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人走遠後,那導購小姐眨着星星眼頗爲羨慕地道:“小姐我再給您推薦點東西。”
夏妤抽了抽嘴角,反正也是無聊,索性就順着人在這兒逛下去,那人都這樣發話,她不買點什麼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提着買了的大包小包,正想拿出手機給那說好隨時待命的司機打電話時,迎面一女人撞了過來。
夏妤手機沒拿穩直接摔在地上,人也被撞得往後倒退兩步,還沒看擡頭清人臉,便直接說了句沒關係。
剛想彎腰去撿手機時,身前卻忽然間籠罩一團陰影,一擡頭便是張橫眉豎目的女人臉:“撞了人還想裝成什麼都沒發生嗎,你知不知道我是孕婦!”
她一邊說着還一邊伸出手推人,夏妤整個人處於懵逼狀態,被她推得差點栽大蔥般往後倒。
那女人的確是挺着個大肚子,可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實在太過,而且到底是誰先撞上來的!
夏妤看着肥壯女人腳後的手機,在心底默默捏了一把汗,忍下心上一口惡氣,剛想開口說什麼時,那人再次開口扭曲事實。
“怎麼着,好意思撞人還有臉瞪我?你爸媽就是這樣教養你的?”
夏妤深呼吸後一字一句道:“這位小姐,我想你可能是出門沒帶腦子,剛剛撞過來的人是你,瞪人的也是你,你懷孕了不起了?道德綁架之前能不能先搞清楚對象?”
她現在的身份好像也是個孕婦。
不過身前這個蠻橫不講理的女人,像是故意訛人般,瞪圓着眼睛抵死不願承認自己有任何錯誤。
並且對於這看起來像個軟柿子卻敢頂嘴的女人,開始採取無理取鬧姿態,將人推了兩步後,直接揪着人衣領道:“剛剛給你道歉機會你不珍惜,現在我和你沒完。”
周圍人被這陣仗給弄得紛紛好奇圍繞上來觀看,卻在看見囂張跋扈的女人,那隆起的腹部時,無人敢上前阻止。
現在這孕婦碰瓷訛人的事情,實在多得讓人雙手雙腳加起來也數不清,無人敢趟這渾水。
夏妤心底氣急,比力氣卻比不上面前這額上青筋暴起的女人,直視着女人微渾濁的眼睛,她冷靜道:“你想要什麼東西就好好說,用不着這樣丟各自的臉面。”
雖然她現在臉上還戴着茶色墨鏡,可面對那些亮堂着的閃光燈還是覺得有些心虛,也許就是因爲她今天出來的目的本就不良。
那橫眉冷目的女人聽了她的話,鼻孔裡噴出兩道熱氣,直直噴灑在夏妤墨鏡上,她鬆開拽着人衣領的手,忽然間鬆懈的力道讓夏妤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退兩步。
小腿卻忽然間抽筋,剛剛在推搡時還不小心扭到,頓時間臉色慘白如紙,卻也虧得被墨鏡擋住。
而她也不願意失去氣勢:“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違背父母教養變成現在這樣的,不過小姐,我希望……”
那陌生女人聽不下她高高在上的勸誡,直接擡手想給人甩兩巴掌,夏妤反應很快,連忙側身,而那夾雜着輕風的大掌,也被人給攔截下來。
墨鏡掉落至地面,發出一陣細微清脆的響聲,而身後不算熟悉的男聲,則是讓她更加震驚。
“原來商場的保鏢只是擺設,我覺得自己請不起這樣好看的花瓶,明天給我換上一隊民警。”顧川冷着臉色,看見身前女人用彎腰撿墨鏡的動作,遠離自己。
心下一陣苦笑之時,那肥胖女人趁着人楞神再次揮出一巴掌,男人未及時反應過來,被她長指甲刮傷一側脣角。
趕在那身高腿長還愛管閒事的新上任經理身後的一衆高職人員,看着這幕都有些發愣。
而一旁被稱之爲無用的保鏢正在阻止那些看熱鬧,並且想要拍照上傳視頻的羣衆。
顧川陰冷着眼神看那正在氣頭上的女人,褐色的眸子裡狂風驟起,“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看起來很好說話,不會打女人?”
夏妤剛撿起地上的墨鏡,那剛被人撞摔在地上的手機便被人給送過來,她道謝後回神,只來得及聽見顧川這聲類似於威脅的話。
擡手正要說些什麼時,手被身後突破厚重重圍的男人給抓住,熟悉的薄荷香迎面襲來。
男人嗓音含着沙啞,啓脣時便有股濃烈的酒香揮發,“你有沒有出什麼事情,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讓人省心?”
問着話時,來不及聽人回話,便自顧自地將人轉了個圈,確認無誤後,才徹底冷靜下來。
聽到夜絕惶恐不安的彙報後,他火急火燎地從一個酒局中脫身而出。
在電話中罵人:“你敢幹看着她被人欺負的話,趁早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夜絕無奈擦了把額上的冷汗,站在百貨商場的二樓,看着底下一樓此刻三人的對峙,他道:“有個男人去幫小嫂子了。”
“你要是讓他搶盡一切風頭,那也滾回家吃自己。”夜桀澈蠻不講理。
“老大我……”電話一掛斷,只有嘟嘟忙音提示着那人此刻暴躁,還有些幼稚。
……
夏妤看着面前這猶如從天而降的男人,乾巴巴地開口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男人卻是安撫性地拍了拍人腦袋,然後便衝着一旁的顧川道:“剩下的我來解決就好,看你的部下好像挺替你擔憂的,不過還是謝了。”
目光掃過站在顧川身後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高職人員,直接將那當了許久氣勢洶洶背景的女人給震懾住。
顧川抿脣鬆開抓着女人手腕的手,退後一步,視線在那處於迷茫狀態的夏妤身上一掃而過,最後朝着男人挑釁的視線笑了笑,轉身走人。
而他身後追隨着的人也如獲得大赦般,衝夜桀澈感激一笑後便離開,而那些保鏢依舊在控制着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
那女人在這忽然而至的男人面前不敢太過造次,只能放聲大叫道:“怎麼她直接撞人還有理了,你們一個個的都要這樣不分青紅皁白護着她!”
夜桀澈看着那渾身都是戲的女人,挑着眉梢輕蔑地笑了。
“人是我慣的,你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