着纖腰向陵嗣靠近,“你是來找郝映姐的?你是她什麼人。”盧婧的話酸溜溜的,也不知道這郝映是哪裡好了,居然這麼多英俊不凡的男人對她前赴後繼。
“男人。”陵嗣頭也沒擡。
盧婧的臉色變了又變,惡意的說:“沒聽郝映姐說過她又男朋友,她跟晏大哥走的那麼近,我們都以爲她跟晏先生是一對呢。”
“是嗎。”陵嗣淡淡的反問了一句,似乎並不在意。
盧婧以爲他不相信自己,急忙說着:“郝映姐第一天搬到我們家纔跟晏大哥見的面,結果第二天就出去約會了,天黑了纔回來,還是晏大哥抱着她呢。問她怎麼了,晏大哥說是他的原因,還要負責呢。”她這話暗指郝映行爲不端,跟男人廝混。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盧姐倒了茶出來,聽見盧婧這麼說,急忙阻止。卻被陵嗣阻止,“說下去,我想知道。”
盧婧又得意了起來,說的越發起勁:“郝映崴了腳,我媽要送她去醫院看看,晏大哥不讓,然後親自抱着郝映來回走動,一步都沒讓她下地。後來晏大哥還找了我們鎮上最有名的廚子,每天給她送營養湯過來,我們都以爲晏大哥跟郝映是一對呢。”盧婧壞心的想,讓你郝映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這下好了吧,男人找上門來了,看你怎麼把鍋碗同時端穩。
陵嗣的眸色變得深沉,漆黑的瞳孔像是染了一層濃墨,“你的意思是,晏謹南喜歡郝映?”明知道這女人的話不可信,他仍舊控制不住的問了。
費了半天勁盧婧才明白過來,那個晏謹南是晏大哥的名字,她急忙點頭,添油加醋:“我看郝映也是喜歡晏大哥的!”
“郝映,也喜歡晏謹南嗎……”陵嗣的聲音很低,低的幾不可聞。
被男人陰霾密佈的臉色嚇到,盧婧也不敢把話說的那麼圓滿:“應,應該,是的吧。”
這個小沒良心的,剛睡了他就偷跑不說,現在還敢移情別戀?陵嗣現在恨不得一把掐死她。他對她不好嗎,什麼都讓着她,天天送她上班,她還有哪裡不滿意的。
陵嗣眼中一片厲色,至於……晏謹南。
盧姐看見郝映開了門,跟晏謹南一起走了出來,急忙對她說:“陵先生,郝映她開門了。”
他奪門而出,看見晏謹南一手撐着傘,一手攬着郝映的肩,兩人走在雨中,畫面出奇的和諧。陵嗣推開保鏢遞上來的黑色雨傘,一把將郝映從晏謹南懷中扯出來:“郝映!”
郝映瞪圓了眼睛:“你幹什麼?”
傲嬌的男人拒絕保鏢遞過的雨傘,半個肩頭都已經溼透,額前的碎髮也被雨水浸溼,髮梢都被潤澤。晏謹南說陵嗣執着郝映還不信,現在看來,陵嗣哪兒是執着,他簡直是相當執着,外面下那麼大的雨他居然還沒走。
“我幹什麼,我還想知道想你幹什麼呢?好好,你到底想做什麼?”陵嗣死死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炙熱的盯着她的臉。郝映居然揹着自己喜歡別的男人,她是想死嗎?他對她這麼用心,他就感受不到嗎?
兩男一女在雨中撕扯的畫面實在太美,她不敢看,爲了不讓這裡淳樸的人們受這種不良風氣的侵害,她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她的動作太過急切,最近剛留好的指甲“刺溜”劃過陵嗣的手腕。
頓時,一道紅印伴隨着血絲從傷口流出。
“對不起。”郝映下意識的低頭道歉。
望着手上的血絲,陵嗣的表情難看到了極致。郝映的小心肝一顫,完了完了,她好不容易留長的指甲估計又留不住了。
好似沒聽到一般,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眼:“好好,跟我回去,我既往不咎。”這些天她跟晏謹南朝夕相處,她故意躲着自己這些他都可以不計較,只要她跟他回去。
陵嗣的氣勢逼人,郝映連拒絕都是怯怯的:“陵嗣你先鬆開,我手腕疼。”他紋絲不動,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腳腕還沒好呢,你再這麼抓下去我的手也得廢了。”
明明已經跟晏謹南商量好了對策,可郝映仍舊心虛的厲害。正是因爲事先寫好了劇本,而她不是演員,所以演起來反而覺得費力。
兩人沉默了,那氣氛如同陰雲密佈的天空那樣沉重。
郝映低着頭望着他的手,在心中默默數着數,看她數到幾他能放開自己。沒等到陵嗣的主動放手,卻等來晏謹南的英雄救美。
晏謹南撐着傘,優雅的走到郝映的身邊,替她遮擋雨水的侵襲。
晏謹南對陵嗣說:“放開她。”
陵嗣那種人肯定不會因爲晏謹南的話就鬆手,反而握的更緊,郝映覺着自己的手都快要斷掉了。
誰說皮肉痛沒有心痛來的痛,郝映發現皮外傷是會慢慢的蔓延到心裡去的,然後內外皆傷。實在忍不住了,她昂起臉:“陵嗣你放開我吧,你再抓下去我胳膊真得廢了!就算你抓着我,我也不會跟你回去的。”
郝映的立場一直很明確,從未改變過。她有她的堅持,她只想找個愛她的人簡單的過一輩子。她不可能給他當地下情人的,她不會做那種傷人傷己的事情。那位金枝玉葉的林芷兮小姐纔是他真正的歸屬,他跟她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
即便,她的第一次就那樣稀裡糊塗的給了他,她也不會因此妥協。
未來很美好,她不能因爲一次錯誤就拋棄了擁有無數可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