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可怕?1
說康鱗醇絕情,說康鱗醇不識風情,這麼多年竟然還不明白他的心意?
不,是明白的吧,明白他的心,明白他的情。
可是他卻殘忍的視而不見,甚至看着他毀滅。
這又如何不讓他徹底絕望?
猜得果然沒錯。
之嫵的確是被康鱗醇給放回來了。
他根本就是知道之嫵是康鱗醇的人,所以才手下留情,悄悄釋放了之嫵,抵消康言交出聚靈丹的恩情。
“如若他殺了之嫵,或許他就能永遠欠我一個情,永遠也忘不掉。”
康言的神色漸漸有些迷離,有些瘋狂。
期待得太久,想得太久,可是他的感情就像水中月,永遠也觸摸不到。
除了眼前的女人。
他爲了她踏進太子宮,爲了她求自己拿出聚靈丹,甚至連一向多疑的他都選擇信任她,連他寫的信都不能成爲毀滅她的證劇。
這樣的感情,是他所期盼卻永遠得不到的。
他羨慕她,嫉妒她,說不恨她,那是欺人之言。
“我以爲他這一生都不會有所愛的人,永遠都這般冷冷淡淡,絕情絕愛……”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徹底改變了他,將他連想默默守在他身邊的渺小願望都被打破。
白茉莉無法忽視他臉上的悔恨與絕望,卻獨獨沒有恨。
她舒了一口氣,這也只是一個被不倫之愛折磨的可憐人啊!
如若他愛的不是康鱗醇,不是那個終不可能接受他的男人,或許她會……
“你的眼中,只看到你想追逐的人,你可曾回過頭看看,一直默默跟在你身後的人呢?”
沐雅蓮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幽幽的扶起康言,神色悽楚。
白茉莉精神一震,感情這又是一檔癡男怨女的故事?
“你來做什麼?”
康言來不及收起滿臉的落寞心緒,皆被沐雅蓮瞧了個正着,這不禁讓他惱羞成怒。
他不要,不要在這個女人面前露出一丁點的脆弱,不要讓她看穿自己強撐的面具後面傖惶絕望,他不要……
猛然推開身邊的沐雅邊,他跑出了大殿,潔白色的長衣似空中飛舞的白雲,落下滿眼的雪白。
是在逃避吧?
望着沐雅蓮被深深刺傷的面容,望着康言倉促的逃離,這兩人之間,是否還發生着她所不知道的故事呢?
或許這後宮中傳說的三角戀完全弄錯了對象,康言愛的不是沐雅蓮,而沐雅蓮心怡的人,卻當真是康言。
“每次見了我仍是不斷的逃,我就真的如此可怕?”
累了,真的很累。
追了這麼久,守了這麼久,春來秋去,花開花落,唯獨她一直在原地,一直無法改變他,也無法讓自己死心。
可是……
她還是禁不住受了傷。
在他面前,她不再是那個高傲的女子,更非世人傳訟的能人,她只是一個需要愛的普通女人,甚至在他面前毫無保留的乞求過,只要他願意愛她。
一滴淚不知何時已經掉出眼眶,她連忙揮起衣卷擦去,再望向白茉莉之時,神態已經平常得似乎剛纔的落寞不曾有過。
這真是一個堅強隱忍的奇女子。