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瞬間反轉。
郝映知道這纔是陵嗣的真面目,她痛心疾首:“暖男小綿羊,陵嗣你裝的累不累?要裝也得裝像點兒,這麼快就破功了,這樣我明天還會被你騙?”
他俯下身子,與她的鼻尖緊貼,溫熱的呼吸都噴灑在她嬌嫩的臉蛋上:“男人想要你的時候是惡狼,只有想哄你開心的時候纔是小綿羊。”
郝映心裡“咯噔”了一下,她這次可真是引狼入室了。在安寧鎮的陵嗣收斂了鋒芒,她居然被他的假象迷惑,差點兒真的以爲他是個沒有脾氣的人。這下可完了,這頭色狼要啃她了。
“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商量,咱們好商量。”郝映急中生智,“你想睡這牀就給你睡,我給你讓位置,我出去找地方住。”
“太晚了,不安全。”
“那我去跟盧姐借兩牀被子打地鋪。”
“你覺得那小姑娘會允許她母親借給你?好好,在這樣惡劣的地方你就能生存下去,爲什麼就不能回江城。在我身邊呆着難道要比每天被人怒目相向跟讓人難受嗎?”
“不,在這裡只是盧婧一個人斜着眼睛看我。可是在江城,一旦你出現就會惹起風波,最終大家都會斜着眼睛看我。在公司裡我早就不知道聽了多少帶着攻擊性的流言,現在盧婧這點兒小白眼我早就免疫了。”躺着的姿勢很舒服,陵嗣忽然認真讓她暫時忘卻了危險處境,郝映也誠懇的就跟他聊了起來,“陵嗣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爲什麼熱衷於逗我,難道我長了一張等着人來逗的臉嗎?”
陵嗣沉沉的笑了笑,“我要是說喜歡你,恐怕你也不會信。”
他說是因爲喜歡她才纏着她嗎?
郝映沉默了,覺得可信度略低,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又怎麼會三心二意,左右搖擺
。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怎麼會讓她受委屈。陵嗣要是真的喜歡她,就不會跟林芷兮在一起了還把她當小三使。
輕如羽翼的吻落在她的眼角,陵嗣聲音變得溫柔:“睡吧,我不會動你。但你如果再在我身上磨蹭,那我也不能保證我接下來不會再做什麼讓你不願意的事情。”
郝映睜大眼睛看了他半晌,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因爲他已經從她身上爬下,側躺在她身邊,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她,並且沒有鬆手的打算。
眼珠轉了轉,郝映說:“我想換個姿勢,仰着不舒服。”
陵嗣果然微微放鬆了力道,她做好準備,猛然起身準備開跑。結過剛剛坐起又摔回他懷中,他只是微微動了動手腳,她就順勢落入他的懷裡。果然換了個姿勢,仰躺變側躺了,還是臉對對着他的胸口。
“這樣夠舒服嗎,嗯?”陵嗣騷包的拖長了尾音,頗有幾分威脅的意思。他滾燙的大手託着她挺翹的小屁屁,然後輕輕掂了掂,另一隻則暗挫挫覆在她的胸口,捏了兩下。
得了,她就是個軟柿子,他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郝映咬牙,算了算了,敵不動,我不動。能這樣平安過一夜也是好的,但她明天絕對不會再心軟!
陵嗣果然安安穩穩的睡下了,在她保持冷靜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的蜷縮着之後,那兩隻狼爪也沒有再亂動。她深吸一口氣,閉眼,睡覺。
牀上多了個龐然大物,像是個熊一樣緊緊纏抱着你,正常人都沒辦法安然入眠的吧。黑暗中的時間過的格外綿長,郝映覺得過了幾個世紀,她終於忍不住了:“陵嗣。”
“好好,我在。”陵嗣立刻就回應了她,看來也是沒睡着。
“我們聊聊成嗎?”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心裡崩潰。
黑暗中的陵嗣,聲音格外趁着:“我一早就想跟你聊聊,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
這居然又成了她的錯,她無比心塞。她長嘆一聲:“反正今晚也是睡不着了,我們不如就把事情全部扯清楚吧,你是覺得我哪兒得罪了你,你現在就告訴我,我給你道歉給你賠償怎麼樣都可以
。”她的鼻子囊囊的,“只求你別再這樣跟着我了,你這樣我都沒辦法正常生活。”
陵嗣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我不討厭你。”
郝映真想把他腦殼給拆開看看是什麼構造,他妹夫的不討厭爲什麼還折磨她?!
“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覺得跟你特別逗,說話做事總是出乎我的意料。每次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很舒服,並且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他頓了頓,聲音越發低沉,“後來我讓人查了你的資料,知道了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之後又多了幾分心疼。我只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只是一靠近,又會忍不住被你吸引,到最後就變得無法自控。”
郝映沉默不語,她在懷疑陵嗣這廝是不是餓過頭腦子錯亂了,他們之間發生的劇情是從綁架開始,到面試的互看不爽,後來的小巷攔截,再後來是他騙自己當苦力時不時的吃個豆腐......根本不是他嘴裡那麼纏綿悱惻的感情故事。
沉默了半晌,郝映終於緩緩開口:“陵嗣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郝映你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推心置腹的話在她耳朵裡壓根就是個笑話,陵嗣惱羞成怒,一個翻身便壓在她的身上。黑暗中的他,眼睛幽幽的亮着,像是準備在暗夜中覓食的狼。“我再跟你說一遍,你給我好好聽着!”
郝映現在哪敢不聽,她要是不聽,他現在一口就能吞了她。
她連忙舉手投降:“我聽我聽,咱們有話好好說。”
見她又恢復了以往那副委曲求全的樣子,陵嗣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感受。本以爲在這個全新的地方,他可以重新構建她們之間的關係,結果一天沒到就又回到了原點。
“好好,我只是因爲喜歡你,纔想跟你在一起。我也不確定,我現在對你喜歡的程度到底有多深,但我能夠確定的是,我喜歡你是發自內心的,我的情緒都是真誠可鑑的。所以,不要再說什麼我只是想報復你之類的話。你要知道,我如果想要報復你,有千萬種方式,根本不需要我自己動手。”陵嗣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額頭,吹散了兩根調皮的劉海,“你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