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是洛蕭了,”童染眸中鄙夷越發加深,她眸中所有的希翼粉碎的乾乾淨淨,轉身就朝房門外走,“是我瞎了眼。”
“小染!”洛蕭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手背上鮮血還未乾涸,他貪戀的盯着她纖瘦的背“我們的曾經,你就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曾經你說過的那些話……”
“你說的話你又記得了嗎?”童染用力甩開他的手,她背對着他,雙肩都因諷刺而顫抖,“你說你會一輩子保護我,不會讓我受傷害,會讓我每天開心每天笑,不用爲任何事情煩惱,你都會替我解決,遮風擋雨……”
她說着笑出聲來,冷諷無比,童染轉過頭看着他,“洛蕭,這些話,你又記得了嗎?”
洛蕭一怔,他張張嘴,想說他記得,他真的從未忘記過,他們之間的每一個約定,每一句誓言,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底……
可現在,洛蕭卻感覺說不出話來,記得兩個字分明是那麼輕巧的,卻卡在他的喉嚨口,讓他無法發出來。
爲什麼?
洛蕭低頭看着自己被她甩開的手,掌心內因爲方纔的握緊而留下紅痕,他看不見自己失去了什麼。
童染盯着他垂下去的雙眼,她眸中同樣沁出哀慼,這是她朝夕相處二十一年的男人……
她不疼嗎?
童染比誰都疼,她曾經拿命去護着他,可他再逼問她爲什麼那麼在乎莫南爵,逼問她爲什麼不在乎他的時候,就是她最疼的時候。
好笑嗎?
她曾經對他那般濃烈的感情,可現在都已經成了過眼雲煙,她不知道是什麼導致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可這跨出去的步子分明能收回來,他們都不需要如此痛苦……洛蕭卻不肯。
散去的感情無法復原,就像被已經鑄就的傷害也不可能挽回,童染收回視線,神色決絕的擡腿朝外面走去,“洛蕭,我們的約定已經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再也不可能重見光明瞭。”
砰——
房門被甩上,震得整個一樓都跟着顫抖,洛蕭始終垂着頭,他雙目暈眩,險些栽倒在地。
他緩緩蹲下身,地面上的碎瓷碗還殘留着溫熱,洛蕭撿起一塊,那是她方纔手指握住過的地方,他跟着握緊,想要感受着她指尖留下的溫度。
……
一直到晚飯的時候,洛蕭才從房間裡出來。
他還在低燒,點滴拔掉之後也沒再打,整個人看上去又瘦了一圈。
洛蕭推門走出來,傭人迎上來,看着他蒼白的臉龐,“少爺,要不要再喊家庭醫生……”
“不用,”洛蕭搖搖頭,轉身朝廚房走去,“她……”
後面的話生生頓住。
廚房內,童染正繫着圍裙,烏黑的頭髮被鬆散的紮起在背後,隨着她的腳步盪漾出清新的弧度,她手裡拿着勺子,正小心翼翼的攪動着鍋內的湯。
長方形的大理石餐桌上,擺着七八盤菜,樣樣色澤精緻,散發着誘·人的味道。
洛蕭一怔,顯然沒想到她會做這些菜,“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