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們說得有理有據,讓人不由自主地便有些入戲。
再擡頭看向還在點歌臺前的一對人時,心境又變得完全不同起來。
而且夜絕先前也說過,班草演技很好,到底是好在哪方面,實在太過引人好奇。
忽然間,有個女同學開口輕聲問道:“夏妤,你之前是爲什麼要拒絕班草的告白啊?”
很突兀的問題,卻讓在坐幾人的視線都轉移在了她的身上,火辣辣地燒灼着。
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夏妤都感覺自己能聽見噼裡啪啦的聲音。
她什麼時候拒絕過班草了?等等,班草什麼時候給她告白過了?這都是哪裡的謠言?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好像聽不太懂?”夏妤嚥下嘴中葡萄,圓滾滾的綠色葡萄順着食管一路往下。
冰冰涼涼地並不是很好的感受。
那開口提問的眼生女同學,當下皺着眉頭道:“夏妤,你就別顧忌着班草面子了,跟我們好好說說,我們一定不會說出去。”
這話一落,幾人都開始附和起來,催促着她快些說。
“夏妤你真是太不厚道了,居然連我都不給告訴。”劉美琪顯然也是個不知情的人,擡手指着人鼻子問道。
身旁夜絕也顯然很是感興趣,挑着眉頭笑着看她苦着張臉,絞盡腦汁地回想這回事情。
夏妤苦着臉,頂着幾人期待的目光,苦笑道:“我真沒一點映象了。”
那樣青蔥的年紀,如果有像班草那樣根正苗紅的少年向她告白過,怎麼可能會沒一點記憶。
這事情絕對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從哪裡聽到的這件事。
“班草之前不是參加過籃球隊嗎,裡面有我前n對象說的。”女人嘆氣看起來很是無奈。
“真是沒有想到,當事人居然還不知道有過告白這件事。”
夏妤:“……”
劉美琪嘆息着搖頭,“真是可惜了一出瓊瑤瑪麗蘇劇。”
夏妤輕咳,這樣損友真是夠了。
很快幾人話題再次轉移,而夏妤視線卻開始緊鎖住那兩個看起來關係不錯的兩個人。
不知是視線太過灼熱,還是因爲那人本就想轉頭,兩人目光忽然在空中相碰撞。
趁着夏妤楞神之時,班草卓然笑着微微點頭,便在身旁人的嬌嗔下轉過了頭。
女人搖了搖頭,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喜歡她,謠言啊謠言,不過就是以訛傳訛罷了。
下一秒,包廂裡的鬼哭狼嚎忽然淡下去,響起一陣悅耳的男聲,唱的是泰坦尼克號裡的插曲音樂。
英文版的永恆的心,穆情歌坐在男人身旁笑得很是可人。
夜絕微彎頭打量身旁女人,她並沒有再過多關注那個男人,專心投入了幾人的八卦討論中。
也錯過了,那個男人偶爾投來的視線。
嗤笑着往嘴中甩了顆葡萄,他可是看得明白,這個男人對小嫂子,絕對有不良企圖。
甚至在看見他時,也沒有感覺到什麼威脅般從容,還真是不知道他這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從哪裡來。
……
而在人將要到齊之時,那對小情侶忽然吵了起來。
男人無奈地看着女人發脾氣,低頭笑着想要哄人,那人卻是一點面子不給,揮手直接甩開他的糾纏。
尖銳的指甲劃過男人微白的臉,留下三道不深不淺的血痕,楞了幾秒後,還是咬着牙離開。
衆人看得有些發呆,班草笑得歉意,“大家好好玩,下次聚會我請客,先走一步。”
不等誰的挽留,緊隨着女人的腳步離開。夏妤覺得這怎麼可能會只是因爲家長施壓,纔在一起的人呢?
這樣子,看起來多有愛啊。
那兩人的相繼離開,衆人一陣唏噓後,班長活躍着氣氛道:“婚前綜合徵,人之常情,都高興點,班草可是說下次聚會他全包呢。”
班草家也算得上很是優渥,他請客,想必一定得是一條龍服務。
衆人不再糾結,聚會開始氣氛開始高漲,唱完歌以後,開始轉戰中餐館。
夏妤和夜絕被人灌酒,作爲孕婦的女人不敢造次,只能看着夜絕一人將酒都給擋下。
心安理得地喝着白開水。
不少人誇讚她有眼光,找了個會疼人的相好。
夏妤只笑着不說話,她哪裡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夠找到這樣的男人被捧在手心呵護。
這一切啊,都只是做戲給人看的。
聚會結束,已經是夜上時分,鋼筋混凝土的都市,燈火通明。
缺少了穆情歌的聚會,相對來說是風平浪靜的。
而夜絕由於喝了太多酒,怕被查酒駕,其實最怕還是被夜桀澈知道,冒險送人。
兩人站在路邊攔上出租車駛向醫院,而車子便交給別人來開。
……
抵達醫院時,夜絕堅持不上去,知道他顧忌些什麼,也不多說什麼,只輕笑着鄙視。
夜絕忽然感到心酸,大哥對於他的好心不屑一顧,現在小嫂子都開始被人同化。
真是白瞎了這麼多好心,還不如打包剁碎直接喂狗。
夏妤輕笑着搭坐上電梯,卻在病房前停下了腳步。
病房門並沒有關緊,也許是覺得這個時候並不會有人,又或者說是不怕有人偷聽。
“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娶那個小姑娘,你千萬別糊弄我說是因爲愛情。”韓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男人清冷淡漠的嗓音,總是有着一種標誌性的動聽,“你想知道的可真多。”
“你該不會是先上車,被家人發現,然後補票吧?”
男人沉默了許久,久到夏妤覺得他可能不會回答了,卻又忽然聽見他鄙夷的聲音,直指人心。
“不然你以爲,我很喜歡和人結婚?”
輕飄飄的一句反問,告訴了她,一切都只是爲了孩子,結婚只是爲了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對她近來的所有好,也只是爲了讓她能在心情良好的情況下,不影響孩子罷了。
不知爲何,心忽然就降到了谷底,像是被雙大手給拼命拉扯着,怎樣也掙脫不開。
苦笑着轉身,坐在長廊上供人休息的椅子上,表情疲倦,她真的忽然感覺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