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害怕,一股想要報復的心思,就涌得更快,敲門的力度也放大。
卻是一直都沒有人過來開門。
她站在門口,擡頭敲門,想要從貓眼裡看向裡面,卻只看見自己的眼睛,貓眼裡被人給黏了塊鏡子。
夏妤沉默……
然後敲門力度更大。
可,手都敲疼了,還是沒人來給她開門。
心裡覺得奇怪時,轉身正好看見長廊盡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的安琪。
秉持着輸人不能輸陣的念頭,夏妤很是淡定的放下手,然後正要笑着開口時,安琪道:“夏小姐表情猙獰的敲門,是想要來砍死我嗎?”
夏妤微楞,然後很是不好意思的擡手摸臉,她並不覺得自己剛纔的表情有多猙獰,啊,她給自己定位是一臉淡然出塵,看着那對狗男女雞飛狗跳。
“安小姐真是太會說笑了,我只是好奇,你這麼晚了,怎麼不在房間裡睡覺,還跑到外頭來。”
她這話雖然漏洞百出,可幸好的是安琪並沒有打算拆穿她,只是意味不明的道:“我明白你現在吃醋的心情。”
夏妤微顫,然後皮笑肉不笑着問道:“爲什麼?”
“大老遠的,我就聞到一股陳年老醋的味道,在空氣中發酵。”
她輕笑着輕旋門把手,然後道:“吃醋的女人,嘴角最是醜惡,夏小姐本就不是很好看,還是不要再糟蹋自己比較好。”
不等夏妤回答,她便飄飄然的猶如一隻素雅的蝴蝶般,進入了房間。
夏妤只聽見一聲輕響,反鎖的聲音。
咔嚓落鎖,讓她無比鬱悶。
不過也能夠知道,夜桀澈並不在她房間裡,心情雖然穩定下來,可是到底還是不怎麼好受。
時間是有些晚了,她穿着一件單薄的衣服,就奔着下來了,現在心情一穩定,忽然間就覺得還真是冷啊。
抱着手臂往上走,便看見神色略微焦急的夜桀澈,他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然後纔不冷不熱的道:“我還以爲你這是要跑出去,準備做一次勇士,讓我漲漲見識呢。”
雖是挖苦的語氣,卻莫名的讓夏妤能夠聽出來一些擔憂的成分。
夏妤很是大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方的背,然後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你放心吧,你不是知道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嗎,這裡好吃好喝着,雖然要對上兩張死人臉。”
她輕笑着想了想,自己好像真是沒什麼離開的太確切的理由,便道:“我也不會輕易就離開的。”
“是,你可不能輕易就離開。”
她還沒有鬥過小三,還沒有真正看清自己的內心,還沒有真正一心一意的相信她,可不能就這樣被嚇跑了。
夏妤不知道這人心裡的想法,只是覺得他那雙眸色黑得太過正宗,像是佩戴了美瞳一般。
然後很是猶豫的開口道:“夜桀澈,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不能給我打馬虎眼。”
夜桀澈挑了挑眉頭,深知這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可還是抱着一線希望:“問。”
也許,她這一次就能夠改變自己在人眼裡的形象了。
只可惜,夏妤到底辜負了他的厚望,吶吶開口道:“你是不是一個醜八怪,然後憑着自己有錢去整容了啊?”
她怕自己的基因,也無法挽救下一代的顏值。
夜桀澈咬牙切齒道:“……你覺得自己長得很好看?”
夏妤謙虛:“……沒。”
夜桀澈喘過一口氣,聽見她這回答才道:“那你就放心好了,孩子長得再磕磣,也不會比你更差。”
夏妤臉色複雜。
她不該和這人比毒舌的。
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嘴,她是如何也比不上的。
“……我其實很放心的,畢竟你家有錢,做個整容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夜桀澈瞪着她:“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別讓聊天走向無可挽救的地步。”
夏妤沉默下來,然後很是不好意思的撓頭。
她想要別人幫人的時候,話就會變得特別多,簡直就是沒話找話,而且還呆得很會戳人脊樑骨的那種。
夏妤現在纔算是徹底知道了,夜桀澈是真的很瞭解她。
就是這種小細節的習慣,他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夏妤訕訕的問:“你是不是連我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了?”
夜桀澈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深,然後咧嘴一笑道:“你這是在對我做邀請?不過很是遺憾,爲了孩子的未來,我只能請你再忍耐一段時間了。”
把夏妤的形象給慢悠悠的勾勒成一個愛色如狼的女人後,夜桀澈貼近她的耳尖,輕吹氣:“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來互相探索。”
這話題實在太過十八禁了一點,夏妤臉色全然紅了。
看向夜桀澈的眼神也是媚眼如絲,一語未休的,讓男人體驗了一把下腹一緊的滋味,直接擡手給遮蓋住這人的眼。
不讓她再犯規的無心撩撥。
話題再次轉移到了開始。
“趁着我現在心情還不算是太差,你最好快點將事給說出來,再過一會,我可不一定就有現在這樣好的心情了。”
“……我只是想要問你梅蘭的事情,你是不是太沒有人性了一點,不過就是爲人說一句話,就給得罪你了?”
夜桀澈沉吟了兩秒,想到了那個忍辱負重接受着自己心情不好怪罪的女傭。
再度看向夏妤緋紅着的臉,忽然計上心頭。
不鹹不淡的開口問道:“想要我放過她?”
喉結因着說話,而上下滑動,磁性的嗓音慢慢的撩撥着她堅定的神經。
夏妤放在身側的手微顫,受不住夜桀澈此刻的嗓音,只淡然的開口道:“不是放過她,而是不把妄虛的罪名強加在她頭上。”
“可她忘記了,給她結算工資的人,到底是我還是你,不,你好像也忘記了。”
夏妤咬脣,臉色一白。
他這意思是不準備放過梅蘭?
“不過你們這樣集體忘記也行,只是需要你付出點代價,做點輕鬆的勞力了。”
他一邊說着誘哄的話,一邊將夏妤緊握的手鬆開,抓着那柔弱無骨的手下滑,落在灼熱的男性特徵上。
“餵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