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夏妤突然驚恐地發現,這些原本熟悉的地方,突然變得這麼陌生,夏妤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年齡見長或者這些經歷的緣故。
或者,因爲她成爲了一個媽媽,所有的感受也都跟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開着車,夏妤從城市這頭直接開到了城市那頭,她打量着這個城市,這座沒有生她卻將她養大的城市。
天空突然變得陰沉,夏妤擡頭看了看天,原來是要下雨的緣故。
車子也快沒有油了。夏妤停了下來,原來是進了鄉鎮,她在鎮裡找了一個小旅館就住了進去。
這個小鎮,有一個聽起來很是俗氣但不可否認的是的確承載了一段歷史。
鎮名就叫做安樂鎮。聽這裡的鎮民說,這鄉鎮之所以會取這個名字,最主要是因爲在幾百年前,這裡的鎮民都是安貧樂道的人。他們一生中,不致力於追求過多的榮華富貴,但只求一生平平安安。
後來,在L市發現成爲了一線城市之後,就將這個鄉鎮發展成了一個旅遊景點。
久居都市的市民偶爾會來在這裡小住上幾天,疏散一下自己的精神生活,釋放一下生活所帶來的壓力。再後來,這個鄉鎮也迅速發展了起來。
有的時候,兩個認識的人再次碰面相遇,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顧淳沒有想到,他只是出來散一下心,就會碰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女人。遠遠的,顧淳就看見了從車上下來的夏妤,他視力很好,依約可以看得清夏妤臉上的迷茫而又清冷的神態。
不遠處的夏妤一下車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熱的視線黏在身上。順着那股視線望了過去,毫不意外的,夏妤看到了腳邊放着行李箱、一身黑色風衣的顧淳。
看到老熟人,夏妤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的表情,緩緩走了過來,看着依然看着自己的顧淳說道,“真的好巧,沒有想到你也會在這裡!”
當天晚上,兩個人在一個小餐館裡坐了下來,點了幾個家常小菜。夏妤對這個簡陋的餐館打量了一番,心情莫名地覺得愉快舒適。
夏妤突然覺得,浸淫在都市裡的人們所過的自認爲體面的生活,相比較起來,也只有那樣了。
兩人叫了很多酒,很快,桌上就擺滿了啤酒。兩個人碰了酒杯,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到了最後,看起來像是喝多了的顧淳對夏妤說道,“我知道……知道你一直都想着,如何讓自己……變得輕鬆!嗝…!”
“如果我問你,我想帶你走,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別管你那勞什子的婚禮,只要你放得下……只要你點頭,我就帶你……帶你離開!”半真半假的話,讓夏妤聽了不由得一陣好笑。
短短几天之內,夏妤就聽到身邊不同的人說着同樣的話,都在勸她,讓她放下。
難道她真的表現的肩上像是有這麼沉重的擔子嗎?她就真的沒有放下嗎?
然而事實上,夏妤確實放下了。當她答應了李華萍放過夏心潔的時候,當她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她就已經放下了過去,放下了這些恩恩怨怨。
當夏妤再次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坐在牀邊臉色陰沉的夜桀澈,被他這陰狠的眼神給瞪着,差點兒沒把夏妤給嚇得從牀上給跳了起來!
看清楚了是誰之後,夏妤到了翻白眼,手肘無力地撐起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坐了起來。摸着自己宿醉後有些疼的腦闊,夏妤看着周圍熟悉的環境,是她和夜桀澈的臥室,原來已經回到夜家了。
“我怎麼在這裡?”夏妤當做沒有看到夜桀澈陰沉的面容,皺着眉頭,她明明記得自己在安樂鎮的小旅館裡訂了一間房的。
“你昨天怎麼說的?!”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夜桀澈開啓了妒夫模式,天知道當他找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那趴在顧淳那個就會懷裡睡的一臉安穩的樣子,沒差點兒讓他直接化身爲殺人犯直接將姦夫顧淳給直接沉塘了!
“我頭疼,沒心情聽你在哪裡唧唧歪歪的,你給我出去!”心情極度不好的夏妤這個時候比夜桀澈更加生氣!
這個死女人!夜桀澈差點兒被氣死!還有理了!
“這是我的房間,我爲什麼要出去?!”夜桀澈翻身上了牀,直接將坐着的女人給推倒,並且順勢壓在了女人的身上!
男人沉重的身體,讓夏妤更加不舒服了,直覺得嗓子裡一陣噁心往腦子裡衝!
“你趕緊給我起來!”夏妤強忍着不適,狠狠地瞪着身上的男人!
“就不!”男人有些孩子氣地瞪了回去!
“嘔!~”再也忍不住的,直接乾嘔出聲,一股子渾濁的酒味直衝鼻腔,夏妤連忙用嘴捂住嘴。再次瞪着身上的男人,雖然口腔裡噁心的要命,但是看着男人的眼裡,充滿了威脅,大有你再不起來,我就直接吐在你的身上去!
男人果然身子一僵,再女人開口說話之前,一個鯉魚打挺側身翻了過去!
牽扯到肚子,夏妤在也忍不住地翻身下牀,腳一沾到地兒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就向洗手間衝去,狠狠地將已經到了嗓子裡的東西給吐了出來。
“哎,好過多了!”跌坐在馬桶邊,夏妤舒了一口氣,一杯水出現在眼前,擡頭看了一眼進來的男人,一把接過,漱了好幾口,等到嘴裡沒有味道了,才站了起來。
“謝謝你的水!”夏妤起來,光着腳繼續回到了牀上,看着黑着臉站在洗手間門口盯着自己的男人說道,“我頭疼,我要睡覺,你不要吵我,有事兒也得等我睡飽了再來應付!”
聽着女人理直氣壯的話,夜桀澈都被氣樂了,但是看着已經卷了被子倒頭就睡的女人,心裡頭到底還是疼他的,也就真的如她所說,一切只得等她“睡飽”了再說!
“就讓你再睡一個小時,起來吃了飯之後,我在找你算賬!”夜桀澈走過來,也跟着翻身上了牀,連人帶被子的將人往懷裡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