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妤這話他沒法接。
人那故作妖孽的動作一停頓,夏妤連忙提步,趁人坐在輪椅上無法和往常一般輕便靈活,越過了他的阻攔。
“你有現在這個精力和我插科打諢,還不如去好好查一下孩子的蹤跡……”
話落,她抿了抿脣。
說起來有些丟臉。
她作爲孩子的親生母親,卻什麼都無法去做,只能夠依靠這個男人的力量去尋找孩子。
唯一能夠做到的,也許就是儘量不給人添亂。
“我查孩子的事情,然後讓你空出大把時間去和別的男人亂搞?”
夜桀澈轉着輪椅不緊不慢的跟隨在人的身後,不辨真假的揚聲再度開口問了一句,讓夏妤抽了抽嘴角,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你不用去查孩子的事情了,說不定,那都是我和別的男人亂搞出來的產物,爲了確保我的生命安全,你還是就此收手比較好。”
在古代那種封建社會,女人要是出軌亂搞什麼的,好像是會被施以許多不人道的酷刑。
完全不會讓人擁有第二次再犯的機會的酷刑。
“不,你這樣說,我倒是更加感興趣了,等找到那孩子,再把姦夫給找出來,給你們兩個人一個痛快。”
“……”
心眼比針眼還小的男人。
夏妤安慰自己,這樣心胸不寬廣的男人,和他說太多反而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說什麼說,直接給他來個了結比較好。
走廊不長,何況在夏妤幾乎是用跑的時候,不過一會就直接到了她的病房門前。
聽到身後輪椅滾動發出的聲音,夏妤轉身,依舊面無表情,像是得了面癱,“我不請你喝茶,也不請你看電視做有趣的事,你請回。”
他們兩人的病房,本來就不在同一個地方,他這樣跟過來,明知道會撞一鼻子的灰,卻還是沒有放棄。
就算是看見夏妤那一臉凶神惡煞猙獰的表情時候,也沒有什麼太過激動的行爲,“你明天真的要離開?”
安排給他做植皮手術的醫生已經確定了時間,就在明天就給他做,然而,也是這個時間點,她卻要離開。
夏妤對他這個提問表現出了些怪異的表情,“你剛纔不是都聽到了嗎?”
一邊聽着,臉色還在像調色大轉盤一樣來回轉變。
她那時候是故意不躲避薛轍曉的親暱動作的,爲的也就是好好氣到這個男人,然後,也很是成功。
他變一個臉色,她就偷偷竊喜上一分鐘。
“我想聽你自己說一遍。”
嘖,有什麼區別嗎?夏妤翻了個白眼,一手放在背後,輕輕的摳着那病房門,靈動的眼珠子四處轉動。
“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回去了還是比較更好一點,省了我爸***舟車勞累,再說,一直待在這裡,我怕自己會得產後抑鬱症。”
她在這個地方實在發生了許多事情,導致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會失眠,然後再也睡不下去。
這就像是一個魔咒般,讓她怎樣都無法破解。
“其實夜家那邊的人不是你想的……”
“我以爲,在這個時候你不和我談夜家會對我的心情好上一點,夜桀澈別讓我走,也帶着不高興的情緒。”
她背在身後輕輕摳門的手,被夜家兩個字刺激了一陣,無力的放下了手,臉上有着認真。
對於這時候忽然離開的夜家,她實在生不出任何的好感,在她面前提起,算是直接戳中了怒點。
夜桀澈是個聰明人,在她表現得這樣明白的時候,便很是安分的閉上了嘴,只那雙眼還是直直的看着那病房門。
“別想。”夏妤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眉心死死地打了個深結,面色不快地瞪了人一眼。
夜桀澈不甚在意的看着她笑了笑,直到人一個閃身,恢復了之前那靈敏,直接進入病房,順便將門給關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收斂。
轉着輪椅往回走,那臉色差得可以。
孩子和夏妤,誰都不能夠帶走。
他現在的暫時放手,只不過是想要讓那人過得更加安穩一點,順便讓她放鬆一下心情。
……
清晨的陽光剛落在牀前木質地板上,夏妤就睜開了眼。無比自覺的起身刷牙洗臉,打開病房門的時候,正好看見等候在外的夜桀澈和一個臉生的女人。
素顏,眼睛還略微紅腫的夏妤眯了眯眼睛,沒有出聲發問,夜桀澈倒是難得地先行開口解釋,“你今天不是要走嗎,我給你叫人過來幫忙收拾一下東西。”
夏妤不以爲意的挑了挑眉梢,擋在門前,並沒有要放他們進來的意思,“我要收拾帶走的東西,並沒有夜桀澈這件。”
打量的目光,卻是坦坦蕩蕩的落在了他們兩人臉上,來來去去的,讓夜桀澈不耐煩的皺了眉頭。
“你想太多了,我暫時還沒有要被你打包帶走的覺悟。”他頓了頓,“難不成,這是你自己很想做的事?”
那一臉誤會的瞭解,讓夏妤眼神迷茫了幾秒,隨後就想把這人紳士皮給完全給扒掉,忍了忍才讓那股氣消散在了肚子裡。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見不着了,她現在不該輕舉妄動,而是應該直接關門不搭理這兩人。
不同於夜桀澈的似笑非笑,那站在人身後,笑得不動聲色的女人看起來就是個厲害角色。
夜桀澈知道自己說話行不通以後,便給人使了一個眼色,她立馬站出來,熱切的笑着道:“夫人剛生完孩子不應該太過操勞,這種煩心的事情交給我來就好,您先上牀去好好歇着吧。”
看起來熱情,其實做事滴水不漏的女人,使用了巧勁,直接從她旁邊擦身進了病房,而夜桀澈彎了彎脣,並沒有隨着人的動作一同進去。
不過,那老狐狸的樣子,實在讓人有些膽戰心驚。
“你到底又是在打什麼鬼主意,我這次絕對不會再上當了!”
夏妤本想說,自己這次要是再上當,那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二B,但對上人淡然如水的眸子,卻是一句髒話都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